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跳樓了!”

醫院住院部五層507病房窗戶邊出現一道穿著病號服的身影,她身子不知怎的往下傾斜,從窗戶上直接掉下來。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蘇憶晚。

她掉下去的速度很快,胸部扎著一把水果刀,眼底滿是震驚。

“女主嗎?既然不想當,那就早點去死唄,男主的身邊從不缺女主,而所有的女主都會成為這位男主的廉價生育器。

你的天道母親很愛男人。”

她的耳邊還回響著病房裡那個男人說的話,此時她的心很絕望。

天道從未把她當做過自已的孩子,她存在的意義就是襯托男主,結局生孩子。

既然她不願意,那就搞死,重新再來一個,畢竟孩子又不是她一個女人才能生。

輪迴了417次,她終究還是輸了。

“她掉進水裡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

蘇憶晚失去意識之前有明顯感受到那些人想救她的心情,可天道不會讓她活的。

她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她知道,這可能就是她最後的一次輪迴了。

因為失去女主氣運的她,又怎麼能擁有奇蹟?

染染,我愛你。

我愛了你四百多次輪迴,我想拼盡全力擺脫命運去和你在一起。

每一次希望都會在結尾被熄滅,可是勇敢過後,衝破束縛的過程又是那麼的珍貴。

在末世裡,我活得很辛苦,每一次都在生死搏鬥,可是在你的身邊,我就會變成那個溫柔的女孩子。

如果我的靈魂還能得到投胎轉世的機會,我希望能出現在你的身邊。

親愛的老婆,後會有期。

水的深處是冷的,無數人類的殘肢斷臂圍繞著她,她也會變成其中一員。

時間回到數小時前。

“你說什麼?你說她醒了?!”高景念原本正在走廊上和秦教授說些事情。

轉頭聽到院長說蘇憶晚醒了,雙手抓在他肩膀上,使勁搖晃,情緒激動。

“是,是的。”院長被搖晃得厲害,兩眼一抹黑。

“太好了,景念,晚晚終於醒過來了,我們趕緊過去看她。”安渝在旁邊,表情帶著喜悅。

高景念牽起安渝的手,想帶著他過去,突然想到竹落等人,停下腳,“還是要告訴她們的,畢竟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她們的幫助,並且她們也幫了我們那麼多。”

安渝臉色一變,隨即面色恢復正常,“我們可以先過去,然後叫人告訴她們。”

“親自去有誠意,你難道不覺得嗎?”高景念反過來問道。

安渝不說話。

高景念見他這樣,拉著他往前走,輕聲道,“那都聽你的吧。”

他看向安渝的眼底滿是寵溺。

雖然之前回來後感覺怪怪的,但是也不能因為這種異樣而和安渝吵架。

他態度確實不好。

“蘇小姐確實醒了,但是她失憶了。”院長見他們都不說話,終於插上嘴。

“失憶?”安渝疑惑道。

“沒事,我們會努力讓她想起來的...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或許忘記也是一種解脫。”高景念說到這,想起了妹妹。

他也想知道當時的全過程,想知道她們是從什麼時候計劃自殺的,可是...

高景念一陣苦笑。

安渝則是帶著懷疑的態度。

“唉,這孩子命苦,這樣吧,我去下樓告訴給她們,你們先走一步。”秦教授立即做出選擇。

高景念看到秦教授如此,也沒辦法拒絕,只能讓院長和幾位醫生去陪著。

安渝眼眸閃爍,不易察覺從袖子裡射出幾根塗了特殊物質的銀針,命中秦教授和院長以及醫生幾人的脖頸。

“景念,我們快走吧,我想早點看到晚晚。”安渝催促。

高景念也不再磨蹭,牽著安渝離開。

507病房。

身著寬鬆病號服的蘇憶晚站在窗前,安靜的看著窗外的冰雹不斷落下,砸壞整個世界。

她神情淡漠,對於整個世界的危機彷彿是置身事外,連興趣都不帶提。

她緩緩伸出手,外面的一切都傷害不了她,因為...

