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根被他撥出的氣弄得癢癢的,臉也不禁泛起一陣紅,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疼了。”他還是脫下披風,小心翼翼地墊在馬背上,溫柔地說:“這樣你會坐得舒服些。”我心中感嘆,一個殺人時乾脆利落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細心的一面,這種被重視呵護的感覺,讓我心中泛起一片漣漪。

接著他開始認真地給我講解騎馬的要領,他說要先感受馬兒的節奏,跟著它的律動,擺動自己的腰,韁繩要輕輕地握著。他的氣息再次哈在我的耳根,溫熱的大手也撫上我盈盈一握的腰肢,我不禁一個激靈,渾身酥麻。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輕聲問道:“怎麼了?”我的臉瞬間紅透了,低下頭輕聲說:“沒事。”他輕輕地笑了笑,將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手中,引導著我感受馬兒的律動。他環抱著我,我靠在他結實的胸膛,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下的捶在我的心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來不只是我害羞。

雖然我的感情空白,但我也是二十一世紀閱書無數的人。在他的耐心教導下,我漸漸掌握了騎馬的技巧,開始感受到了自由馳騁的快樂。

現在馬車上僅剩李悠然和初一了,駕車的是李悠然家的李小六。春桃,不,是玹幻,她也騎著馬,一改往日的溫柔裝束,而是換了一套精煉的騎馬裝,太颯了。她跟著兩個黑衣人騎在最前面,馬車的最後面也跟著兩個黑衣人,足足的安全感。

這時我和蘇有理騎馬路過了馬車旁,李悠然醋意大發:“呦,某些人心裡可美了。有些人啊,心痛的要死,咱們也學騎馬吧,你說是不是初一?”

初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得罪誰也不好過,只回了 一個:“哦。”

我們行駛了一段路,終於停下來休息。他們將馬匹牽到一旁的草地上吃草,而黑衣人則在外面周圍巡邏,確保安全。

這看見都城邊上的風景確實不錯啊。青山綠水,環境宜人。青蔥的山巒連綿起伏,我們眼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溪溪潺潺流淌,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溪邊的青草地上開滿了各色各樣的野花,在一棵大樹下,蘇有理用自己的披風鋪在草地上,讓我坐到上面休息。

我直接就躺在上面,望著遠處的山,聞著陣陣花香,遠處的樹林裡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太舒服了,時間就停在此時就好。

玹幻了拿了一些點心過來,讓我墊墊。李悠然這時拿著一壺酒過來:“如此風景,不吟詩幾首,豈不浪費?”

一路上經歷了這麼多變故,此時我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來就來。對我來說不就是朗誦詩歌嘛,我思索了一下,來一首應景的。

“青山綠水載扁舟,古道行車緩慢遊。

暫歇林間聞鳥語,清風拂面忘憂愁。”

“好好好。美人兒果然是好風采。”李悠然佩服的說,又順帶喝了一口酒。

我經過誇獎也來了興致,從他手中拿過酒壺,也喝了一口,站起來走到溪邊: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

又一次的驚呆了他們的眼睛,李悠然拍手稱讚:“果真是奇女子,觀其詩篇,如飲甘泉,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啊。”他隨即為我創作了一首:“風華絕貌容顏姣,清新淡雅氣質高。手持酒壺溪邊作,吟詩賦詞樂逍遙。”

說完接著又說:“世間能得你一知己,李某死而無憾。”

我略微有些上頭,皺著眉,嬌嗔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他們當場愣在了原地,不知一個柔弱不經風的女子居然還有如此覺悟。

夜深了,蘇有理看著我有些吃醉,把我抱上了馬車,鋪上柔軟舒適的褥子,蓋上為冬季備的狐裘披風。讓初一在車裡面守著我,他坐在車前。其餘人都原地休整,今晚是最後一次露宿了,明日就可以抵達鄴都。

次日,我在馬車的顛簸中醒來,微微睜眼就聽見李悠然的聲音:“美人兒,怎麼樣,頭痛嗎?要不要喝點水?”

我的大腦還沒完全清醒呢,還不知道這是在我家床上還是在哪裡。我睜開眼睛,癔怔了一會兒。捋捋昨天發生的事,配上搖晃的車身,我才醒來:“還有多久到鄴都?”

“聽蘇大哥說,今晚就能到。”初一回答我。

我的心跳愈發加快,心中的緊張感逐漸升騰起來。等下就要見到那個人了,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表現得自然得體呢?這種緊張的情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彷彿一個小娘子即將見到自己的新郎,內心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幾次,但緊張的情緒卻依然在心頭縈繞。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會如此緊張呢?或許是因為我對這次見面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希望能夠給對方留下好的印象。

“美人兒,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李悠然關心的問我。

“啊?有嗎?我在想,到鄴都了,該怎麼辦?”我面無神色的回答。

“其實我一直就想問了,不知道合不合適,你和那個王爺是什麼關係?”李悠然還是問出了口。

“我?”是啊,把我問到了,我們是什麼關係,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按說都還清了,沒什麼瓜葛了。可是他又派人保護去鄴都,他又是什麼想法呢?是對我有一絲絲的喜歡?

“其實我失憶了,我也沒地方可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知道他救了我,我想報恩,所以才想著去見他。”我一股腦的說出來,大家都這麼久了,對自己的身份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了。

“失憶?”李悠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