第68章 非你不可

天后千言萬語抵不住天界的安寧重要，最終乾澀地道：“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你會知曉的。”

皎月很焦急地問：“總說來日方長，可你我又有誰知道，來日是哪日？”

越昀聽出了天后的隱瞞之意。

其實越昀也不太清楚，當年事件的來龍去脈。

靠著推測瞭解了大概。

宣俞匆匆地趕到大殿，一進來就感覺氣氛凝重，他拍了拍越昀的肩膀：“怎麼回事？今日這麼熱鬧？”

越昀那平靜無波的面容上，透露著一絲不耐，哪裡還有心情和兄長說發生了什麼。

天后得了機會，立馬談別的事：“你來是有什麼要緊事？”

宣俞道：“婆娑河安穩了，人間的洪水也不再上漲了，據說人間的裕王救助黎民，受了不少蒼生的祝福，你看看要不要降臨恩澤給他。”

天后道：“從他的後代裡，挑選一個稍微有點天分後代，送往仙宗，給一個能昇仙的機會。”

皎月略略聽說過仙宗，仙宗林立很多，天界偶爾還會派神仙前去了解。

宣俞應承很快：“我晚點就去找掌命仙君安妥此事。”

宣俞旋即又道：“皎月，這麼久沒見，也不叫我了？”

皎月話語很正常，但是語氣裡竟讓人聽出一絲委屈：“宣俞哥哥。”

宣俞舒朗地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弟弟，佯裝教訓：“怎麼聽起來這麼可憐，是越昀哪裡欺負你了嗎？臭小子，別總欺負她。”

越昀也不辯解。

皎月道：“就是太久沒見到你了，想念你而已。”

宣俞的語氣滿是讚賞：“魔蓮的事太棘手了，最近還真給我愁壞了，幸好阿昀找到了魔蓮。”

越昀不敢吱聲。

皎月自知在天后這裡討不到答案，一步一步地往臺階下走去，天后默默注視著這個從稚童長成亭亭少女的皎月。

發覺，她真的不一樣了。

她朝著越昀和宣俞一笑：“阿昀自然是功不可沒的，還請蘭姨和宣俞哥哥好好犒賞他一番，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行告辭。”

等皎月走了，越昀像是回過神，匆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和母尊，什麼話都沒說，或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又或許是怕再不追就來不及。

宣俞看著一個兩個行色匆匆地樣子，心裡卻突然輕鬆了很多，感慨道：“我忙碌了這麼久，終於得空輕鬆了。”

天后淡淡道：“阿俞，皎月和越昀快成婚了。”

宣俞大吃一驚，眉尾上挑，愣怔道：“他們快成婚了，這麼快？雖然我看出阿昀喜愛皎月，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成婚了。”

天后有點惆悵，又有點高興：“是啊，感情很好。”

宣俞仔細想了想，道：“還是勸兩人多考慮考慮，姻緣石上的名字一旦定下就不可更改。”

“你覺得他們倆不合適？”

宣俞溫淡一笑，氣度自華，看著溫和實則淡漠：“阿昀是我們帝族的人，而皎月的身份，和阿昀不太相匹配。”

“阿昀喜歡便好了。”

“皎月的修為，不太好。”

天后還是在維護皎月：“無妨，你弟弟的修為不是用來顯擺的，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怎堪為天界的上身！”

宣俞不敢多言了，輕輕地扯扯笑，看似不在意得很。

“也對，越昀和曦陽該怎麼玩就怎麼玩，這也是我的心願了，不想他們和我一樣，被這帝族重任壓著。”

天后的目光柔和下來，最終嘆了聲氣，什麼都沒說。

越昀追上了皎月， “慢點，母尊不告訴你，我們先別急好嗎？”

皎月的情緒很激動，一見到越昀就繃不住了：“怎麼不急？我竟然丟失了那麼重要的記憶！蘭姨將我撫養長大， 讓我在天界無憂無慮的長大，我很感激，可是我也很想了解的我的母親......”

越昀神色認真，道：“皎月，你先冷靜，母尊有母尊的苦衷......”

皎月根本冷靜不下來，皺眉道：“苦衷？什麼大的苦衷，作為子女，連最起碼的真相都不知道！”

魔界山洞，山洞，外祖。

皎月的思緒逐漸清晰，既然，這裡沒有答案，那就去找外祖。

越昀一時語窮，母尊為了安定，為了不和魔界一樣長期處於紛亂，不向皎月坦誠。

他又該怎麼背叛母尊的意志，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得到想要的真相。

皎月努力讓自己情緒安定，舒緩著語氣：“阿昀，我剛剛過激了，你讓我一個人好好待一會。”

越昀聯想了一切的不妙，沉住氣道：“你可以一個人安靜，但是你不要想著不和我成婚，皎月，我是非你不可，決不允許你在大婚前逃走。”

皎月知道一碼歸一碼，越昀除了隱瞞，還為了救她一直尋找雙生婆婆，沒必要將得不到真相的苦惱發洩到他身上。

況且，這是她那麼深愛的人。

皎月的手放在越昀的側臉上，搖搖頭：“怎麼會，阿昀，我一直想的都是和你共華髮，世事沉浮，我也不會和你分離。”

越昀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不論如何，她在這裡，就不會走散。

“我送你回殿，皎月。”

皎月抑制著內心的胡思亂想，若是珝瑛是被聞沅和瀾霧害死的。

她該不該殺了那所謂的父親。

這是她胡思亂想之中，最壞的情形。

池影換回了在天界的裝束，簡單卻透露著奢華的鑲著明珠的淡綠色華裙，頭上戴著琉璃珊瑚簪子。

鬢角還用著小珍珠點綴。

她站在越昀的宮殿門口，不急不慌，身姿端正，似乎也不著急。

池影捧著兩壺藍色瓷釉的仙釀，溫柔的嗓音真是比那春日裡的微風還要迷人。

“殿下，知道你愛喝仙釀，這是我自己在東海做的海泉釀。”

越昀隨意一笑，或許是在人間待過一段時間，竟然也散發著人間少年那般的意氣。

“公主有心了。”

池影連忙道：“殿下，我和曦陽也是極好的玩伴，我也把你當成了我的哥哥，從小一個人在海底，孤零零的，在天界覺得這裡十分熱鬧，我很喜歡這裡。”

越昀說不上來，總感覺聽起來有點奇怪。

“曦陽無聊，你賠她玩耍也行，就是我這個妹妹過於單純，有些好話孬話她聽不出，你懂事聰明，該多提醒她一下。”

越昀懷疑池影扮演了什麼特殊角色，曦陽被她影響了，否則上回也不會戾氣那麼重。

“那是一定，”池影道：“人間的元宵節，很是熱鬧，殿下你和我們一塊下凡，出去散散心。”

越昀本是不想去的，念及皎月今日心情太低落，帶著皎月一塊去，或許更能開導她。

而且，皎月很喜歡人間。

“好，多謝的海泉釀，我帶上皎月和你們一同下凡。”

池影的臉色瞬間僵了，但很快被她轉變了，裝作不在意的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