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保強穩住身形,狠狠盯著會議桌對面的展延。展延則是面色平靜地與他對視。
“不錯。”牛保強突然露出陰冷地笑容,“經過我剛才的測試,你小子的反應能力還是不錯的。”
展延做出一副誇張的恍然之色:“原來您是在測試我的反應能力啊。我還以為您要打我一頓呢。”
“哈哈哈。”見展延也在這跟他陰陽怪氣地演上了,牛保強大笑出聲,“你說的倒也不錯。我要是打到你了,那也是鍛鍊你的抗擊打能力。”
展延眯起眼:“所以,這種程度都是合規的?隊長的許可權真有這麼大?”
牛保強冷笑道:“對你的測試和訓練,都是為了讓你面對幽魔時提高生存率啊。我這種願意指導隊員的好隊長,說不定還值得嘉獎呢。”
說完,牛保強伸出手抓在會議桌上,猛地用力。能給八人開會的寬大方桌就這麼被他單手舉了起來,接著穩穩地被放在了一旁。
“瞅門口乾什麼?別想著逃跑,你跑不掉的。”牛保強得意地笑了笑,“老實等著,隊長我先給你騰出空間。在這個會議室裡,我來親自指導指導你,該怎麼戰鬥。”
看著他的手臂在用力時展現出的結實肌肉,展延心中一沉。他說的對,跑是跑不掉的。既然加入了他的小隊,後續的工作也要聽他的安排。而在此之前,指導隊員戰鬥,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展延拒絕不了。
“我說了,我不是超凡者。”展延強調道,“你一個超凡者跟我對練,對我有什麼意義?”
牛保強一邊挪動著面前的椅子,一邊微笑道:“指導你,用不著我用使徒的能力。你應該從我身上學的,是格鬥的技巧。”
展延面色陰沉地頓了頓,接著居然也像牛保強一樣,表演了一波川劇變臉,露出了溫和又陽光的微笑:“那太感激您了,牛隊長。”
說完,展延主動挪動起自已身側的椅子,幫忙騰出中間的空間,又掏出自已的手機在椅子上放好,準備好跟他周旋。
牛保強看著展延這副頗有餘裕的作態,冷哼一聲,也把手機放在牆邊的會議桌上,然後挪走剩餘的椅子。
清空會議室的中間地帶之後,牛保強捏了捏拳頭,冷笑道:“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那就……開始吧!”
說完,他就這麼朝著展延緩緩走來。展延也絲毫不慌地朝他走去,紫色雙眸微微發亮。
此時的兩人沒有發現,牛保強的手機因收到訊息而突然震了兩下。
……
一刻鐘之前。
“今天的驚喜還真是不少啊。”坐在躺椅上的森姐嘖嘖稱讚,反覆看著手套上顯示的結果,“居然是豐饒選民。”
小松興趣缺缺地搖了搖頭,自顧自離開了房間,去忙自已的事情了。
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孩坐在森姐旁邊的躺椅上,呆滯的雙眼漸漸恢復了原本的靈動。
她的臉蛋白淨通透,秀挺的瓊鼻點綴著她端正的五官,紅唇微微翹起,似乎帶著一絲俏皮的笑意。
——赫然是不久前趕來測量資質的朱莉。
她回過神來後,疑惑地驚呼:“咦?奇怪,我剛才——”
森姐微笑道:“你剛才在幻境中接受了測試,我也趁機測了一下你的身體資質。恭喜你,你是優秀的豐饒使徒。”
“誒?幻境?測試?”朱莉愣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我隱約記得,自已剛才好像成為了一個古代的領主,不停地斷案。但是具體的情況記不太清了。”
“呵呵,因為你同時也是智慧選民,只不過沒有豐饒選民的資質那麼出眾。”森姐解釋道,“如果你沒有智慧選民的資質,你會把幻境裡發生的事遺忘得一乾二淨。”
“原來是這樣。”朱莉恍然大悟,小臉上又露出好奇之色,“大姐姐,你可以給我講講這些選民都是怎麼回事嗎?”
