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冤枉空姐那件事，柴小姐本就心虛，現在面對嚮慕臣，更是虛上加虛。
見柴小姐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卻又把話嚥了回去。嚮慕臣沒有空跟她耗著，今天找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快刀斬亂麻。
“柴小姐，你是聰明人，應該已經想到我今天找你的目的。都是解困，卓氏能給的，向世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嚮慕臣沒有把話挑明，可柴小姐已然明白。只是卓氏雖然比不上向世，可卓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冤枉那個空姐這事兒不光彩，但過河拆橋，她既是不敢，也是很難做得出來。
嚮慕臣看出她的猶豫，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柴小姐，我有辦法拿到這些資料，當然也有辦法能公之於眾且不髒自已的手。更何況......”他停頓了一下，緩緩又道：“只要我不願意，就算有卓氏插手，你們還是神仙難救。”
柴小姐額上已冒出細密的汗珠，她雖不是很精明，但嚮慕臣的話外之意已經明的不能再明瞭。看似把選擇權交給她，卻只給了她一個選項。除了這個選項，其他選項都是一個結局——死。
“向先生，我實話跟你說，現在的情況是騎虎難下。這件事牽扯甚廣，按我自已的能力，不足以解決這件事，我......”
“我知道柴小姐擔心什麼，既然能來找你，自然是有萬全之策。柴小姐也知道我想要什麼，各取所需罷了。”
柴小姐懸著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如果讓她獨自面對卓氏，即使有向世的幫忙，以後估計也不會好過。嚮慕臣既然能這麼說，那自然是鋪好了路的。按照他的處事風格，卓氏那邊怕是抓不到把柄。
“可是向先生，那天在機場，眾目睽睽，我，我該怎麼推翻？”
當日她只怕出什麼紕漏，一切細節都慎之又慎。只是沒有想到，這件事還有反轉的可能。
嚮慕臣又喝了一口咖啡：“任何事都有意外，比如，有個人路過，他看到了一些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我在錦嘉人生地不熟的，我......”柴小姐這是肺腑之言，並不是推脫之詞。這不是在蓉城，短時間內她還真搞不定。萬一她出手，被卓欣知道了怎麼辦？
嚮慕臣展現出一抹冷笑：“柴小姐不必費心，只需配合即可。”
柴小姐此刻背上都冒出了冷汗，看來他每一步都計劃好了。在卓欣的局中，她只是一枚棋子；在嚮慕臣的局中，她還是一枚棋子。
她釋懷一笑，既然都是棋子，良禽當然擇佳木而棲。
“多謝向先生指點，這次合作之後，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合作？”柴小姐急忙問道。
她知道，要是能抱上向世和嚮慕臣的大腿，那她家才算真正有救了。
“抱歉，除了這次，其他的我不感興趣。稍後所有的細節成特助會跟你對接，有勞了。”
“向......”
柴小姐還沒說完，嚮慕臣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一半，轉身問道：“如果機場這件事不成功，是不是還留了一手？”
柴小姐身子一僵，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嚮慕臣又是一抹冷笑，徑直出了包間。
成特助等在門口，見他出來，知道該自已上場了。
“先生，其實這件事我來就行了，您親自出馬，要是被老爺子知道......”
嚮慕臣瞥了他一眼，成特助立馬識時務地閉嘴。
如果是平時，他自然不用親力親為。可這次，他總想著自已來，生怕出什麼岔子。
“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潘奕軒幫他倒了一杯酒，仔仔細細端詳他許久。
嚮慕臣被他看得有些不爽，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我們的謠言你得負主要責任吧！”
“嘖！”潘奕軒咂咂嘴：“自從你搭上那個小空姐，我見你一面都難！怎麼，又在她那邊受氣了？”
嚮慕臣沒空跟他耍嘴皮子，淡淡道：“這兩天抽空去趟蓉城，幫我辦件事，隱秘些。”
潘奕軒聽到立馬炸毛：“蓉城？跑那麼遠？臨近過年，你讓我去蓉城？”
“所以速度快些。”他沒有喝面前那杯酒，只是望向窗外的夜景。
他做事一向喜歡未雨綢繆，為了以後不必要的麻煩，這件事必須要辦。
潘奕軒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像是小事，也不像在開玩笑。
“到底什麼事啊，怎麼說風就是雨的？”他不免有些擔心。
向世在錦嘉以外的法務問題，一般都由外派的律師負責，潘奕軒只需要看著點就行。但這個時間點讓他親自去蓉城，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
“讓成子昊跟你對接，我先走了。”他擺擺手，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喂，能不能給個明白話啊？慕臣！”潘奕軒朝他背影喊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著桌上兩杯紋絲未動的酒，他撓撓頭，這叫什麼事兒啊！
嚮慕臣剛回華府別院，就接到成特助的電話：“先生，柴小姐那邊都安排好了。”
“嗯，奕軒那兒你去一趟。”
“好的，先生。”
明天機場那邊就會有訊息，卓欣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臨近除夕，卓欣怕是沒有精力處理這件事，林舟澤也要離開錦嘉過年，大機率要等到年後再說。
這樣也好，至少能讓她過個安穩年。
今天見她臉色很不好，心情也很恍惚。妹妹在國外回不來，爸爸又不知所蹤，這個年，她該怎麼過？
嚮慕臣靠近沙發，擰了擰眉心。他沒有開燈，完全隱入黑暗中，只有外面的的霓虹對映的一點光照進屋子。
放空了一會兒，手機出現一條資訊。
潘奕軒：我明天就出發，兩天之內搞定。
嚮慕臣：辛苦了。
這個年宋以寧不好過，他也未必好過。
柴小姐策反，雖然他做事無痕，卓欣也找不到漏洞，可是以她的脾氣，什麼都不做是不可能的。
爺爺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他不能不顧著老爺子的身體。
什麼憑嚮慕臣三個字，在錦嘉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他的無可奈何誰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