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差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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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同光率一萬大軍，初月攜一千沙西軍全速趕往合縣。
只是人數眾多，行軍速度難免會受影響。
許央珞決定同初月先行一步。
梧永佑六年臘月，沙西王，也就是初國公帶兵同梧國五千援軍會師於合縣，大破北磐軍。
於十三假扮北磐人，挾持假扮梧帝的寧遠舟，直入敵方陣營，一舉拿下北磐左賢王。
許央珞和初月帶著沙西軍趕到合縣之時，恰逢大戰勝利。
城門內，百姓們或帶吃食或帶鮮花慰勞將士們，喜樂融融，一時好不熱鬧。
沙西王注意到假扮北磐人擒獲左賢王的於十三，於是過去找他聊了幾句，言語之間頗為欣賞。
“還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於……”於十三拱手，頓了一下，“二十三。”
“於二十三？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啊？”沙西王感覺頗為奇怪。
“於十三，你什麼時候改名兒了？”清脆的嗓音自人群中響起。
初月一身騎裝，同許央珞並肩而來。
於十三一愣。
“月兒，你怎麼來了？”沙西王訝然過後，便是板起臉訓斥她，“胡鬧，不是讓你幫阿爹好好留意京中的情況嗎，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我來幫你們啊。”
“我也是擔心阿爹和大哥，怕你們有個什麼不測，聖上擺明了想讓你們死，我怎麼放心得下嘛。”初月道。
“那你也不該來啊，仗著有幾分本事，翅膀硬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刀劍無眼，萬一傷著你……”
“阿爹，戰術劍術我都學過，戰場殺敵，我也是可以的。”
初月忙著應付沙西王。
於十三趁機溜到一邊。
“央珞姐。”元祿跑到許央珞跟前。
“怎樣，大家都還好吧？”許央珞問。
“都沒事兒，朗哥一直歇著，錢大哥肩膀上的傷也好些了，我呢，全身上下保證沒掉一根毫毛，還有十三哥……咦，十三哥呢。”
元祿一轉眼，於十三已經跑沒了影兒。
“他啊，最愛追美人兒，可又最怕被美人兒倒追。”
“尤其美人兒的爹還在這兒。”
任如意輕笑著走過來。
“如意姐，頭兒不是讓你在驛館好好休息的嗎？你怎麼出來了？”元祿道。
“我就那麼一點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聽說你們打了勝仗，就過來瞧瞧。”
任如意視線落在許央珞臉上，“你在安都做的那些事，我都聽說了，做的不錯。”
“能得任姐姐一句不錯，那還真是難得。”許央珞笑了笑。
“任姐姐？”任如意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嘴角忽而揚起一絲笑意，湊近了她些，“過不了多久應該叫師父了吧？”
許央珞一愣，“什麼師父？”
任如意但笑不語，但那眼神……
許央珞總算反應過來，“想得美，我怎麼能讓你高我一輩呢。”
“聖上。”
見梧帝朝這邊走來，元祿連忙正了神色，拱手一禮。
“不必多禮。”
梧帝抬手，看向許央珞。
“辛苦了。”
許央珞淡淡垂眸，道：“攝政王李同光已帶領一萬大軍前來，這兩天就會到達合縣。”
梧帝聞之甚慰。
“如此，合縣有救了。”
“你們聖上這段時間做的事也挺不錯的。”
待梧帝走開，任如意忽然道了句。
許央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梧帝將一個小孩抱在懷裡，聽著小孩喚他大英雄，臉上笑得開懷，完全沒了以前的架子。
戰爭，還真的能讓一個人成長！
……
次日，眾人在縣衙外的空地上舉行受降儀式。
梧帝一身金甲，同沙西王站在一處。
左賢王滿臉頹敗之色，雙手託著寶劍，跪在下方，念著投降書。
梧帝接過他手中劍，高高舉起，引得將士們高呼萬歲。
許央珞同六道堂眾人立在臺下一側，注意到那左賢王同他身旁的手下交換了個眼色，似有些不對勁。
他手下不動聲色地上前，奉上一個小盒子。
梧帝問：“這是何物？”
“陛下，這個是左賢王的王冠。”沙西王的兒子初旭道。
既是受降，王冠自然也是會獻上的，梧帝便沒有多想，抬手揭開蓋子。
還未完全開啟，忽覺一道黑色身影裹挾著勁風而至。
轉眼將那小盒子連同捧盒子的人一腳踹飛。
伴隨著肉體落地聲，一道炸裂聲隨之響起，將那人又炸退了幾步遠。
眾人猝不及防，都嚇了一跳。
煙霧還未散去，原本偷偷關注著於十三的初月縣主已是慌了神，匆忙跑上前。
“阿爹……”
“聖上！”
六道堂眾人疾步上前，所幸那爆炸並未波及到臺上，梧帝連同沙西王都安然無恙。
梧帝看了眼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心底一陣後怕。
而後又看向擋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眸色複雜。
“朕無事，多虧了湖陽郡主及時發現端倪，救朕一命。”
任如意注意到兩個士兵趁亂跑開，察覺不對，便立馬跟了上去。
左賢王被押走審問，只是他或許是覺得自己難逃一死，在路上便撞石而亡。
“你不是說，不會讓朕活著回去的嗎？方才為何又要救朕？”
縣衙裡，梧帝將許央珞單獨留下來問話。
“我還說過，你應該在戰場上贖罪。”
許央珞同他對視，“要死你也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陰謀算計裡。”
“總歸是要成為別人的墊腳石的，怎麼著也得發揮點最後的作用。”
“而且，要你的命，還得拉人家沙西王陪葬，人家多冤吶。”
梧帝笑著點點頭，“你說的對。”
“你們六道堂的人，還真是挺像的，雖然都不太會說好話，但都是忠肝義膽之輩。”
“若朕死在戰場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