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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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烤全羊，吃的與美同遊團眾人無比幸福和滿足。...
不過對於直播間裡，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和網友們來說，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半夜放毒，其罪可誅。”
“李老師，我可是你駕校的學生，一點香火情都不講嗎？上來就動用生化武器？
“尼瑪，老子剛躺下你就給者子看這個，要饞死你爸爸嗎？”
“肯定是演的，一點都不好吃，果然都是演員。”
“李老師，我C本已經下來了，可以上路開車了，能獎勵我一塊烤羊肉不，吃個骨頭也行啊。”
“沒想到李老師還會烤肉，駕校裡面又多了一門課程啊。”
網友們在李文默直播間刷想吃的彈幕，但顯然只能隔著螢幕幻想一下，烤全羊最後還剩下一點，也被宋單單分給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了。
酒足飯飽後，一夥人齊動手，將餐布碗筷收拾乾淨，烤羊架子也收了起來，往紅燦燦的炭火上放上柴火，讓炭火變成籍火。
大家再次圍坐下來，騰騰的火光照耀在眾人的臉上。
李文默坐在北面，左邊江舒影，右邊奶瀟，剛一坐下，奶瀟就將腦袋靠在李文默的肩膀上，江舒影跟李文默小聲說了會兒話，也把身子倚了過來，胳膊放在李文默的膝蓋上。
一家四口，只有娜吒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江舒影身邊，小嘴撅著，不時往李文默那邊看上一眼。
“真美啊，我是真的沒想到，這次出來拍節目，能有這樣的旅程和體驗。”
宋單單仰頭望天，感嘆著說道。“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看過這麼多的星星了。”
此時天色已暗，今晚天公作美，皎潔的月光和漫天繁星，相映成趣，相耀成輝。
“我感覺到了京城以後，就沒怎麼看過星星，小時候經常看，我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沒什麼玩的，連電視都沒有，到了夏天晚上，就出來藏貓貓，或者躲在奶奶懷裡，聽奶奶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岳雲彭抱著一雙胖腿，充滿喜感的臉上此刻帶著濃濃的懷念和追憶。
“哪個是牛郎和織女星？”蔣伊伊仰頭問道。
宋單單指著天上道：“就那兩顆，特別亮的那個。”
巴雅爾的大兒子突然開口對李文默說了些什麼。
李文默笑著搖頭。
江舒影好奇道：“他說什麼？
李文默道：“想和我拼酒，這是蒙古人表達熱情的方式。”
郭驚飛笑道：“那你就拼啊，不能丟了咱們與美同遊團的面子，別那麼慫，上。”
李文默淡淡的道：“瘋了嗎，和蒙古人拼酒？信不信巴雅爾四歲的小孫子就能放倒你。”
“哈哈哈！”
眾人一陣鬨笑，巴雅爾一家不知道李文默他們說什麼，但還是跟著笑了起來。
巴雅爾的小兒子又站起來，說了幾句。
李文默笑著拍手，對旁邊幾人翻譯道：“哈日楞要給我們唱歌。”
“哇哦！”
“歡迎歡迎！”
與美同遊團幾人開心的拍著手，紛紛歡呼。
哈日楞跑到馬匹那裡，拿著一個馬頭琴過來，坐下後，一邊拉琴，一邊唱歌。因為唱的是蒙語，與美同遊團這邊除了李文默，其他人都聽不懂，但音樂是互通的，這個沒有隔閡和阻礙，不分民族，不分語種。
大家一邊輕搖著身子，一邊拍手打著節奏。
哈日楞顯然沒有專門學過音樂唱歌，但他骨子裡似乎就帶著能歌善舞的基因。
少數民族可能因為沒有過多的禮儀和制度的關係，這讓他們的文化底蘊稍顯單薄，但好處是，他們比漢民族的天性放的更開。
幾乎每個少數民族，都能歌善舞，他們善於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的內心情緒。
一首歌罷，大家又賣力鼓掌歡呼。
宋單單道：“人家哈日楞已經打樣了，我們也不能拉下，我們回敬一個，誰出個節目？”
眾人聞言扭頭看向江舒影和娜吒，她倆也是少數民族，同樣能歌善舞。
江舒影擺擺手，笑道：“我和娜扎放在新疆，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人，我可不敢在蒙古朋友面前獻醜，太丟人了。”
蔣伊伊道：“李文默哥來吧，之前的魔術我都沒看過癮呢。”
“對，李文默來一個！”
“來一個！”
幾人起著哄，李文默笑了笑，沒理他們，而是起身走到哈日楞身邊，拿過他手裡的馬頭琴，又用蒙語說了幾句話。
哈日楞和巴雅爾一家聞言顯得很高興，巴雅爾的大兒子又把裝著馬奶酒的酒袋舉起，這次李文默沒拒絕，拿著酒袋，仰頭喝了一大口。
乳白色的馬奶酒順著他的嘴角流到衣襟處，李文默隨手一擦，不顯絲毫狼狽和道逼，反而有一種灑脫豪邁之感，看的江舒影、奶瀟、娜吒和蔣伊伊四女美目泛光。
“你和他們說什麼？”
“我要送給他們一首歌？”
“啊？什麼歌？”
“《鴻雁》。”
李文默回到剛才坐著的地方，將馬頭琴抱在懷裡。
“你還會這個？”郭驚飛驚訝的問道。
李文默沒答話，低頭拉起了馬頭琴。
一段輕染而悠揚的旋律響起，籍火旁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靜靜的看著李文默在優美的旋律中輕搖身子，只有火柴爆裂的聲音，偶爾響動。
“鴻雁，天空上對隊排成行
江水長，秋草黃
草原上琴聲憂傷
鴻雁，向南方
飛過蘆葦蕩
天蒼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鄉
天蒼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鄉
酒喝乾，再斟滿
今夜不醉不還”
李文默的聲音原本圓潤清爽，但此刻，他的聲音卻別的無比沙啞滄桑，唱到“酒喝乾，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時，聲音更是爆裂開來，近乎於嘶吼的聲音似是荊棘一般，在眾人的心裡拉出一道道傷口，讓人頭皮發緊，渾身發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