“呵呵,當然可以。”森羅永珍不厭其煩,再次向朱莉介紹起超凡世界的一些基本概念,只不過沒有之前向展延介紹時那麼詳細深入。
朱莉認真聽著,時不時也提出疑問,讓森姐也對她又高看了一眼。
“可惜了。”森姐嘆了口氣,“要不是你豐饒資質這麼好,你鐵定是我們智慧神系的。今天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為什麼被我看上的人都沒法當我的徒弟。”
朱莉眨了眨眼:“為什麼我當不了您的徒弟呀。”
“現在的尤安市裁判所,最缺的就是豐饒使徒。”森姐無奈地搖了搖頭,“等你到了集會所就知道了。”
朱莉一頭霧水地走出圖書館,向著大教堂走去。與此同時,地下集會所的會議室2也變得不太平靜。
跟牛保強所在的會議室3佈置相同,會議室2的正中間擺著一個會議桌,不遠處還有一個用來寫字的白板。
但在這原本用來開會商討重要事情的房間裡,四個打扮得形象各異的人坐在會議桌旁,正打著撲克。
“你真沒有紅一?”一個鬍子拉碴的彪形大漢向斜對面的辣妹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哼,騙你做什麼?”辣妹面不改色地瞧了回去。她染著一頭紅髮,衣著暴露度很高,卻意外沒有什麼色氣的感覺。
“那總不能我們四個都沒有紅一吧?我們到底在打什麼?”
這是個叫砸紅一的遊戲,總體規則跟斗地主很像,但這個遊戲裡沒有地主和農民,抽到方片一的人和紅桃一的人是一個陣營的。
“肯定有人抽到兩個紅一了,沒有隊友,然後在這演戲唄。”辣妹聳了聳肩,“該不會是你在這裝傻吧?”
“還賴上我了?”彪形大漢皺起眉頭,“果然是你比較可疑!大王管上你!”
“行行行,你牛。”辣妹哼了一聲,身體向座椅靠背上一攤,翻看起自已的手機。
“要不起。”一個眯眯眼的青年溫和開口。
“不管。”另一個娃娃臉的少年也淡淡出聲。
“沒人有炸是吧。很好,一個五。”大漢繼續出牌。
“臥槽?!豐饒??”正翻看手機的紅髮辣妹突然驚呼了一聲,興奮地把自已的手牌丟到桌上,把手機裡的內容展示給其他人看,“那個新來的女孩是豐饒選民!”
“你tm別沒素質!怎麼把牌丟了?”大漢不滿地看著她。
辣妹惡狠狠地瞪了回去:“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嗎?我好心告訴你,你還不領情?”
“好了好了。”眯眯眼的青年溫和地笑了笑,“珊珊說得對,我們現在有正事做了。豐饒選民啊,多久沒遇到過了?醫療部的人應該已經往我們這邊趕了,得抓緊了。”
“打完這把再說吧。”一個有些黑眼圈的少年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已的手牌,打出一張7,“珊珊扔了牌,就算主動認輸了。我們三個繼續。”
“憑什麼呀!”辣妹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
“7,該誰了?”少年語氣平淡,繼續道。
空氣沉默下來。
那個大叔和眯眯眼青年沒有繼續打牌,而是彼此緩緩對視了一眼,接著又看向少年,同時開口。
“跟老子玩這套是吧?”“原來如此。你來拖住我們,然後讓珊珊去搶人?怪不得你們隊這次來了兩個人。”
一邊說著話,這兩位也把牌丟下,起身去追那個辣妹。
坐在原地的娃娃臉少年輕嘆一聲。
“哎,我只是想打完這輪牌局而已。”
接著,他就這麼慢條斯理地把手裡的牌依次打完,包括兩張紅一。
“沒有對手了。這局,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