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過去，眼看著王凱就要維持不住表情，展延突然開口：“這樣吧，我們打個賭。”
王凱深吸一口氣，大喊道：“賭什麼？！”
展延主動後退了三步，朗聲道：“我們就面對面站著，雙手交叉在胸前，雙腿和手不能動。誰先動腿或手，誰就輸。我輸了道歉，你輸了滾蛋。”
王凱愣了一下，展延繼續補充道：“為了不影響大家吃飯，我給自己加個限制。如果五分鐘過去沒分出勝負，也算我輸。”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試圖理解展延所描述的荒唐賭局。
王凱愣了一下，連忙道：“哈哈，這可是你說的！沒問題！”答應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五分鐘不動就贏了，還有這種好事？面前的這人怕不是個傻子，他真的能考年級第三？
“沒錯，那就這麼定了。”展延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人群裡頓時爆發出吵鬧的討論聲。
“這，這有什麼可賭的？”“我猜他就是慫了，找個臺階道歉。”“呃，我剛剛聽說，他是年級第三？”“這智商，倒數第三還差不多吧。”
最早認出展延的同班男生也露出不解之色，他看向朱莉道：“延哥怎麼能這麼賭呢？你去勸勸他啊。”
朱莉只是微微一笑：“我相信他。”
她的笑容無比明媚，男生不由得一呆。
王凱也聽到了周圍眾人的議論聲，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行了，我站好了，可以開始了嗎？”
展延瞥向對方的雙腿，點了點頭：“當然，周圍的同學可以記錄一下時間。我數三二一之後，就正式開始。”
“別磨蹭了，趕緊數吧！”王凱已經開始想象，五分鐘內宋婉芸來到這，還可以看到他帥氣的站姿。他的嘴角和他的飛機頭，不由得一同微微上揚。
“三——二——”展延眼睛繼續看著原來的方向，刻意拉長聲音，似乎在等什麼，“一。開始。”
話音剛落，場上頓時響起了一聲布匹割裂的聲音。
王凱的褲腰處裂開個口子，還牽扯到他的內褲。兩件衣物依次落到地上，他光禿禿的屁股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的眼裡。
王凱目瞪口呆，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圍觀人群裡傳出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鬨笑。
展延露出一臉敬佩之色，適時開口：“這就是你的戰術嗎？展示你稚嫩的下身，消磨對手的意志。真了不起。”
“我，我去你媽的！”王凱臉色驚慌，怒罵道，“你他媽到底做了什麼？”
展延沒有回答他，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他的下身。周圍的人也邊看邊討論起來。有些熱心的男生，甚至開始向好奇的女生做起了科普。
“夠了！”王凱一臉羞憤，向周圍的人大喊大叫起來。
展延故作好心地提醒：“行了，別展示你的武器了。只要認輸，你就可以把褲子提起來了。”
“我呸！”王凱雙目通紅，惡狠狠地瞪著展延，“這都是你計劃好的對不對！怪不得你他媽提出這麼奇怪的賭約！”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說話要講證據的。”展延正色道，“我跟你離了這麼遠，動都沒有動，你褲子掉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計劃。”展延露出畏懼之色，“滿足自己暴露癖的同時，還要把髒水潑給我！好歹毒的心思。”
“我……我……操！”王凱氣得語無倫次，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瞪著展延。但沒過多久，他神情一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像傻逼一樣提起自己的褲子，再灰頭土臉地離開？”王凱好像丟掉了羞恥心，破罐破摔道，“我呸！我已經這樣了，待夠五分鐘又怎樣？你等著，我一定讓你道歉！”
展延嘴角抽搐：“你冷靜一下，再想想……”
“我想個屁！”王凱吼道，“你等著吧！你——”
“混賬！”一聲大吼蓋過了王凱的聲音。只見一箇中年老師擠過人群，衝向王凱。他沒有什麼頭髮，很有辨識度，赫然是教地理的胡老師。
以死板著稱的胡老師怒氣衝衝，先是過去為王凱提起褲子，遂即抓住王凱的衣領，要把王凱帶走。王凱一心想著賭局，大喊大叫著讓胡老禿離開，甚至爆起了粗口。胡老師更是生氣，揪著他往大門外拽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傢伙雙手雙腿都撲騰了起來。
“啊——”王凱發出不甘的哀嚎。
“你輸了。”展延淡淡開口，宣告了賭局的結束。
人群中頓時發出歡呼。他們見證了整件事情，有人還拍了不少勁爆的照片，代價只是去食堂晚了一會兒。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到了食堂還得等待餐前的集體祈禱，不影響吃飯。
跟胡老師一起來的，還有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宋婉芸。此時，她還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一臉嫌棄地看著王凱的下身。
見狀，幾個男生湊到她身邊，眉飛色舞地給她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靠過來的朱莉拍了一下展延的肩膀，邀功似地在展延面前晃了晃她的粉紅色手機。
“怎麼樣，是我把胡老師他們叫過來的。我厲害吧。”
“不愧是你。”展延向她豎起大拇指。
朱莉左右看了看，湊到展延面前，小聲問：“喂，阿延，你剛才到底怎麼做到的？為什麼那傢伙的褲子會裂開呀？”
展延微微一笑，抓住朱莉的小手，放到他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朱莉臉色一紅，連忙抽回自己的手。
“知道了啦，就你壞。”她說完，嬌哼了一聲，扭頭跑開。
“看給你餓的，這麼著急。”展延笑了笑，也向教學樓外食堂的方向走，遠遠跟著她。他雙手插兜，手指輕輕撫摸起口袋裡的撲克。
在展延左右兩側的褲兜裡，各自放著一張畫有小丑的王牌。一張是“大王”，色彩鮮豔；一張是“小王”，黑白晦暗。
在每張牌的頂端，各自綁著銳利的刀片。刀片鋒利尖銳，被套在兩個充當“刀鞘”的硬塑膠殼裡。
割裂王凱褲子的，正是展延右口袋裡的“小王”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