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寧擔心了好幾天，直到宋以彤的手術成功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她在國內，無法掌握宋以彤的第一手訊息，急得吃不下睡不著。現在宋以彤的手術成功，她這口氣終於是喘過來了。
聽成特助說，還得在國外待上一段時間，起碼得做完復健，以保無虞。
不過這幾天嚮慕臣是怎麼了？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宋以彤的手術能成功，多虧了他。
那個“交易”，讓宋以寧心裡很不安。
她幾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幫他演了一場戲，擔了一個虛名，就換得了宋以彤的“新生”。
嚮慕臣也真是奇怪，有的時候連著出現，有的時候又突然消失，像鬼魅一樣。倒是林舟澤，回到錦嘉後一直圍在她身邊。
她拿出手機，編輯好了一條感謝資訊。可又覺得就這樣發微信給他道謝，是不是太草率了？
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打個電話比較禮貌。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沙啞，還有濃重的鼻音。
“喂，是我。那個......以彤手術很成功，謝謝。”
“嗯，咳咳。”濃重的鼻音裡還摻雜了一兩聲咳嗽。
“你是不是感冒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妙。
“有事嗎？”
對於嚮慕臣的冷淡，她早已習慣。只是這沙啞的聲音配上冷冽的語氣，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沒事，就是想謝謝你。本來想請你吃個飯，但你身體不舒服，下次吧。”
“時間，地點。”
“啊？你，你身體不要緊嗎？要不等......”
“時間，地點。”他重複了一遍。
“那，那我微信上發你。”
“嗯。”
掛掉電話，宋以寧長舒一口氣。他今天的心情好像又不是很好，剛剛跟他打電話的時候，那種焦灼感一直圍繞著。
嚮慕臣什麼都不缺，見得世面也比她多。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感謝辦法，只能用最土的辦法，請他吃飯。
她特地選了一家在她能力範圍內最好的餐廳。其實她知道，嚮慕臣雖身處高位，可在這方面並不是很較真。他小麵館也吃得，檔口關東煮也吃得。以他的身份什麼沒吃過，但她是真心實意想感謝他。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宋以寧提前了十五分鐘到達。剛走到門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自從出了宋以彤的事，她現在看到這種座機的號碼心裡總是一怵。
“什麼？喂？喂！”
她一看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昨晚忘記充電，本來想著一會兒去借個充電寶，可現在似乎情況不允許了。
在電話裡，她只聽到了林舟澤受傷，還有在哪家醫院。那個人還沒有說完，電話直接關機了。
只是她不明白，林舟澤受傷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既然電話都打過來了，那她必須去看看。嚮慕臣那兒，只能去了醫院把手機電充上再跟他解釋了。
還好她包裡有一些現金，不然手機沒電連車都打不了。
“以寧！”林舟澤頭上纏著紗布，見到她有些激動。
“怎麼了？怎麼受傷了？”宋以寧在他身邊坐下，一臉的不解。
一位護士小姐看到宋以寧，說：“他頭部受傷，怕有腦震盪，需要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得有人陪著。”
“好，知道了。”宋以寧點點頭。
“我打你電話，關機了，以為你不會來了。”林舟澤說得有點委屈。
宋以寧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是追隨者，而林舟澤是主導者。可今時今日，兩人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同了。
“我手機沒電了，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呢？”
林舟澤面露難色，三緘其口後答道：“可能只是一般的打劫吧，我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就被打倒在地，運氣不好吧！”
宋以寧對這個說法顯然是不太相信的，錦嘉的市中心，治安一向很好。別說打劫，就連偷盜都少之又少。結合林舟澤的表現，她更加確信林舟澤沒有說實話。
如果換做以前，她一定會非常緊張，也一定會追問原因。可現在，她好像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至於事情的真相如何，林舟澤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去問。
林舟澤明顯感覺到宋以寧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特別是對他的態度。
“你有事嗎？會不會打擾你？我爸媽都不住在錦嘉，他們要我找個陪同的人，我實在找不到別人了。”
“沒事，到時候跟他解釋一下好了。”她無奈地搖搖頭。
嚮慕臣雖然被傳得神乎其神，可她接觸下來覺得他人除了有點神經質，有點捉摸不透情緒，其他的都還好。而且他也不像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跟他解釋一下，他應該會諒解。
兩人尷尬地對坐著，等著林舟澤的報告。
“以寧，還沒有男朋友嗎？”林舟澤率先開口。
“嗯？”宋以寧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沒遇到合適的吧！你呢？”她反問道。
“和你一樣。其實......其實一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治了好幾個月。再後來，我不敢再聯絡你，怕你生我的氣，怕你已經......”
宋以寧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生了一場大病？她完全不知道！
可現在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宋以寧了，也不復當年那時候的心境了。
“那現在呢？身體怎麼樣？”她平靜地問道。
林舟澤很詫異，她太過於平靜，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樣。
“沒，沒事了。”
“那就好。”宋以寧笑笑。
又等了個把小時，林舟澤的報告終於出來了。沒什麼事，可以回家了。
林舟澤身上有傷，宋以寧堅持不讓他送。拿出手機想打車，這才想起來手機早已沒電關機。
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嚮慕臣那兒她還沒說呢！她急急忙忙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回家。
這個點，餐廳估計都快打烊了。還是回家把手機充上電，然後把放他鴿子的原委解釋一遍。
哎！這叫什麼事啊！本來想請人家吃個飯，現在卻變成了放人家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