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食滿樓
糙漢獵戶家的替嫁小福郎 白予予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清風拂山林,溪邊的大樹下,言枳抱著膝蓋坐在大石頭上,一邊看著紀長風編草籠子一邊聽他講石罡的事。
聽紀長風說完,他轉頭看向旁邊被拴著一條腿一動不動的醜東西,眼底閃過一絲嫌棄。
“這東西真有人願意吃嗎?”
紀長風編完草籠子,抓起石罡塞了進去,隨後才回答他的問題。
“物以稀為貴。石罡對生存環境要求極高,只有在這山清水秀的山林小溪間才可能有。”
聽他這麼一說,言枳有些明白了。
有錢人吃慣了大魚大肉,就喜歡花錢買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紀長風原想著往山頂去看看,卻不想在這撿了個便宜。
石罡死了就不值錢了,兩人只得放棄原來的計劃收拾東西回家。
兩人出門早,回到家中的時候才到正午。
紀長風匆匆做了飯,吃完後跟他娘交代清楚後便帶著言枳準備再去一趟鎮上。
為了避免上次的情況,紀長風這次學乖了,直接去找了許大租了牛車,花了三文錢。
兩人來到鎮上,紀長風這次沒有去找食館老闆。
食館老闆不一定識貨,就算識貨也不一定給到他想要的價錢,稍一思索,紀長風便決定去食滿堂碰碰運氣。
食滿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裡面的大廚頗有名氣,不少達官顯貴家裡辦宴,偶爾也會請他去掌勺。
正是吃飯的時辰,食滿樓裡十分熱鬧,客人滿座。
招待的店小二見兩人進來,急忙上前歡迎,卻在看清兩人簡樸的粗布衣衫後面上露出一絲尷尬。
兩人與這格格不入的樸素也引起其他客人紛紛側目。
紀長風不以為意,無聲地往言枳前面走了一步,擋住了那些人打量的目光,自顧自說道,“我找這裡的管事。”
“不知二位找宋管事作何?”店小二臉上又恢復了謙卑帶笑的模樣。
“有個好東西想給他瞧瞧。”
“不知是何物?”那店小二繼續追問。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面前的人面色陡然一凜,墨色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犀利冰冷,竟是讓他生出一絲懼意來。
“我、我馬上去。”在強大的威壓面前,他只得落荒而逃。
言枳站在紀長風身後,偷偷觀察著兩人間的暗潮湧動,見店小二敗下陣來,不禁捂嘴偷笑。
他面前的漢子不管是在廟堂還是在江湖,永遠是那麼強大、自信。
食滿樓的管事倒是個人精,兩人沒等多久他便從後院急匆匆地出來了。
看到兩人眼底也沒多大波動,只笑著上前詢問道,“在下食滿樓管事宋名安,不知道二位找在下何事?”
“我在山裡得了一隻石罡,不知宋管事收不收?”
紀長風說著,從言枳手裡拿過草籠子,將石蛙展示在他面前。
宋名安彎腰仔細打量著籠子裡的東西,確認是石罡後,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石罡不常見,但他也是見過的,不過這麼肥的還是第一次見。
抬眼時,臉上又恢復了正常,只淡淡說道,“是個好東西。不知郎君從哪得來的?”
“村裡山林間。”紀長風如實作答。
他說完,就見那管事眼底閃過一絲猶豫,“郎君既然來了我這,自然是識貨人,這石罡是好東西,但就一隻,怕是價格上不能讓公子滿意了。”
見他說完,紀長風面色無常,此事他早就考慮過了。
“管事出個價便是。”
見他如此豪爽,宋名安也不扭捏,伸出手比了個數,“八兩銀子。”
“成交。”比預期少了一些,但也可以接受。
宋名安十分欣賞他爽快的性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氣道,“好!郎君爽快,以後有好貨儘管給我送來。”
他說完便讓小二給紀長風取了八兩銀子,隨後才接過石罡送去了後廚。
紀長風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銀子,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告辭。”
離開食滿樓,兩人便去了裁縫鋪。
“帶你買衣裳。”兩人並肩走著。
雖說原來跟他有婚約的不是言枳,但紀長風也不會委屈了他。能娶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小夫郎,那他肯定得辦得風風光光的。
聽紀長風說要帶自己買衣裳,言枳心中一喜,臉上露出一絲羞澀,不過紀長風賺錢不容易,他也不忍心他揮霍。
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道,“我還有衣裳穿。”
聽他這麼說,紀長風知道他是想錯了。
他停下腳步,兩人面對面站著。
言枳比紀長風矮上不少,微微仰頭才能跟他對視,見他乾淨的雙眸裡寫滿疑惑,一臉純良無害的樣子,紀長風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讓小少爺穿著這舊衣裳與我成婚,不知道的還以為紀家看不上你呢。”
“啊?”言枳表情更呆了。
成婚?紀長風是說要與他成婚嗎?
突如其來的喜悅充斥著胸腔,反應過來後羞得他驀地紅了臉。
見紀長風一臉壞笑地看著他,言枳才反應過來他是在逗自己,瞬間臉色更紅了,連眼尾變得紅紅的。
“你、你作何都弄我!”他氣鼓鼓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好好,我錯了。別生氣。”
紀長風見他這副可憐模樣,強忍著把人抱進懷裡欺負的衝動,抓著他的手往前走著。
兩人來到裁縫鋪,紀長風讓老闆給選了適合的布料,隨後給兩人量身裁衣。
“小哥兒生得好看,換什麼喜服都醜不了。”
老闆一邊給言枳量身,一邊笑呵呵地說著。
言枳害羞地抿嘴輕笑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眨了眨,在跟紀長風對視後又慌亂地低下頭。
紀長風抱著胳膊靠在門口,輕笑著注視著他,見他這麼容易害羞,笑道,“害羞什麼,老闆說的是實話。”
“哈哈哈哈哈哈。”紀長風的話逗老闆哈哈大笑,“這位郎君還是個會疼夫郎的嘞。”
“嗯。”紀長風點頭,隨口胡謅道,“夫郎性子軟,被欺負狠了會哭,只得耐心哄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羞得言枳漲紅了臉。
見紀長風還要開口,他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急忙阻止,“別說話!”
他語氣雖然急,但是聲音還是軟軟的,不像是生氣,倒像是跟自家夫君撒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