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牛保強慌張地揮了揮手，額頭滲出冷汗，“你說笑了，主要功勞是居騎士的兒子的，我們一定會如實上報。”
“希望如此。”展延點了點頭，這些功勞給捲紙最好。
至於展延在戰鬥時發揮的作用，展延寧可略去不報，以防不必要的麻煩。
展延不傻，包括之前精準得恐怖的直覺、籠罩於血霧中的怪夢在內，有很多連展延自己都說不清的地方，貿然報給聖殿未必是好事。
而且，看這胖士官的樣子，他也沒怎麼重視展延在戰鬥時發揮的作用。這樣更好。
等捲紙醒來，展延跟大家通通口風，應該就不會有什麼疏漏。
展延頓了頓繼續道：“接下來，還有個重要的問題需要解釋。捲紙父親的超能力，你們的權杖、十字架，你們唸的神文……這些又到底是什麼？”
“關於這個。”胖士官和下屬對視了一眼，繼續道，“簡單來說，超凡力量有兩種來源。首先，有著特殊資質的人被稱為選民。選民可以更深層次地侍奉神明，從而獲得神明賜予的力量。
“此外，沒有資質的人也可以借用選民的‘祭器’，或者使用受到神力賜福的‘聖具’，也可以行使特殊的能力。”
原來如此。說白了，就是修煉流和道具流，沒修煉資質就只能靠道具。
展延指了指他們的權杖和十字架：“這些就是‘聖具’？”
“對，權杖上有著來自聖神的‘光明淨化’能力，可以驅散魔界的侵蝕，十分重要。十字架上面則是儲存著探查術法，來自智慧女神。居安直小英雄如果能使用居騎士的能力，那麼他應該是使用了‘祭器’。”
淨化和探查，這些能力倒都是偏向輔助。
“就這些？如果怪物毫髮無損，你們打算怎麼對付它？”
胖士官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顫了顫：“現代化社會，熱武器的殺傷力已經非常強大了，使用門檻也不高。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小隊會使用槍械進行火力壓制。”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車輛的後備箱，看意思裡面應該放著可以對付怪物的槍支。
“倒也是。”展延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些怪物也同樣是血肉之軀，殺傷方面還是槍械的價效比更高？”
“對。”
“所以，超能力在你們那裡只是作為手段的補充？”
“這……”胖士官猶豫了一下，“在我們小隊是這樣，但也有很多其他小隊。不同小隊有不同的執行任務方案。”
很含糊的回答，但有些資訊確實不可能隨便往外亂說。展延沒再糾結，繼續問：“所以，你們的超能力都能做到哪些事？”
“守護、治癒、破壞，不同神明賜予的能力有不同側重。更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看來又是個不方便說的。
“好吧。”展延不再糾結，“如果你之前所言非虛，我認為有個很奇怪的地方，希望牛士官能解答一下。”
“嗯，你說。”
“關於這些超凡力量的事情，我們之前也從未聽說過。也就是說，這些資訊也是向普通人保密的？”
“沒錯。接下來還需要你們跟我們簽署保密協議，以防你們把這些事透露給其他人。請諒解，為了社會的安定，這是必要的。”
“很好，那麼我的問題是。”展延眯了眯眼，“這可是來自神明的力量，你們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如果人們知道神明能夠降下這種奇蹟，將異能賜予人類，反而可以加深信仰，有利於社會安定。”
展延說完這番話，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胖士官愣了愣，和下屬疑惑地對視。宋婉芸美目微閃，出神地凝視著展延的背影。朱莉輕輕咬住下嘴唇，不安地拉住展延的衣角。
展延微微一愣：“怎麼了？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頓了頓，牛保強用猶疑的語氣開口：“對不起，恕我愚鈍，我不太明白你說的‘加深信仰’是什麼意思。信奉大光明神，不是所有人出生時就該有的常識嗎？”
展延瞳孔微縮，他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對大光明神的信仰在這個世界是眾人預設的常識，就相當於雲霧中會凝結雨雪，人被雷霆擊中會受傷。對於這類無可置疑的常識，談何“加深”？
展延反應很快，立刻冷靜開口：“是我表達有誤。我的意思是，如果聖殿掌握著這股力量，可以加強聖殿的權威。如果知道聖殿中有很多被神賜福的選民，人們會更加深信，聖殿是神在人世間的代理。”
胖士官恍然大悟：“是這個意思啊。確實有過極少數人質疑聖殿，但我覺得這種人翻不起什麼浪花，各種充分的事實都讓他們無法辯駁。反之，如果讓人們真的知道有這樣一群人可以驅使超凡力量，我們無法解釋超凡力量的用途，人們也會產生不平衡心理。”
展延淡淡點了點頭，手心裡卻滲了不少冷汗。質疑聖殿的正統性還好，聖殿對此有著嚴密的論證。但要是被發現質疑大光明神，展延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吐了口氣，展延立即轉移話題：“如何更進一步瞭解怪物和超凡力量？活在這樣的世界，我希望瞭解更多，至少能用於自保。”
“這也是我接下來想要提到的。”胖士官笑了笑，“前面跟你講了這麼多，就當是鋪墊吧。小芳，剩下的你來跟他們講吧。”
站在牛保強身後的女下屬緊張地點了點頭，走上前來，對著展延擠出笑容。她的上司和麵前這位看著不好惹的男生都讓她感受到了不小壓力。
她叫李妍芳，今年剛好二十歲，年紀輕輕就以優秀的考核成績提前晉升為下級士官，並透過特招加入了除魔小隊。然而，雖然她實力不錯，做事的效率也高，但因為膽子太小，她往往居於幕後做文書工作。
今晚是例外。接到上面通知時，小隊裡其它成員都休息了，李妍芳又剛好在值班，小隊出任務時只好把她帶上。
只見她站直身子，繃著臉道：“根據《裁判所外部人員錄用暫行規定》，你們被幽魔襲擊後仍然存活，有權得知九級保密資訊，同時可以自願選擇接受裁判所的資質評定，兼職成為裁判所的一員。”
牛保強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如果想了解更多，不妨加入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