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商量了一些相關事情,就散了。

從祠堂出來,秦軒帶著司桐回自己家。

一棟老舊的瓦房,有格子的小窗戶,帶著門檻的木製門,屋簷的兩邊高出不少、四個伸出來的屋角上面雕刻著圖案,整棟房子很有歷史感,這是他祖父留下來的房子。

“你家房子像古董一樣。”

司桐站在房子外徘徊,藉著明亮的月光欣賞秦軒家的老式房。

這裡以後也是她的家,她很感興趣。

“進去吧!”秦軒催道。

“好吧!”司桐想著明天再細看房子的外觀也不遲。

沒有電,秦軒開啟了手電筒,拉著司桐往裡走。

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上茅廁。

他自己是在這裡長大的,倒是問題不大,可司桐呢?

她是城裡人家的孩子。

“那個,我們還是住房車裡吧!”秦軒轉身拉著她往外走。

“為什麼呀?”司桐不明所以。

“房車裡有水有電,還有吃的,更方便些。”

司桐頓了下,“但是我更想住這裡。”

秦軒看向她,“這裡沒有洗手間只有茅廁,茅廁你知道嗎?”

“聽說過,就是那種架兩塊板子,蹲在上面方便的吧!”司桐以前聽一個朋友描述過,“聽說很臭還有蒼蠅和噁心的蛆蟲,是嗎?”

“是的,你還敢住嗎?”

“敢啊!只要有你,我住哪裡都可以。”

秦軒恍惚了下,但沒道理有更好的不住。

“我住車上,你自己決定吧!”

司桐無奈地跟著他出了房子,嘴裡嘟囔著,“自己家不住,偏要住車裡,連自己的家都嫌棄,沒想到你這麼嬌氣。”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懂不懂?”

秦軒嘴角一抽,他這是嫌棄家嗎?還不是為她考慮,另外他怕自己觸景生情,太過思念奶奶而控制不了情緒。

他不喜歡哭,更不想在人面前哭。

......

次日,出殯。

非常之時,一切從簡。

沒有花圈,也沒有敲鑼打鼓,更沒有歡送儀式。

村民們抬著二十三具棺材上山,現場挖坑,一坑多埋。

這都是昨晚秦軒提議,眾人商議後決定的。

一塊木製墓碑插在了坑頭,上寫“秦家村烈士,.....”

他們是為秦家村而死,自然稱得上是秦家村的烈士。

春風乍暖,風和日麗,現場氛圍卻是陰冷的。

村民們含淚帶哭地與親人告別,心中悲痛不已。

秦軒適時地大喊一聲,“報仇,只有報仇才能告慰秦家村烈士的陰靈,只有把糧食搶回來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犧牲。”

“回家磨刀,準備戰鬥。”

......

下午,附近三個村的村長來到了秦家村。

他們的村無一倖免,全被張為民搶走了糧食,還被打死打傷了不少人。

此時的他們個個怒不可揭,聽說秦家村要帶頭反抗,他們像是找到了組織。

三個村的村長陸續到來,秦大正在村頭迎接他們。

“羅村長,一年沒見面了,最近怎麼樣?”

“哎!別提了,說出來都是淚。”

“趙村長,你們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慘不忍睹啊!”

“王村長,別來無恙啊!”

“無恙啥啊!到處都是恙。”

村長家,客廳裡。

秦軒坐在主座,四個村長坐在客座,司桐給他們泡茶。

有點奇怪。

“咦,秦村長,這個年輕人是?”

趙村長看向秦大正,他是秦家村的村長,不應該他坐主座嗎?怎麼現在主座上坐的是一個年輕人?

