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咖啡館已經有了幾名顧客。
楚秦剛剛坐下，他顯得憔悴和疲憊。
“吃點早餐吧？”
葉青漢準備了不少點心，楚秦看起來真餓了，他拿起一塊蛋糕吃了起來。
“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吧？”
葉青漢問道，他心裡有些忐忑，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楚秦搖搖頭，“我搞砸了。”
“怎麼回事？”葉青漢開始擔憂了。
楚秦抹了抹嘴，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說，她穿著衣服，我就不用顧忌，可是，我去給她按摩，發現她根本沒穿衣服。”
葉青漢一愣，“啊？難道她是故意引誘你嗎？”
楚秦又搖頭，“這倒沒有，她等了我好久，我一直沒出現，她以為我不會去了，所以就睡了。”
“可是，睡覺也不能光著身子呀！”
“她說，她有裸睡的習慣。”
“好嘛！這下你不好辦了。”葉青漢不厚道地笑了。
楚秦沉默不語，似乎在跟自己生悶氣。
葉青漢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就逃出來了？”
楚秦搖了搖頭。
葉青漢有些意外，“怎麼，她沒穿衣服，你仍然給她按摩了？”
楚秦的眼神顯得空洞，“是啊，我得展現我的職業精神，此刻，她就是我的患者，她需要我給她治療。我應該冷靜，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葉青漢欽佩地看著楚秦，“對，你表現得很專業！”
楚秦猛的喝了口奶茶，努力讓自己清醒。
......
葉青漢接著問：“你給她按摩，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嗎？”
楚秦忽然低下了頭，“我本來以為沒什麼差別的，可實際上不是。”
“哦？”
楚秦依然抬不起頭來，“我的手接觸到她的面板，因為有溫度，因為有觸感，因為有彈性，所有的這些細微的變化，都會反饋過來。”
葉青漢嘆了口氣，“唉，你完了！”
楚秦終於抬起了頭，“我以為我只要想著這是工作，就不會有問題。”
“結果呢？”
“她畢竟不是一塊木頭，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我跟她長時間接觸，我們倆就自然而然建立起了親密的連線。”
“她的每一次顫動，每一次低吟，不知不覺中，都在衝擊著我的防線，我被她搞得心猿意馬，竟忘記了自己是個醫生。”
葉青漢伸出手掌，在楚秦眼前晃動，“嗨，醒醒，你不是醫生啊！”
楚秦如夢初醒，“哎呀，我被你說的大義、小節、醫生、病人，搞得暈頭轉向，腦子裡都亂了，到後來，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很可能。我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彼此之間一直在進行著情感的交融，到後來感覺快互相容不下了，再多一分便要溢位來。”
葉青漢搖了搖頭，輕輕嘆氣，“終於還是失控了。”
“這時，我覺得已經到了臨界點了，她好像也不行了，忽然翻身過來，張開雙臂，對著我袒胸露懷。”
“於是，你就失去了抵抗力？”
楚秦很自責，“我非但沒有拒絕她，反而主動把她摟在懷裡。”
“我無可救藥的被她融化了，甚至把臥底的任務全忘了，所謂的大義、全域性都被我拋在腦後，我的心裡只有她，我知道，我徹底淪陷了，這太不應該了！”
葉青漢又是一聲嘆息。
......
楚秦十分洩氣，“這次的臥底任務算是失敗了，我徹底搞砸了！”
葉青漢看著他的眼睛，“你覺得後悔嗎？”
楚秦楞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我不覺得後悔，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身心愉悅，為了它，我甚至可以拋棄一切。”
“連大義也不要了？”
楚秦尷尬一笑，“大義還是要的，我會盡力站穩立場，但難免偶爾會犯糊塗。”
葉青漢冷笑一聲，“好嘛，嘴上都是主義，底下全是生意，你可真虛偽！”
楚秦兩手一攤，“算了，我這個臥底是徹底做不下去了，你想管閒事，還是另請高明吧。”
葉青漢搖搖頭，“現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楚秦不解，“為什麼？”
“因為你仍然是一名合格的臥底。”
楚秦吃了一驚，“啊，為什麼？”
“你已經成了一名技師，有機會參與送子觀音的專案，再說，你跟老闆娘關係親密，對臥底的任務反而有好處，更有機會打探到內部訊息。所以，你必須繼續幹下去，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楚秦不解，“可是，我越界犯規了，這不可原諒。”
葉青漢開導他說：“取大義，舍小節，明白嗎？我們只想解決問題，全力爭取我們想要的結果，並不追求去做聖人。”
“那我跟老闆娘這樣的的關係，還要維持嗎？”
“只要你還是臥底，就有必要維持。”
“啊？”
“你難道不情願？”
楚秦眨了眨眼，“我不回答這個問題，省得你又要說我虛偽了。”
葉青漢笑了笑，“於公於私，你都應該這麼做，姑且就算你做的小小的犧牲吧。”
楚秦知道，葉青漢給他留了情面，不然，他更下不來臺。
......
葉青漢問：“昨天，我讓你問她的問題，你問了嗎？”
楚秦點頭，“問了。”
“什麼時候問的？”
“我們倆在興頭上，激烈運動了一番，過後，兩個人都大汗淋漓、精疲力竭，連去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時候，我躺在床上，問了她這個問題。”
“她是怎麼回答你的？”
“她忽然笑了，說，我就知道你這麼晚才過來，一定是另有目的。”
“啊，你被她識破了？”
“我很尷尬，心想，這麼多努力都白費了。”
葉青漢很失望，“這麼說來，你真的搞砸了。”
楚秦苦笑，“她又說，我知道答案，但是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每天晚上都來陪我，到時說不定我心一軟，就告訴你了。”
“她可真狡猾，不把話說死，讓你看到希望，卻永遠實現不了。”
楚秦點頭，“我很生氣，她說教我獨門技法，結果什麼都沒教，我想要的答案，她也不肯說。”
“於是我頭腦發熱，說道，沒有什麼每天晚上了，我不會再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待我，你只想利用我。”
葉青漢很失望，“啊？你這麼說會傷了她的心呀！”
楚秦忽然覺得自己很沒有用，臥底這件事說難不難，自己卻搞成了一地雞毛。
葉青漢問：“她生氣了嗎？”
楚秦搖搖頭，“她笑了，說，我知道你這是氣話，我打賭，你還是會回來的。”
“我很不服氣，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她說，因為明天我給你準備了大禮包，你不會想錯過的。我問，什麼大禮包？她說，明天我會親自給你按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絕技。”
“你怎麼回答？”
“我說，我不會再上當了，你就是吹得天花亂墜，我也不相信了。”
葉青漢急了，“啊呀，你大錯特錯了！”
楚秦不解，“我做錯什麼了？”
“老闆娘是我們重點突破口，你卻搞砸了，真是太可惜了！”
楚秦撓了撓頭，“我一時衝動，傷了她的心，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葉青漢想了想，“老闆娘很重要，我們現在還不能輕易放棄，你必須與她重新複合。”
楚秦有些後悔，“可是，我說了這麼過分的話，還能挽回嗎？”
葉青漢點頭，“辦法還是有的，你馬上回去，跟她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這樣能行嗎？”
“肯定能行！相信我，我是過來人。”
楚秦要走了，葉青漢還不太放心，又提醒道：“記住，態度要真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