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寧遠舟看到鳴鏑示警,很快帶著小分隊和眾侍衛趕了過來。

他武功比他們高,出手便是大殺四方,十足的威風。

可是,沒過多久便口吐鮮血,被擊倒在地。

“遠舟,你怎麼了?”

任如意幾步掠到他身邊,解決了幾人。

“沒事兒。”

寧遠舟臉色很不好,說話已是有氣無力。

“首領在那邊,擒賊先擒王。”

李同光發現站在遠處矮坡上發號施令的人,當即沉聲喝道。

許央珞提劍便往那邊靠近。

首領身邊許多人護著,一時也近身不得。

“我掩護你。”

李同光緊隨其後,抬劍制住兩邊的殺手。

許央珞一個飛身,俯衝一劍,貫穿了那首領的喉嚨。

見首領一死,黑衣人迅速撤離。

李同光視線落在許央珞受傷的胳膊上,張口似想說什麼,就見她丟了劍,著急地朝寧遠舟那邊跑去。

此時,寧遠州已經昏死過去,於十三幾人將他扶到近處一棵大樹下靠著,錢昭為他把脈後臉色凝重。

任如意想起是一旬牽機毒發。

一旬牽機乃前朝密藥,錢昭毫無辦法,斷言最多隻有半個時辰。

眾人不由都紅了眼眶。

元祿問:“就沒有什麼解百毒的靈藥嗎?”

“解百毒的靈藥?”

任如意忽然想起自己曾服用過萬毒解,說不定她的血可以解毒,當即拔了簪子便要割手腕,卻被許央珞一把抓住。

“你幹什麼?”

“我血裡面有朱衣衛的萬能解,說不定有用。”

“沒用的。”

許央珞一把抽出她手上的簪子,順手再插回她的髮髻上。

“我有藥。”

“你……”

“央珞姐,你是說你有一旬牽機的解藥?”元祿問。

其餘幾人的目光也齊刷刷地看向她。

“不然你們以為我今天去幹什麼了?”

許央珞從身上掏出小瓶,倒出藥丸,一手卸了寧遠舟的下巴,一手直接將藥丸扔進他喉嚨裡,再合上。

一頓操作把幾人都搞不會了。

“學你的。”

許央珞對任如意微微一笑。

任如意也是頗為無奈。

錢昭立馬又為寧遠舟把脈,平日面癱般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喜色。

“脈象平穩了。”

幾人聞言瞬間都鬆了口氣。

任如意雙肩耷拉下來,眸子裡淚光閃爍。

“你怎麼會想到去拿解藥的?”錢昭看向許央珞。

“還說呢,我就是老媽子的命,什麼都要我來操心。”

許央珞起身,又看著任如意,吐槽道:“你們倆這幾天你儂我儂的,連毒發時間都能忘記。”

的確是他們疏忽,任如意垂了眸,鄭重道了句:“多謝。”

許央珞一揮手,順勢感嘆了句:“這個家沒我得散。”

眸子一轉,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立著的李同光。

他眸色恍惚,看著將寧遠舟抱在懷裡的任如意,喃喃低語,“師父……”

許央珞一頓,眸光微閃。

小分隊四人看看李同光,看看任如意,最後又看向許央珞。

“錢昭,於十三,你們先送寧大人回去。”

“元祿,你跟我來。”

李同光終於見到自己的師父,定然會有許多話要聊。

許央珞安排好,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師徒二人。

她則是帶著元祿……

“央珞姐,你這是幹什麼?”

看著她扒拉黑衣人的屍體,元祿瞪大了眼睛。

“你傻呀,這麼多軟鱗甲,不趁機撈幾件,多虧啊。”

許央珞動作不停,很快扒了一件,心滿意足地放在一邊。

元祿趕緊也學著她扒拉起來。

軟鱗甲珍貴,他們這群人經常跟死神打交道,有了這些便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你這人還真是……”

沒過多久,任如意走過來,頗是無語。

“你們這麼快談完了?”

弄了十多件,也差不多了,許央珞起身,順便朝李同光望了眼。

他站在樹下,月光透過枝葉投下斑駁的光影,打在他臉上,看不清表情。

找到了師父,他以後肯定不會再纏著她了。

“嗯,我們回去吧。”任如意道。

“好。”

三人抱著軟鱗甲離開。

李同光眸色複雜,手裡的白瓷藥瓶已捏得泛熱。

朱殷走到他身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侯爺,剛剛那是任左使嗎?”

“沒錯。”

“朱殷,我終於找到我師父了。”他眸中水光閃爍。

朱殷卻覺得有些奇怪。

“那……侯爺,您不高興嗎?”他問。

“高興,我當然高興了。”李同光扯扯嘴角。

只是那笑容中卻多了一絲複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