其他兩個村長也面露疑惑之色。

秦大正解釋道:“這位是我們秦家村的秦軒,他昨天剛從千里之外的莞城一路闖回來的;要說誰對外面的情況最瞭解,在座的非他莫屬。”

“他能毫髮無損地過關斬將回來,可見他的本事遠在我之上。”

“所以,我們秦家村現在由他話事,我退居二線。”

其他三個村長若有所思地看向秦軒,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同時面露好奇之色。

他們的村裡,還沒有一個在外的年輕人回來。

就連昨天派出去的探子也至今未歸,估計是遭遇了不測。

所以他們對外面的情況幾乎是一無所知。

秦軒言簡意賅道:“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外面的情況,這麼跟你們說吧!外面還活著的人百不存一甚至是千不存一,但活下來的幾乎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他們基本上殺過人,也很可能吃過人肉,現在正在滿世界找食物。”

“所有他們遇到的人都可能成為他們攻擊的物件,不為別的,只為能從受害者身上得到哪怕是一點點食物。”

除了秦大正,其他三人心中大駭。

外面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又覺得合理,畢竟外面人多,食物是肯定不夠吃的,自相殘殺在所難免。

“秦軒,既然外面這麼危險,那你為什麼還動員我們出去報仇?”趙村長問道。

秦軒喝了口茶,“趙村長,外面是危險,但大部分倖存者都是單打獨鬥,他們很難抱團行兇;因為在這末世,人跟人之間是沒有信任的。”

“所以只要我們幾個村一起出動,在外面就是巨無霸的存在,那些倖存者是不敢主動招惹我們的。”

聽是聽懂了,但還有疑問。

羅村長捏著茶杯說道:“秦軒,你召集大家說的是找搶走我們糧食的張縣長報仇,他可不是單打獨鬥,昨天和他一起來的就有二十幾號人。”

“你能保證他的團伙沒有更多人嗎?或者外面還有更多成員的其他團伙。”

說到這裡,其他人也擔心起來。

秦軒搖了搖頭,“放心吧!外面已經彈盡糧絕,沒有誰能養得起大規模的團隊;昨天張為民能親自帶隊來搶劫,說明他的團隊成員也只有這麼多了。”

“不然的話,他沒必要親自下場來冒險。”

秦大正附和,“我覺得秦軒分析的對,外面很危險,張為民就在外面肯定是清楚這個情況的;換句話說,他能和團隊一起出來行事,說明家裡並沒有足夠能保護他的人,他可能覺得和團隊同行反而更安全些。”

羅村長、趙村長、王村長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咱們聯合一起討伐張為民還是可行的。”

秦軒對他們豎起大拇指,“確實可行,不過滅掉張為民後得來的食物該怎麼分配?咱們先得討論清楚,免得事後鬧矛盾就不好了。”

“我的提議是按功行賞,不以村為單位,而是按人來論功勞。”

“你們覺得呢?”

三個村長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王村長似有所思說道:

“按村不是更好嗎?哪個村出的人多力多,哪個村就多分糧食,會不會更合理一些?”

秦軒搖了搖頭,眸光堅定,“如果按村來論功,那就沒辦法統一調配人員作戰;到時和張為民那幫人打起來的時候,各村不能相互配合,那可能要多死不少人。”

“為了大局,各村的村民必須擰成一股繩,形成一個更有效的整體,才能達到最好的戰鬥效果。”

“而我說的按人來論功勞,用意就是把各村的人整合起來;根據每個人的特點編入適合的戰鬥隊伍,安排最合理的任務。”

“這樣一來不僅能提高戰鬥效果,也更能保證事後論功行賞的公平性。”

一口氣說出來,秦軒最後問道:“我這樣說,你們能聽明白嗎?”

資訊量太大,村長們一時有些懵。

但似乎他講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這時,給村長們倒茶的司桐忽然說道:“幾位叔叔,我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家世也很好;能夠看上秦軒這個初中畢業生,那都是因為他有才能做人也厚道。”

秦軒:這.....

村長們聽司桐這麼一說,還真打消了不少顧慮。

“那行,就按秦軒說的辦。”

其他兩個村長也跟著同意了。

接下來,就到了各村人員的調配了。

上午去各村邀請村長的人,他們已經打探到了各村的具體情況,也包括各村目前的人員概況。

中午回來時,他們就把打探到的資訊告訴了秦軒。

此時,對於人員的安排,秦軒顯得遊刃有餘,不怕村長們瞎說胡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