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改變
一念關山:瘋批侯爺的替身文學 穿了個川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殿下稍安勿躁。”
“臣等冒險上塔,可是真心想救您的,您要是不想好好說話,那我們……現在就走?”
寧遠舟作勢離開。
梧帝心中一急,“等等,你此話當真?”
寧遠舟在桌案旁落座,“只要陛下願意耐心等待臣的訊息,到時好好配合,臣自然保你平安下塔。”
“好。”
梧帝在對面坐下,臉上難掩喜色,許是扯疼了臉頰,倒吸了口冷氣,瞥了許央珞一眼,又微沉了聲音道:“只要你說到做到,朕可以恕了她剛剛的無禮之罪。”
許央珞冷嗤一聲,多大的恩德呀!
寧遠舟也不禁譏諷一笑:“那可就多謝陛下了。”
梧帝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勉強扯了扯嘴角,乾笑兩聲。
“寧卿不必多禮,其實朕最相信的就是你了。”
“朕絕對相信你不會去弄一個假的雪冤詔,因為朕親征之前就已經和朝中大臣商量好了,出京之後,朕的每份詔書都會用上全新的花押。”
他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朝著寧遠舟舉杯。
“否則,他們可視為偽詔,概不奉旨!”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言語間頗為得意。
寧遠舟面色一滯,搭在桌上的手不由收緊。
“噢?”
這時,許央珞上前,從身上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白絹。
“那還真是巧,全新的花押,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陛下您一個手指印了。”
白絹展開,上首的“雪冤詔”三個大字映入眼簾,而最下方的花押……
安帝一驚,手中的杯子滾落在長桌上。
“你……”
他抬手指向她,質問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出,便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了簪子,劃破他的指尖,而後在那白絹之上印下一個血指印。
“央珞,你幹什麼?”
寧遠舟直起身,也是吃了一驚。
“這樣,我們就都不用冒險了。”
“還受他的鳥氣!”
許央珞甩開梧帝的手,不緊不慢地將那白絹收好。
梧帝額上青筋突起,瞪大了眸子,眼底漸漸起了一絲瘋狂。
“就算你拿了雪冤詔,你們也別想平安地從這裡出去,只要我喊一聲,他們馬上就會……”
“所以……”許央珞打斷他的話,“陛下您死了,我們就能安全出去了。”
“不僅如此,我們還能倒打一耙,說是安國無心放聖上歸國,出爾反爾,毒害聖上。”
說著,她又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來,目光鎖定了梧帝。
“央珞,不可。”
寧遠舟長臂一伸,擋在她跟前。
“寧卿,你快管管這個瘋子!”
此時,梧帝也終於知道了怕處,跟只鵪鶉似地縮在寧遠舟身後,只從他肩膀處探出半個腦袋來。
“為什麼?”
許央珞直視著寧遠舟,問。
“有時候,人們親耳聽到的比文字更有力量,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們不能走這條路。”
“而且,她是阿盈的親哥哥,你確定要在她面前這麼做嗎?”他放緩了語氣。
許央珞一頓,回頭看向立在窗邊的楊盈。
兩人視線相對,楊盈睫羽微顫,面色複雜。
“央珞姐……”
許央珞雙手微緊,深吸了口氣,最終別過眼,走到一側。
寧遠舟定了下梧帝的心,臨走前,拿出一面柴明臨終時還放在懷裡的大梧殘旗交給梧帝。
直到此刻,梧帝臉上的表情才終於有些龜裂。
回到四夷館,許央珞直接鑽進房裡。
寧遠舟同小分隊幾人言明今日之事。
救不救梧帝,看兄弟們的意見,畢竟在他眼裡,兄弟的命還是最重要的。
至於許央珞畫的畫押,或可一試。
救與不救,孫朗、元祿、於十三看寧遠舟的意見,而錢昭則是非常堅定地表示要救梧帝,是他欠柴明他們的,就該讓他回去贖罪。
寧遠舟沉默了一瞬,最終決定攻塔救梧帝。
晚間,大家聚在一起商議攻塔一事。
寧遠舟給小分隊幾人都分派了任務。
任如意道:“安都我熟一些,我去找李同光商量,找一條從永安塔到城門,可以安全撤離的路線。”
“央珞呢?這事兒應該讓她去啊,李同光那小子肯定最樂意見她。”於十三接過話。
頓時幾人都看向他。
於十三後知後覺,單手虛握成拳狀,放在嘴邊咳了咳,“大意了,咱們六道堂可不興用美人計。”
“我去。”
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許央珞徑直走過去,在任如意身旁落座。
“既然你們都同意救梧帝,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未免再生變數,我們速戰速決。”
說完,她又看向任如意,“我記得你說過,除了永安塔外,安都所有的大牢你都瞭如指掌。”
任如意微微點頭。
“既然永安塔不好攻,那我們就給梧帝換個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們佯攻永安塔?”寧遠舟問。
其餘幾人也是雙眼一亮。
許央珞點頭,“宜早不宜遲,都把軟鱗甲穿好,明天就行動吧?”
“好。”寧遠舟答應下來。
又商量片刻,眾人各自散去,去做準備。
任如意跟在許央珞一側。
“我突然明白你為什麼不想救梧帝了。”
許央珞轉頭看向她,微微挑眉,“嗯?”
“為了元祿的心疾,同大皇子交易取秘藥,為了大家安全,偽造雪冤詔,但他們堅持要救梧帝的時候,你又積極參與。”
“你對他們的好,還真隱藏得夠深的。”
任如意的眼神中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跟你學的。”
許央珞嘴角微微上揚,然而眉眼中卻似縈繞著化不開的愁緒。
任如意突然道:“你好像……在怕什麼。”
許央珞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直覺。”
“從安帝下令懲處兩位皇子開始,你就有點不對勁了。”
“你還真是敏銳。”
許央珞笑了笑,抬頭望向空中那輪圓月,被烏雲籠罩著,虛虛實實地,看不真切。
“入六道堂之前,有個老神棍,說我天資異稟,非拉著我當他徒弟,把看家本領都教給了我。”
“其實,也沒那麼厲害,有時候也是靠忽悠,可來安都的路上,我總會夢到將來發生的事。”
“所以,想盡力改變這一切。”
任如意默了片刻,問:“那你有改變什麼嗎?”
“不知道。”許央珞說著,似想起什麼,又補充道:“也許吧。”
這個問題太沉重,她便轉開話題,道:“你呢?想好怎麼幫那些朱衣衛了嗎?”
“嗯,毀掉他們的名冊,再給那些白雀解藥,如果鄧恢願意配合的話,那一千多名朱衣衛,很有可能可以重獲自由。”
說起這個,任如意發自內心地高興。
許央珞:“什麼時候動手?”
“在你們攻塔前後,到時朱衣衛大亂,你們那邊攻塔的壓力也會小一些。”
“意氣素霓生,五嶽倒為輕。”
“那就祝你,馬到功成!”
許央珞抬手作拳狀。
任如意抿唇一笑,抬手輕輕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