觸碰到窗外的那一刻,金色屏障出現,攔住了她伸出去的手,還帶著警告意味的雷電。

蘇憶晚感受到疼痛,把手收回去,眼底是對於未來的絕望,還有擔憂。

“晚晚,你醒了?”

聽到背後的聲音,蘇憶晚沒有第一時間轉過身,因為她還想著裝失憶。

“你們是誰?”蘇憶晚露出疑惑的表情,眼底盡是茫然和害怕。

安渝在旁邊觀察著她的表情。

“我是高景念,我的妹妹高姍姍是你的朋友,旁邊這位是安渝,也是你的朋友。”

“抱歉,我還是沒想起來你們是誰,你們能離我遠點嗎?”蘇憶晚顯得好害怕,不斷往後退。

高景念怕嚇到她,只能選擇遠離她些再說話,“我給你手機,從手機裡面,你應該能想起來一些事。”

他掏出蘇憶晚的手機,之前被車撞手機掉出來螢幕碎過,已經換了新的。

蘇憶晚接過手機,開啟螢幕,看著那六位數,依舊保持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密碼是你媽的生日。”安渝在旁邊提醒。

蘇憶晚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叫我晚晚,是因為我名字裡有這個字嗎?”

高景念見她連自已的名字都忘了,眼底帶著擔憂,解答起她的疑惑,“你叫蘇憶晚。”

“蘇憶晚?”她就像是在讀著一個和自已毫不相干的陌生名字。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蘇憶晚面對安渝的問題,那臉上的迷茫更深了。

“嘶...”她捂住腦袋,頭痛欲裂的樣子進到兩人的眼底。

高景念想安慰,又不知說什麼。

“就讓她疼吧,恢復記憶往往都需要遭受一定程度的折磨。”安渝反倒不是那麼的關心,還時刻觀察蘇憶晚的反應。

高景念感覺他怪怪的。

沒等他繼續疑惑,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很眼熟的護士。

高景念認出來是專門照顧蘇憶晚的那位。

“秦教授和院長以及那幾位神經科的醫生都突然暈倒在電梯裡,我和護士長把他們帶到病房了,想著讓你們過去一趟。”

那女護士年紀二十多歲,見識過很多場面的她已經能控制住慌張的情緒,說話平穩又吐字清晰。

“景念,你過去看看吧,可能是因為空氣中有著一些複雜病毒,所以身體抵抗力不行,你給他們注射藥劑就行。”

安渝趁高景念還未開口,提前安排了他所要做的,並推著他往前走。

高景念沒懷疑什麼,只是擔憂道,“你剛回來沒多久,現在照顧晚晚,身體吃得消嗎?”

“相信我,好嗎?”安渝聲音中帶著蠱惑,蘇憶晚不易察覺後退幾步。

高景念同意了,直接離開病房。

很快,病房裡只剩下安渝和蘇憶晚。

他看向眼前穿著病號服依舊眼神茫然的蘇憶晚,心底是完全不相信她失憶的。

他想了下,勾起嘴角,說,“別裝了,我知道你並沒有失憶。”

“你在說什麼?”蘇憶晚話語中也帶著極其自然的疑惑。

安渝也知道她不會那麼快承認,接著說,“如果你沒有失憶,也不會站在窗戶邊看向外面,那個方向是蔭楠四中。”

“抱歉,我不知道這所學校和我是什麼關係,我只覺得你們都很奇怪。”蘇憶晚適時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安渝愣住,心中暗罵她演技挺好。

“你裝不裝也無所謂,反正我在你面前是不會偽裝的。

努力了一年多終於把身體給搶回來,他用了這身體那麼多年,聞著有種噁心的腐爛味,特別是那下半身。

你居然捨得把自已的男人送到他床上,是因為覺得他可以幫助你逃脫命運?

