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
“對。”李妍芳認真點了點頭，“你們明面上不是從正規渠道被錄用的，突然讓你們就職於裁判所，也不好向普通人解釋。
“因此，即使你們願意加入裁判所，也會更像是兼職，或者說像自由職業。只需要你們利用業餘時間完成一些任務，就可以獲取酬勞。因此，不會過多影響你們原本的學習與工作。
“相對的，你們也不會有正式編制。而且你們也不會像其他自由職業那樣自由，會簽署更高階的保密協議，並且需要遵守裁判所的紀律和規則。”
展延若有所思：“你倒是說得通透。但這麼看下來，我覺得弊大於利啊。”
李妍芳還沒來得及回話，一旁的牛士官突然笑著開口：“呵呵，雖然看上去會有不少限制，但酬勞絕對包你滿意。具體金額不便透露，但我就這麼說吧。即使一個人沒有主業，只是在裁判所兼職，他的收入就可以超過大部分名校畢業的大學生。”
“那確實不錯。”展延點了點頭，“可惜了。因為我家裡人的緣故，我被禁止加入聖殿的機構。”
牛士官愣了愣：“這……難道涉嫌重大案件？”
展延聳了聳肩。
“這個應該不影響的。”李妍芳想了想道，“面對幽魔的威脅，裁判所制定的規則是絕對的。在我印象裡，甚至有過兇惡罪犯被收編成正式成員的例子。”
還可以這樣？展延心中一動。如果她所言非虛，確實值得參考。展延本身就需要額外的收入來源，更重要的是，他也希望更深入瞭解這類超凡的事物。
“居安直小英雄有他父親的渠道，不用我們操心。”牛士官環顧四周，看到一地血腥的屍體，無奈地笑了笑，“已經談了夠久了。你們剩下三個倖存者，有意向的可以跟小芳交換一下電話，具體事宜可以回來再跟她溝通。”
“啊，好的。”聽到領導吩咐，李妍芳拘謹地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展延和另外兩個女同學也各自拿出手機，與她交換起聯絡方式。
“等等，你們兩個也要參與嗎？”展延疑惑道，“說不定還要跟這些怪物打交道呢。”
“阿延你都參與了，那我也試試看唄。”朱莉吐了吐小舌頭，眉眼裡有著一絲竊喜。
即使不能一起上學了，但她也可以和展延繼續有其他交集。這是少女不能說的小心思。
“莉莉，你確定嗎？”展延又回頭看向那個女憲兵，“我們參與後，也會面臨危險的任務吧？”
“是的，很多工都會有危險。”李妍芳老實承認，“如果要加入，最好提前做好覺悟。”
“哼，不管。”朱莉嘟起嘴，“我就要去。”
怎麼又生上氣了？展延無奈：“行行行，那先這樣，回來再說。宋婉芸，你呢？你應該沒什麼時間吧。”
“我呀。”宋婉芸眨了眨眼，“我也想試著瞭解一下，好像很有意思。”
展延嘆氣：“剛才說的那些，你應該聽明白了吧？這可不是兒戲。”
牛士官笑眯眯道：“沒事的，除了危險的任務，也會有繁雜卻安全很多的後勤工作。小芳，我說的對嗎？”
李妍芳尷尬地點了點頭。
見狀，宋婉芸露出柔美的笑容：“那太好了，感覺會很適合我。”
“那就先這樣，具體的資訊後續由小芳給到你們。”牛士官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差不多該離開了，這裡的爛攤子還需要我們收拾。哦，居安直小英雄不用你們操心，我們會開車把他送回家的。”
“這樣更好。”展延點了點頭，“他已經很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吧。如果你們有什麼要問的，最好以後再說。”
“那是自然。”
展延客氣地點了點頭，領著兩個女孩離開。
李妍芳看了一眼手機通訊錄中增加的姓名，又看了看展延遠去的背影，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才短暫的交流讓她覺得，這個男生不像一開始看上去那麼兇，反而邏輯清晰、頭腦出眾，不但短時間內就接受了大量資訊，還能舉一反三推演聯想到其他問題，過程中也不忘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她甚至隱隱有種猜測，居安直之所以能在如此突發的情況下搏殺幽魔，說不定這位展延也在戰術上提供了一定幫助。
好奇心讓她扭過頭，想要和上司討論一下自己的想法。但很快，她立刻又把頭扭了回去，噤若寒蟬。
剛才那一瞥，她看到了，她的這位上司也在盯著展延的背影。只不過，這位剛剛還表現得和善友好的上司，此刻正陰沉著臉，眼神中充滿了怨毒的惡意。
……
“好啦阿延，送到這裡可以了。”
“是啊，展延同學。這個路口已經距離你家有一段距離了。”
“你們兩個女生真想自己走夜路？”
宋婉芸把手指放在唇瓣上：“展延同學，你好像忘記了哦。剛才那隻在夜晚出沒的可怕怪物，已經被大家協力幹掉了。嘛，雖然我沒出上什麼力就是了。”
“夜晚殺人事件的真兇，還沒有完全確認，未必真的是那隻幽魔。”展延揉了揉眉心，“更何況，晚上危險的不止有那玩意，還可能有一些心懷不軌的歹徒。”
“展延同學，你再好好想想。”宋婉芸神秘地笑了笑，“正因為晚上有殺人的怪物，新聞裡一直在播，所以那些‘歹徒’也就不敢出來了。而現在，怪物也消失了。所以，這是有史以來最安全的一個晚上。”
展延微微張嘴，被她這套神秘邏輯說得一愣。
“草，你說得好像還有那麼一些道理……”展延無奈，“但不管怎麼說——”
“阿延。”朱莉突然開口，“現在你應該快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說著，她拿出手機給展延拍了張照，然後轉過手機螢幕給展延看。
在朱莉拍下的照片裡，展延面色蒼白，幾無血色。
事實上，展延因為過度用腦，從剛才開始就已經能夠時不時感到眩暈，腦袋也好像被針紮了一樣疼痛。
只是展延沒想到，這一點已經表現在了他的臉上。
展延沒再硬撐著，而是用手扶住腦袋：“這麼明顯了啊。”
“阿延，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朱莉伸出小手，貼在展延腦袋兩側，輕輕揉著展延的太陽穴，“你已經做得很棒了。我們能戰勝那個怪物，也多虧了你創造的奇蹟。”
“莉莉，至少讓我把你送到家——”
“不要再說了，阿延。你現在的狀態，都讓我想要把你送回家了。”
“展延同學。”宋婉芸打趣道，“你是不是對朱莉同學保護過度了？”
聽了這話，朱莉臉色泛紅地收回手，扭捏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