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想看著你

“你在誇我？”

皎月縮排了被子裡，乖巧地點頭：“當然，我的阿昀，最厲害。”

越昀點點她的鼻尖，將自己的鼻尖和她鼻尖相貼，他的心裡像火堆一樣暖烘烘的。

能夠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的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讓人乍一看，聯想到溼漉漉的小鹿眸子，不染一絲塵埃。

“我厲害，就能保護你了。”

皎月發現眼前這個陪伴長大一千年的越昀，更加沉穩了，意氣風發的不羈在他身上，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阿昀，你越來越像宣俞哥哥了。”

“像他什麼？”

“穩重。”

越昀蹭蹭她的臉頰，給她掖上被角，一字一句之中蘊含著堅定：“穩重才能擔責任，才能保護心愛之人。”

“越昀？”

“嗯？”

“我愛你。”

越昀的眉梢盡是溫和，“皎月，快休息，等我解決了洪水的事，就帶你迴天界，在姻緣石面前結為仙侶。”

皎月的神經放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讓她暫時忘卻了對百姓的擔憂。

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皎月的靈力正在不斷地恢復。

越昀踩在雲端上，平靜地道：“你的靈力消耗很多。”

燭照站在天空上，往下看大地的洪水，洪水流淌的速度慢了很多。

“不礙事，必須馬上找回魔蓮，我的神力拖慢了洪水的流淌速度，你看，這洪水已經不是像溪流一樣的水，而是和大海一樣深的黑水。”

越昀能清楚地看見，漆黑一片的寬大水域正在不斷吞噬著褐色的土地。

“能不能，不用魔蓮，找到其他的方法封印婆娑河？”

燭照道：“不能，魔蓮本身就是為封印婆娑河而生。”

越昀執拗道：“可是，萬事萬物，都是能創造出來的，既然創世神能讓魔蓮封印，那我就要創出第二朵魔蓮。”

燭照被這句話點通了，正色道：“或許，有辦法。”

“什麼？”

“雙生婆婆可以複製一件一模一樣的神物，她是我父神的侍女，她能夠複製我父神的寶物，但會越耗費壽元。”

越昀哪管別人的死活，立馬追問：“她在哪？”

燭照搖搖頭，“不知道。”

越昀的心忽上忽下的，被燭照逼瘋了，語氣變得激動：“快說！”

“我不知道，她有著往生鏡和回魂鏡，神仙們都在找她，誰不想遇見雙生婆婆，得到一件寶物？”

越昀的腦海裡閃過蓬萊島上的那個老婦人，目光犀利，言語不留情，一看就是個有來頭的老婦人。

“往生鏡？回魂鏡？”

燭照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說過的話，這廝又重複一遍。

“是愛扮年輕小女孩的一個老婦人嗎？”

燭照奇怪地看著他，雙生婆婆在他幼時的時候，就經常是不同面貌的年輕女子形象出現。

“她示人的時候，是年輕女子的模樣。”

越昀的太陽穴開始發疼了，指著下面的大地，冷聲問：“洪水流到下一個村莊，多久？”

燭照思索了會，不確定道：“大概七天。”

“那我帶皎月先去找雙生婆婆。”

燭照立馬反對：“不可以。”

越昀耐著脾氣道：“我知道雙生婆婆在哪。”

“你不過是想讓我放你們走，胡編的理由，勸你別想跑，魔蓮在皎月身上，我找到你們易如反掌。”

“既然你找到我們易如反掌，我們跑什麼？我見過雙生婆婆，若是一週後我沒有帶回一模一樣的魔蓮，你大可以來找我。”

燭照腦海裡閃過秀麗的臉龐，鬼使神差地道：“就七天。”

“就七天。”

燭照警告他：“你別想玩花招，魔蓮我是必須要拿到的。”

越昀沒說話，即使燭照想強取魔蓮，也取不到。

越昀眯著眼看向即將枯涸的大地，冷聲道：“好好守著這裡。”

夜晚時分，越昀和燭照找了一塊空地，席地而坐，洪水就在他們的身側，奔湧而黑暗，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阿昀，燭照，你們在這裡發呆嗎？”

皎月一襲簡單的白紗斜紋裙，和旁邊的黑水，襯得像是發光一樣，這一刻，燭照看過去，皎月果然人如其名。

像一輪皎潔的月亮。

燭照語氣怪異：“你精神挺好。”

皎月沒心沒肺地也坐在地上，開始給地上擺上木柴，“有誰點火嗎？”

越昀隨意彈指，火堆立刻燃燒，照著每個人的五官都很清楚。

將他們隨便拎一個放在大街上，絕對是任何人都會駐足多觀兩眼的。

燭照額間的金色神印，像是太陽的徽記。

皎月笑嘻嘻道：“神尊，你看起來怎麼這麼虛弱，你不會潛入黑水之中，和我一樣靈力不夠，仙體受損吧？連個火都不能燃燒。”

燭照的神色很難看，被人鄙視，他更不爽。

“首先，我是神體，不是仙體，其次，我沒你這麼愚蠢，潛入水中沒有靈力而體虛。”

越昀也噗嗤笑出聲，皎月自知沒有靈力，還一意孤行地潛入東海。

皎月氣極：“你還笑，要不是為了追你，誰去那東海啊，去了還聽見你和那公主，談天闊地，好不快活！”

越昀舉雙手投降，哄著她：“錯了。”

燭照冷哼一聲，兩人都沒出息，一個哄女人，一個差點連命都不要。

“神尊，你就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嗎？”

燭照不屑地撥動火堆，眼神睥睨：“愛誰？都是些俗得不能再俗的人，我愛誰？天地間，我一人，足矣。”

“不會覺得無聊？”

燭照反問：“你和越昀在一起，是為了不無聊？”

皎月點點頭：“那倒不是，愛一個人，那是深入骨髓的愛，死在他手裡都願意。”

越昀直勾勾地望著她，複雜的眸子裡盛載著皎月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這樣看著我？”

越昀自知失態，低下頭，吞嚥了嗓子：“就是想你了，想看著你。”

燭照腦子裡恍然回憶起，在一本古籍裡看到過，魔蓮乃是認主的，任魔界的鳳族差使。

也任鳳族心愛的人差使，這也就是鳳族子息單薄，一生唯愛一人，因為鳳族所愛之人，同樣能使用魔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