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忠毅躺在枕頭上,這個天生尤物的女人,那樣真切地躺在他的懷裡,與他親密無間,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肩頭。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兩位大師年近九十還要娶嬌娘,還能老來得子了……”
“為何?”
“你的床上功夫一如既往的好,各種姿勢都挺好,讓我欲罷不能……”她用手指輕柔地在他的胸前畫圈。
“愈發的成熟了,都會撩撥我了,只要能睡到你,什麼姿勢我都可以。”
他轉身吻上了她的唇,他的舌尖輕輕撬開她的牙齒,她的香舌熱情地回應著他的探索。
他們的唾液交融在一起,這一刻沒有任何言語,只有那無盡的慾望和深情。
“我們浪漫點兒好不好?張瑞被他吻得嬌喘連連。
“怎麼浪漫點兒?”鄭忠毅抬起頭,舔舐著嘴角問道。
“我浪點兒,你慢點兒……”她起身與他換了主動權,紅唇香豔,媚眼如絲。
世間好事。恰恁廝當對。乍夜永,涼天氣。雨稀簾外滴,香篆盤中字。長入夢,如今見也分明是。
歡極嬌無力,玉軟花欹墜。釵罥袖,雲堆臂。燈斜明媚眼,汗浹瞢騰醉。奴奴睡,奴奴睡也奴奴睡。
天光微亮,鄭忠毅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轉身掖了掖被子,看著小丫頭已然成熟嬌媚的臉龐,不由喟嘆著歲月流年。
等他跑步回來,徐嫂已經在做早餐,一臉喜色地朝鄭忠毅喊道,“部長回來了?”
“徐嫂,多年來已是親人,你還是喊我忠毅吧!”
“你就由著我喊吧,我也自在,那邊房子收拾出來了,上班倒是比住這裡方便。”
“嗯,外交部的房子很緊張,不一定能分到合適的房子,這裡留給囡囡住挺合適的。”
“自己有住房是不是就不分房了?”
“原則性是這樣的,不能浪費資源啊!”
“那也挺可惜的……”
“她原就喜歡院子,房子留給更需要的同志也很合適。”
“飯好了,我去叫她吃飯!”
“徐嫂,給她留了飯,讓她再睡會兒吧!”
“好,讓她再睡會!當初我就勸你,不讓她出國就行,你偏生縱著她,一出去就是四五年,你們能有多少個四五年……”
張瑞起床後,鄭忠毅已經去上班了,身上很清爽,應當是鄭忠毅幫她清洗了,穿上睡衣走到院子裡,徐嫂正在晾床單。
“囡囡起來了?趕緊去洗漱吧,我去給你熱了早飯。”
“謝謝你,徐嫂。”
吃過早飯,心情愉悅的她換了一件紫色慵懶風針織開衫,珍珠的紐扣、燈籠袖,溫溫柔柔的。
又挑了一條同色系的燈芯絨傘裙,搭配黑色瑪麗珍皮鞋,頭髮鬆鬆的盤在腦後,慵懶隨意。
她選了一對華美的珍珠鑽石耳環正戴著,院子裡傳來徐嫂吃驚的聲音。
“澤康,你怎麼來了?”
“徐媽媽,我可以見見她嗎?”
“你找她有事兒?”
“嗯,我想和她談一些事情,徐媽媽,我沒有惡意,你放心好了!”
“徐嫂……”她走出房間,看著院子裡的鄭澤康,平靜地說道。
“沒關係,讓他進來吧!”
張瑞帶著他來到書房,“坐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與我父親會結婚嗎?”
“這是我的私事,於你是家事,你應該去問你的父親。”
“我很羨慕你,我父親所有的愛都給了你。我下鄉那年,父親沒有阻止,他費心費力的把你安排進了外交部工作。
1973年我抓住革命十年唯一的一次高考機會,考回了京市讀大學,父親沒有多少喜悅,你即使出國了,父親還在為你謀劃……”
“你和你弟弟恨我嗎?”
“澤瑞選擇了當兵,他對你沒什麼印象,他只知道父親深愛著一個女人,他要管那個女人叫阿姨。”
“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我的生母找到了我,她想讓我幫她出國,爺爺和父親都不喜她,不會幫她的……”
“你想讓我幫她?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她如果出國了,你……”
“她如何都與我不相干,我與你父親在一起時並不知曉她的存在,而且我們在一起時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與我有什麼關係。”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如澤瑞的母親聰明,澤瑞的母親用孩子算計了出國過好日子,我母親要的太多了,結果什麼也沒有得到。”
“你為何如此說你的母親?”
“與她見了面,我才知父親為何厭棄她,她算計父親生下我,是為了嫁進鄭家,父親不為所動,她就拋下我嫁人了,再找到我,又是為了她自己的目的……”
“你們的父親是愛你們的,只是每一個父親的表達方式不同,你當了解他的心胸,並不會因為你們的母親而遷怒你們。
我與你父親相愛,又因我是女子,比他小了許多,自然會更加呵護。你們是男孩子,自當要經歷一番歷練才能成材。”
“那日你為何不認為是我指使別人潑你熱湯?”
“鄭家的家教很好,不會教育出那樣的子弟。”
“父親大約會認為我是故意的。”
“你未免低看了他,你祖父很疼愛你,卻預設你下鄉,難道就是不愛你嗎?父母愛子女必為其計深遠,相信有一天你會明白你父親的用心。”
“他的確言傳身教了很多,他從不曾嚴厲訓斥過我們,可也不似其他父親那般與我們親近……”
“人莫不愛其子孫,愛而不知教之,猶弗愛也。嚴在當嚴處,愛在細微中,你仔細想想你們的父親真的不愛你們嗎?”
“是我偏差了?”
“你已成人,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一些問題需你自己想明白,你母親的事情你並沒有找你父親談,怎知他不會幫你處理了?”
“我怕他……”
“親生父子,有什麼可怕的?你不過是過於敏感了,又與他缺乏了溝通。但不全怪罪於你,你父母皆有過錯,卻讓你承擔了一切。
你父親性子清冷孤傲,可他是個難得睿智的人,你多與他溝通,便會知他對你們的愛是深沉的。”
“你不願嫁與我父親,是因為我們?”
“我不喜有你們的存在,可是這種不喜與你們無關,錯的是你們的父親。嫁人與否是我的人生選擇,與任何人無關。”
“我今日才知父親為何愛你入骨,不單是因為相貌,他並非膚淺之人。對不起,多次打擾了你。”
“你我本就沒有關聯,皆因你父親,我們才有了絲縷牽連,我們之間無關對錯。”
“今日謝謝你,打擾了。”
張瑞把他送出院子,就回到書房裡潑墨作畫,心裡不生煩躁是不可能的,卻也不願做了情緒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