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吧。”

謀反,這是多麼大的事情不用說,雲婠婠自己也知道。

“嗯,你先回東宮,這幾日儘量不要外出,如果必須要外出的話,多帶上些侍衛,等忙完我就回去。”

長安如今被懷王蛀的像個篩子一樣,容鈺自然是怕他狗急跳牆,想出什麼陰損的招數來。

“好,我知道了。”

如今榨油機已經研製成功了,火鍋店和百貨商店也都已經走上正軌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打算閉門不出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容鈺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怕懷王狗急跳牆抓自己做人質嘛。

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你也是,萬事小心。”

雖然知道以容鈺的本事和他太子的身份,他是不會有事的,但云婠婠還是忍不住擔心,“我在家裡等你。”

容鈺深深地看了雲婠婠,眼中盛滿了溫柔,他喜歡她說她會在家裡等自己。

家裡,他們的家。

“好,等我。”

時間緊迫,容鈺和雲婠婠很快就結束了交談,容鈺先一步走出了包廂。

雲婠婠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門口的馬車停在陰涼處,見他們出來,車伕忙驅趕著車過來。

方祿手上牽扯兩匹馬。

一匹他的,一匹容鈺的。

容鈺先把雲婠婠扶上馬車,然後才翻身上馬。

剛要勒緊韁繩,夾緊馬腹,雲婠婠就掀開了窗簾,“萬事小心,保重。”

“好。”

容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揚起馬鞭,馬兒向前方疾馳而去,直到消失在街角,消失在雲婠婠的視線裡。

雲婠婠放下窗簾,“走吧,回宮。”

……

皇宮議事大殿之上。

景文帝面色陰沉地坐在龍椅之上,殿內站著的文武百官眼觀鼻,鼻觀心的都不發一言。

自打懷王起兵反叛的訊息一傳來,那些被監視起來的朝中大臣就全都被走就準備好的人給抓了起來。

如今站在殿內的大臣較往日少了近三分之一。

能站在這裡的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稍微一猜就猜出了個大概。

他們低著頭,掩飾住自己內心的驚訝與震撼。

懷王造反和消失的三分之一的同僚,都讓他們覺得震驚。

那懷王是瘋了嗎?

“陛下,太子倒了。”門口的小內監從側門進來,向李尚遞了一個眼神。

李尚走到景文帝身側,低聲說道,“陛下,太子到了。”

“宣。”

“兒臣參見父皇。”

容鈺行禮過後,站在景文帝下首身側。

景文帝的臉色仍舊很難看,他看向空曠了不少的大殿,冷笑一聲。

“諸位大臣想必已經都知道了懷王謀反的訊息,說說吧,你們都是什麼看法?”

殿內站著的大臣們一時都不敢回話,景文帝向來以仁善治國,很少有動怒的情況。

如今這幅樣子,他們真是嚇得不知該如何說。

親兄弟和大臣的雙重背叛,讓這位向來以仁善治國的陛下變得不似往常那般了。

有道是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這個檔口上,他們誰也不想上趕著去觸黴頭。

付武就沒他們那麼多花花腸子了,他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領兵去平亂,自打他從前線退回來,都已經好久不曾上戰場了。

在福州那,頂多算是玩了一場,癮是上來了,但實在是不夠勁兒啊。

“陛下,讓臣去吧,臣一定打的他落花流水,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疼!”

其餘大臣見他這般說完後,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陛下的臉色,順帶著還打量了一下雲勁松的表情。

誰不知道雲勁松是陛下的心腹,沒看見訊息一傳來,就消失這麼好些人,要說提前沒有準備,他們才不信呢。

“朕知道將軍勇武,其他人呢?”

景文帝冷冽犀利地眼神冷冰冰地看著他們。

宋晉中從隊伍中站了出來,“臣以為,懷王謀反,倒行逆施,應盡出兵討伐。

還天下人朗朗乾坤。”

宋晉中一直都是喬振威的狗腿子,自打喬振威被抓以後,就一直惶惶不安。

因為宋晉中和喬振威的關係,三法司第一個查的就是他。

但可能是喬振威看不上他吧,他跟懷王沒有任何關係,這也是他還能站在這裡的原因。

宋晉中說的義正言辭,但景文帝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的那一瞬間,他被隱藏在官服之下的雙腿還是忍不住輕顫。

“其他人呢?”景文帝掃了他一眼,就放過了他。

說實話宋晉中這個人的能力和地位在朝中都是極低的,這除了和他能力有關,也和他的情商有關。

著也是喬振威看不上他的原因。

他這個人太容易讓人看的明明白白了。

不斷有大臣站出來,都主張討伐懷王。

雲勁松老神在在地站在大殿之中,什麼也沒有說。

“既然諸位大臣都如此說,那就來說說該派誰去?”景文帝看著大殿之上惶惶不安的眾人,問道。

“陛下,自然是派臣去啊。”

如今董大將軍還在鄯州,喬振威被抓,如今朝堂之上能帶兵打仗的就只有付武了。

大臣們猜測陛下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如今這般不過是想要走個過程罷了。

於是大臣們紛紛舉薦付武帶兵出征。

“既然大臣們都如此說,那這次領兵打仗就拜託付大將軍了。”

“臣領旨。”付武單膝跪地,抱拳,“臣一定不辜負陛下的信任,一定把懷王他們那群烏合之眾打的落花流水。”

一旁的容鈺眼中暗芒一閃而過,看了眼殿內的眾人,沉默沒有發言。

確定好了帶兵人選,又商議了很久的輜重調配、糧草押運的問題,才散朝。

散朝之後,景文帝留下了付武、雲勁松和容鈺三人去了紫極殿繼續商議。

“懷王突然起兵謀反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任誰都看出來了,懷王此時謀反是不得已為之,但他既然敢這麼做,就不可能沒有任何倚仗。

“四方館有人來報,有人秘密跟倭國質子通訊。”容鈺淡淡地說。

“倭國?”景文帝眼睛一眯。

“陛下,懷王和倭國勾搭上了?!”付武忍不住喊了出來。

要知道雖然倭國的炸彈比不上他們大安的,但那也是有啊,而且誰也不知道他們如今的炸彈有沒有改進?

威力幾何?

炸彈在戰場上能發揮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