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瑞開車的速度很快，韓立明安慰道：“我皮糙肉厚，沒事兒的！”
“謝謝你……要不是你，去醫院的就是我了！”
“我沒事兒，一點兒小傷，要是你就不好了，你們女同志最怕留疤了……”
到了醫院，張瑞帶著他去找醫生，衣服一層一層掀起來後，貼身的襯衣跟皮肉粘連著，醫生拿剪刀把襯衣剪開了，用碘酒一點一點地清理著傷口。
這要是換做她，這肯定是會留下疤痕的，她現在真想去把那個二百五給撕了。
“應該立刻用涼水衝一下的……”醫生說道。
“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因為天氣冷，她確實沒考慮到，有些自責地對韓立明說道。
“不怪你……”
“塗抹了燙傷膏，傷口儘量不要碰水，儘量不要亂動，減少傷口與紗布的摩擦，增加傷口癒合的時間……”
“麻煩你了，醫生。”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定海區海軍大院！”
“要不你趴在後座上吧？”
“沒那麼誇張！”韓立明哭笑不得地說道。
到了大院門口，韓立明探出頭打了個招呼，張瑞就開著車進入了海軍大院。
“你住哪裡？”
“我跟爸媽分開住了，在42號樓，左拐就到了。”
張瑞把車停在樓下，和韓立明一起上了樓，他住在5樓東戶，老式的格局，一層四間房子三家住，三家共用一個廚房、共用一個廁所。
“這是我們部隊自建的房子，家裡給我結婚的房子不在這裡……”韓立明臉色微紅地說道。
“比外交部好多了，部裡現在正在建房，我們部的招待所都住滿了。”
房子雖然不大，一室兩廳的格局，房間卻收拾的很乾淨。
“你的衣服放在哪裡？我幫你拿出來，你把髒衣服換下來。”
“不用麻煩，我自己來……”
“醫生說了，不要亂動，減少傷口摩擦。”
“那間是臥室，在臥室的衣櫃裡。”
張瑞走過去開啟衣櫃來看，真不愧是軍人，衣服疊得也是方方正正的。她抽了一件襯衣，一件羊毛衫，一件軍用棉襖，又取了一條外褲。
“我自己來吧！”
“算了，我幫你吧，省得再碰到傷口。”張瑞咬牙走到跟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又不是沒見過！
韓立明緊張地繃著身子，生怕碰到張瑞，臉側到一旁，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看得張瑞一陣好笑。
姐雖然喜歡看帥哥，欣賞八塊腹肌，也不至於這樣讓人不放心吧，搞得她像調戲良家男子似的。
她幫他解了上衣釦子，脫了外套，羊毛衫，又開始解襯衣釦子。
聞著張瑞身上的馨香，韓立明的耳朵、臉龐如火燒一般，第一次和女同志離得這樣近，他有些不知所措。
張瑞小心地幫他脫掉了剪壞的襯衣，“襯衣我一會兒帶走，給你買件一樣的。”
她冷不丁的掃了一眼，身材確實不錯，線條分明的肌肉線條，結實飽滿的手臂……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襯衣穿。”韓立明緊張地嚥了一下口水，嗓音乾澀地說道。
“抬下胳膊，不然沒辦法穿……”張瑞取了襯衫幫他穿上，奈何他太緊張，四肢繃得緊緊的。
韓立明全程配合，像個木訥的機器人，張瑞幫他把衣服都穿好了，拿著褲子沉吟了片刻——
“褲子我自己換就行！”他一把扯過褲子，迅速脫了外褲，換上了乾淨的褲子。
“你……還是動作輕點吧，別碰到傷口了！醫生給你開的假條，我幫你送去海軍政治部？”
“不用麻煩，我又不做什麼，在家和去部裡都是坐著的，用不著。”
“那行吧，衣服我帶走了，洗好了給你送過來。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幾件衣服，我隨手就洗了！”
“應該的，事兒是因我而起，不做些什麼，我會愧疚的。你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張瑞拿著衣服走下樓，傍晚就要回京南市了，衣服就讓小孫幫忙送過來吧！
她看了一下手錶，趕緊開車去接鄭忠毅和小孫。
“跟朋友見面聊得還不錯？”
兩個人並肩坐著，鄭忠毅不緊不慢地問道。
“嗯，把人聊到醫院了。”
“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虧了韓立明，不然我現在估計要哭死了！”
“出什麼事了？”鄭忠毅眼神暗了暗，柔聲問道。
“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盛了一碗火鍋湯，站起身就朝我潑過來，說什麼不是故意的，當大家都是傻的，幸好有韓立明替我擋住了！
我陪他去醫院，傷口跟襯衣都粘在一起了，如果潑到我身上，留疤是肯定的……
對了，孫大哥，這些衣服洗好後，麻煩你幫我送過去，在幫我買一件一樣的襯衣還給他。”
“沒問題！”
“人呢？”
“我急著送韓立明去醫院，江楠和林安安留下處理的，江楠在公安局工作，會處理好的。”
“明天再回京南吧！”鄭忠毅緩緩地說道，帶著不容反駁的氣息。
“為什麼？”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京南。”他看著她溫和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我剛好要去京南市帶兩個故人回來，一道吧！”
張瑞不再說話，遇到鄭澤康的事情，她並不打算說，她不喜歡惡意揣測任何人，畢竟她不認為鄭首長教育的孩子會這樣的上不得檯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