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奇怪的燭照

“你醒了。”

是燭照的聲音，庭院的風雪是一點都沒壓垮燭照，清絕的姿態一如既往。

皎月才睡醒，睡眼惺忪地伸著懶腰：“燭照神尊，你怎麼在這？”

“你小時候見過朱雀嗎？”

皎月忍不住皺著眉：“你是不是腦子不清楚了，我怎麼會認識朱雀，那可是你的坐騎，況且，我沒小時候的記憶。”

“你是失憶了，還是根本沒有小時候？”

皎月覺得燭照太奇怪了，乾脆不搭理，想往裡面走，“無聊。”

燭照瞬間移動站在她的面前，低頭都能看到皎月的頭頂，比皎月高了一個頭。

皎月不高興地道：“你大早上，問的話那麼奇怪，還擋著我的路，三十三重天那麼無聊？你溜下凡是來找我茬的？”

燭照的表情十分嫌棄：“什麼溜下凡？我下凡，是有要緊事的，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無所事事？”

“我來人間玩玩怎麼了？”

“玩玩？”

“你的嘴像是多餘的，壓根不適合你用。”

燭照被氣笑了，“牙尖嘴利，我帶你去看看北方的洪水。”

皎月忍不住後退，“我勸你，別擄走我，越昀等會就回來了。”

“他沒離開，就在門口。”

皎月看向燭照的後方，越昀確實站在硃色大門前。

越昀道：“你果然賊心不死。”

燭照和皎月拉開了一段距離，“我要帶她去看看人間慘境。”

“那和她有什麼關係？”

燭照道：“和她沒關係，我帶她走，和你有關係嗎?”

“她是我的未婚妻。”

皎月的心為之一顫，對越昀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陰霾。

燭照道：“你是二殿下，未婚妻？誰承認？哪個神君仙君知道？”

“不需要他們知道。”

“你一個心思想和皎月雙宿雙飛，你不知道多少人為你們的雙宿雙飛揹負壓力。”

皎月聽到這裡，神情變得難看，“什麼叫多少人揹負壓力？我和越昀在一起，有礙著誰的事嗎？越昀，你帶我來人間，究竟是為了什麼？”

越昀的心思一抖，對燭照的怨恨達到頂峰。

他不該讓皎月知道的。

混蛋。

“燭照，你趕緊滾。”

“我帶她一起滾，天后讓我下凡治理洪災，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嗎？天界二殿下？”

燭照故意加重天界二殿下幾個字，越昀還沒來得及開口。

“去啊，當然要去看，我看看神尊葫蘆裡，賣的是良藥還是毒藥。”

燭照淡然笑笑，對皎月道：“自然是拯救蒼生的好藥。”

越昀挫敗地站在一旁，此刻，他覺得十分無力。

波濤卷著白浪，黑色的水花讓人看一眼便覺得會溺亡。

洪水經過之處，寸草不生，根部被婆娑河腐蝕得很快。

皎月喃喃道：“這不像是人間會發生的洪災。”

“這是婆娑河，婆娑河乃是魔界河流，裡面彙集著怨氣，只有魔蓮能夠不斷地淨化怨氣，保持著婆娑河的穩定。”

皎月道：“魔蓮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越昀趕忙插話：“皎月，這裡很危險，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

難得的是，燭照沒有出聲制止，難得的順從了越昀的意思，沒有再開口說話。

越昀的心火燒火燎的，母尊怎麼就派燭照下凡，天界那麼多上神，非得派一個最難收拾的燭照神尊。

燭照道：“殿下，你不要嫌我煩，蒼生的命，我不能不管。”

皎月也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保持著並不常見的沉默。

越昀不耐煩地道：“燭照，你的力量，阻擋這洪水，不是一件難事吧。”

“不是難事，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皎月確實有些睏乏了，從京城趕過來，雖然動用了靈力，沒有路程奔波，但是皎月莫名覺得心悸。

“阿昀，要不然你和燭照好好商量一下，我找個地方睡一會。”

越昀不敢讓皎月單獨待著，誰也摸不準燭照的個性。

“你們一起去，”燭照的目光幽深，“這裡我守著，暫時讓洪水蔓延的慢一點。”

“連你都不能讓這充滿怨氣的婆娑河，停止倒灌人間嗎？”

“不行，這個怨氣，攢了千年，我的神力沒有淨化的作用。”

皎月也開始擔心了，緩緩問：“你說的讓很多人為我和阿昀的感情揹負壓力，是因為越昀荒廢責任，陪我在人間遊玩嗎？”

越昀的心彷彿到了嗓子眼，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燭照被逗笑了，果然腦子簡單的人，考慮問題也簡單。

卻也說明，她很單純。

燭照道：“嗯，快去休息，這裡沒你的事。”

皎月主動牽過越昀的手，發現他的身體十分僵硬，抬眸問：“你怎麼了阿昀？我知道你和燭照一樣，擔心這裡的百姓，會好的，相信神尊。”

燭照分了一個眼神給皎月，這小丫頭不知道自己才是她最大的危險，還相信自己。

燭照的眉目見佈滿愉悅，越發覺得皎月很有意思。

越昀苦笑，愛憐地摸摸她的額角，“走，先離開這。”

使用靈力帶著皎月來到了偏南方的一個小鎮，找了一處客棧，小二的炭火送的很快。

皎月縮在房內烘烤著火，火光映現得她臉頰發紅。

“阿昀，我有點像蘭姨了。”

“我們先不回去，多玩玩。”

“先把這裡的事情解決吧，不然黎民的損失更多。”

越昀嗯了一聲，給皎月暖腳，雙手覆蓋在她的腳底，用溼熱的帕子給她擦著腳心。

嫩白的腳被毛巾包裹，皎月舒服道：“我的靈力恢復得差不多了，等我靈力足夠了，也能禦寒，不怕冷咯。”

越昀取笑她：“你那點靈力，還是用來養花養草吧，還想著源源不斷地用靈力禦寒。”

皎月耍小脾氣，蹬開越昀的手，“不要你擦了，我要睡覺。”

越昀沒有一點脾氣，扔掉小二送上來的熱帕，手上匯聚著白光，從皎月的手心輸入。

皎月感覺四肢五骸都在慢慢的發熱，頓時也沒有小情緒了，趴在被子上，“阿昀，你的修為究竟多高？”

“也就那樣。”

“可是我能感覺到你的靈力，很醇厚，很精深，一點都不像普通的上神。”

越昀沒吭聲，他已經到了上神的瓶頸，隨時都要飛昇。

但是至今為止，天界帝族的人生來就是上神，一輩子，也就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