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妄谷底的小秘境的時間流逝雖與外界不同,可外界三四日的時光已足夠澹臺塵助她鞏固金丹境界。

可那該死的澹臺塵竟是趁她如小時候那般受到驚嚇再次封鎖自己記憶的時候,與她在那處秘境中纏綿了幾個月,使她錯過了返回宗門的最佳時機。

雖然她在來了千鈺後,為了此後的修煉順遂,最好是割捨掉滄瀾的人和事。

可凌雲宗無辜死去了百多人,裡面還有將她撿回宗門的伍爺爺。

“澹臺塵,看在你擁有若塵記憶和助我重返千鈺的份上,你之前在滄瀾對我的所為我便不對你下殺手。

不過你我從此一刀兩斷。

南宮家已成過去,我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南宮家之人,玉佩我便今日奉還,若你家還給了聘禮,請去找南宮策討要。

再也不見!”

白蘇蘇憶起了一切後,對澹臺塵留她在秘境中多待導致沒及時趕回宗門一事極為憤怒。

雖然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可是以澹臺塵的修為只要他想便能知悉滄瀾所有事,可他卻沒有提醒她。

白蘇蘇留書一封后,毫不猶豫地撤掉閉關洞府的陣法,隨後離開了莊園。

來到黑澤城中後,白蘇蘇沒有停留,毫不猶豫地去了城主府,付了靈石踏上了去其他城池的傳送陣。

……

白蘇蘇離開莊園的瞬間,澹臺塵就感應到了。

本在家族會議上侃侃而談的他突然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發言。

澹臺塵一邊發言,一邊分神想著說要閉關的白蘇蘇突然離開莊園的原因。

雖然他沒有限制白蘇蘇出入莊園的自由,可她剛回黑澤城畢竟沒多久,想要採買什麼本可以告訴他一聲由他代辦。

澹臺塵飛速在心中想著白蘇蘇離開的各種可能,卻因兩人的修為差距,忽略了最應該的那個可能。

兩刻鐘後,澹臺塵終於結束髮言,坐下的第一時間快速在袖中推算了一番。

這一推算令澹臺塵臉色一變,不知是白蘇蘇遮掩了身上的氣機還是落入他了人之手,他竟是推算不到。

這兩者無論是哪個可能,都讓澹臺塵的心深到了谷底。

若是白蘇蘇落入他人之手,說明她是南宮家族人的身份已經暴露。

南宮家族地雖覆滅,可是南宮家出現魔傀,又有魔氣,與魔族的關係怎麼也說不清。

所以南宮家在外族人必然會押回黑澤城受審。

若是前者,說明白蘇蘇很是警惕,隱瞞了她南宮族人的身份才出去。

可是以兩人境界的差距他也不該毫無收穫才是,除非白蘇蘇憶起了更多,如果她憶起了更多,那他當年遮掩修改了她記憶的事,也有可能被她獲悉。

澹臺塵越想心中越不安,不行,他要親自去一趟莊園。

“我有要事,現在必須離開一趟。”

澹臺塵沒看其他家人的表情變化,只偏頭迎上了母親的目光,眼神滿是堅定。

澹臺塵母親李雅蓮見兒子主意已定,知道強留不下他,便幫腔道:

“那你辦完事立刻回家,娘將後面的決定告訴你。”

澹臺塵點了點頭,旋即離開了家族會議大廳,下一刻出現了澹臺家外。

來到黑澤城中後,澹臺塵顧不得城中禁令,隱了身形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莊園。

看到屋內桌上白蘇蘇的留書,上面的字幾乎字字浸透紙張。

澹臺塵終於知道了心中不安的原因,原來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澹臺塵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他明明已經足夠努力,高出了白蘇蘇快兩個大境界“砰”的一聲,放置白蘇蘇留下字條的桌子瞬間粉碎。

澹臺塵將手中的字條收起,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許久後才發誓般地自語道:

“蘇蘇,你這次最好是跑得遠一點。我與若塵那個膽小鬼不同,上一次我只當你忘記了回家的路。這一次你再給我抓到,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

白蘇蘇踏出傳送陣後,只適應了一會兒,便再次趕往去下一個城池的傳送鎮。

如此在傳送了三個大城池,又做了五次傳送之後,白蘇蘇才在一個叫柳溪城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裡距離黑澤城已有十數萬裡。

在交付了一年的洞府租金和押金後,白蘇蘇身上的靈石几乎成了個位。

白蘇蘇也無所謂,反正到了她這等修為已無需進食。

接下來,她只需在這個無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心閉關到突破即可。

然而白蘇蘇剛剛閉關兩天,洞府的禁制便被觸碰。

白蘇蘇想了一圈,覺得除了澹臺塵會在知道她不辭而別後死皮賴臉的追來,沒有第二個可能,於是殺氣騰騰地開了門。

出現在白蘇蘇洞府外的是這家名叫仙來客棧的管事,和一個身上穿著顏色搭配極其刺眼的金丹期年輕男子。

在兩人身外幾丈,還有十來個看上去氣勢洶洶的護衛模樣的人。

看到不是澹臺塵找來,白蘇蘇將身上的殺意收斂了些,對那管事道:

“何事擾我?前日我交付租金時不是特意提醒過你們本姑娘要閉關,非城中出現要事不得前來打擾我。”

管事苦著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仙子,非是小的定要打擾您。是柳少爺查到您入住在我們客棧,揚言若是不帶他來,便讓我們客棧關門並殺掉小的全家,小的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將他帶來了。”

管事說完跪爬到跟他同來的年輕金丹面前道:

“柳少爺,您也看到了,這位仙子是真的叮囑過我們莫要來打擾她,還請柳少爺高抬貴手放過小棧,放過小的全家。”

白蘇蘇聽完這管事的話,心中殺意又起,冷眼看向那騷包男:

“你是哪家的少爺?為何尋我?只為了找我出來就隨意威脅殺人全家、關人客棧,真是好囂張啊!你父母長輩知道你在外行事如此霸道嗎?”

騷包男見白蘇蘇終於看向自己,得意地晃動了一下腦袋,開啟了手中材質昂貴的金玉摺扇,伸到白蘇蘇面前晃了幾晃,這才慢悠悠地說道:

“在下柳熙城文定宗柳文寒,柳是柳熙城的柳,文是文定宗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