可笑,真是可笑。

他永遠都回不來了,因為我把他整瘋了,他的家人,他的國家,他的一切都被我全部摧毀。

想到那個垃圾國家如此的悲慘模樣,我只覺得真好玩,那些場景會讓那些活得久的老東西想起曾經的那什麼大屠殺。

他們啊,會想起被帝國踩在腳下的那些時日,會活生生的被氣死。

那個世界的垃圾國家和這個世界的一樣,遲早這裡也會被帝國踩在腳下,那些女性都會變成...慰安婦~”

安渝肆無忌憚嘲諷著華夏,那曾經清秀俊俏的臉此時扭曲,醜惡異常。

蘇憶晚有些不適,但還是直面著他。

“我想也是,你經歷了那麼多次輪迴,怎麼可能對這種國家還有著任何情感呢?

你是那麼的冷血自私,哪怕有人跪在你面前磕頭求你救命,你都要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只是,你真的就不想和高景念有任何接觸了嗎?

不想和他睡一覺,生個孩子嗎?”

安渝眼神肆無忌憚瘋狂在蘇憶晚身上流動,就好像已經扒光了她的衣服。

他眼神帶著幾分譏諷以及對於女性的調戲和瞧不起。

“想嗎?”他聲音帶著誘惑。

“滾你爸。”蘇憶晚冷著聲。

“嘖,承認了啊?”安渝露出得逞的笑容。

蘇憶晚眼底是掩蓋不住的被噁心到。

“你既然不想和他生,那就和我生一個吧?現在就躺在床上讓我來摸你。”安渝說著,眼神揶揄,伸出手去抓蘇憶晚。

“你動我就不怕天道生氣?”

安渝聞言,冷笑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想當這個女主啊...”

“我不想。”蘇憶晚毫不猶豫說道。

對方被她的話所徹底逗笑,語氣帶著興奮,“有點意思啊。”

“女主嗎?既然不想當,那就早點去死唄,男主的身邊從不缺女主,而所有的女主都會成為這位男主的廉價生育器。

你的天道母親很愛男人。”

安渝邊說著這些話,邊手握水果刀快速衝到蘇憶晚跟前,直接往她心臟位置捅去。

有些人的心臟都是在左側,而蘇憶晚偏向於右側,所以上次在校門口才會活下來。

極少人知道這件事,而安渝卻是這極少人中的一員。

他重新穿回來就得到了那個安渝的記憶,所以也知道了蘇憶晚的弱點。

蘇憶晚心臟被扎進,往後去,安渝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用力扔到窗臺上,讓她的身體徑直從窗戶上掉下去。

“早點死吧,可憐的廉價生育器。”

他發出反派的那種得逞笑聲。

......

電話鈴聲持續著,小崽子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著的“師妹”,沒有選擇先接聽。

“大反派,這是我法學專業的師妹,以前和她在一個專業待過,只是後來我畢業了,也不常聯絡。”

小崽子解釋起她的身份,話說得不多。

“她會願意幫忙嗎?”竹落問道。

小崽子想了想,語氣帶著一點點驕傲,“她現在還沒畢業,不過平常也跟著老師他們研究各種案件,熟讀主位面頒佈的各種法律,接的案子上法庭就沒輸過。

她畢業後會當律師,也可能是法官,總之她很喜歡看著對方被自已搞得破防。

這個專業的學生都有錢有勢,實力方面也極其優秀,正義感大多數也很強。

她就是優秀之一,在網上粉絲也特別多,但是做這個行業也特別容易得罪人。

她剛來的時候,我就聽說她是平民,還是那種重點扶貧的平民,父母雙亡。

法學專業不講究那麼多,只要透過嚴格的考試就能進來。

那年的考題地獄模式,她卻以全榜第一的成績考進了法學專業。”

小崽子越說越挺直腰板,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驕傲和開心。

“好久沒聯絡了,之前想聯絡,若若知道後差點和我絕交。”

“....”竹落對這個系統的印象更加深刻。

“不知道她找我做什麼?”小崽子看著上面顯示已結束通話的電話。

竹落重新坐回位置,端起茶碗,繼續品茶,同時抬眸看著窗外,想著什麼。

幾秒後,她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法學專業的學生都可以擁有姓氏,她姓落。落憂。”小崽子毫不隱瞞。

竹落聞言,若有所思。

“有緣,那就跟她說。”她話音剛落,小崽子的手機再次響起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