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接回親媽

今早的粥熬得軟爛，王婆婆說要喂小寶一些，不然朱離回奶，小寶就沒得喝了。

“......”

這話是能當人面說的？

朱離鬧了一個大紅臉。

王婆婆已經拿了小碗去喂小奶寶了。

小奶寶極其不配合，小手指著媽媽：“啊啊！”

“哦哦！媽媽啊？媽媽吃飯飯吶，小寶也吃...”

王婆婆餵了兩勺喂不進去，朱離接過碗：“我來試試！”

母女間的心電感應，朱利從崽眼神裡，看出要互動的意思。

坐在床上，雙腿圈住娃，一手端碗，一手拿著小湯匙，挖了香甜軟糯的南瓜粥吹涼，塞進小崽崽嘟起的小嘴裡。

崽崽兩隻小手捧碗，露出痴漢臉，望著朱離，怎麼看也看不夠。

“媽媽這麼好看吶？小寶快吃mua~mua~！”

朱離笑著嚅動嘴巴，小奶寶櫻桃大的小嘴也跟著細抿細抿起來。

好吃耶！

許是嚐到了甜味，小奶寶眯起眼，笑得比粥還甜。

朱離心裡都氤氳著甜味，

這小崽崽越養越上頭。

吃完早飯，

王婆婆要下山，昨天的事耽擱了，得去處理完再回道觀。

朱離順道帶小寶去上戶口。，

與這個世界脫節了兩年，她必須儘快銜接上。

她要修葺梁家老屋，把親媽接回來，

她還想將學業撿回來。

休學一年，京都大學的入學日期早過了，她只能重新備考。

想做的事情太多，得一件一件來......

.....

下山，

朱離才發現，現實離她也不是很遠。

民宿小院裡，住著上學的幼童，也住著老無所依的遲暮老人。

王婆婆說，這些都是遊方道長收留的人，

為什麼不叫收養？

因為不是持證上崗，沒有政府補貼，用在民宿小院裡的每一分錢都是遊方產出。

這裡的人不白吃飯，老的照顧小的，小的幫助老的。

老的有些積蓄願意拿出來。

小的遊方都讓他們去讀書，

知識改變命運。

老的走了一波又一波，小的也走了一波又一波。

各有各的走法，都只是小院裡的匆匆過客。

唯有遊方，一代一代傳承下來。

他們傳承的不僅是紫雲觀，而是一個道號，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多少代，遊方的師傅叫遊方，遊方的師傅的師傅還是叫遊方...

前任遊方救了王婆婆，而現任遊方給了王婆婆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她留在這裡。

王婆婆也有家，她的家成了民宿小院的一部分。

遊方的收入多半用在這個地方，難怪入不敷出。

感情也好，物質也罷，只要付出就想要回報，這是人之常情。但，遊方就很難評！

遊方無論好壞，卻實打實救了她。朱離開始正視這個問題。對救命恩人，或許她過於苛求了。

朱離去派出所給小寶上戶，

對於小寶懸而未決的大名，糾結半天。

想到出門前遊方唸叨那一句“朱顏辭鏡花辭樹”，叫朱舊？朱顏？...老氣橫秋！

她的小寶應該是機靈的、活潑的、自由的…她會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樣子。

小奶寶第一次下山，

窩在媽媽懷裡，裹成了一隻小毛球，小手攏在袖子裡，圍帽遮住了大半張小臉還有耳朵，只留下一雙漆黑溜圓的大眼睛在外打量。

朱離低頭，正對上小寶清亮的眸子：“小胖球，大名呢？讓你想的大名！”

小傢伙眉眼一彎，露出微醺表情包，像個小不倒翁，還在她懷裡左右搖晃了兩下。

“嘿嘿…”朱離笑，腦子靈光一閃：“叫朱酒吧？酒酒？”

下雪天最適合煮酒論英雄！希望小寶可以像英雄一樣奔放灑脫！

“嗯！嗯！”小奶寶在她懷裡使勁躥騰。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上完戶，

朱離帶小酒去了療養院。

護工阿姨不在，朱媛媛一個人坐在昏暗的房間。

這是生她的人，朱離語調有些哽咽：“媽~”

朱媛媛穿得很單薄，外面套著皺巴巴的一件舊羽絨服，裡面只有一件起毛的秋衣。

朱媛媛瑟縮著坐在鐵架床靠牆的一角，聽見朱離低聲叫她，半天沒有反應。

“媽...！我帶小酒，你孫女來看你了！”朱離又叫了一聲，試探著靠近。

懷裡的小奶寶適時的“咿呀”了一聲。

朱媛媛猛然回頭，

臉上鮮紅的巴掌印，襯得她不見天日的臉色越發蒼白。

“媽，你臉怎麼了？誰幹的？！”

朱離趕緊坐到朱媛媛身邊，摸摸她的臉，又發現她手上滿是水泡。

“這又是怎麼回事？”昨天還沒有！

朱離抓住朱媛媛往回縮的手，

都怪她昨天走太急，沒仔細看。

掀開朱女士的衣袖，裡面全是淤青！！

“利利，帶媽走吧，媽媽錯了，媽不想住在這裡。”朱媛媛突然攥住朱離，淚眼婆娑，又急又故意壓低了聲音：“他們...”

“誰啊？”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在朱媛媛再度張口時，打斷了她的話。

朱離、小酒同時偏頭看向門口。

朱媛媛本能地縮脖往朱離身後躲。

中年女人眼神銳利睨向鐵床上的三人：“家屬？有預約嗎？沒預約，人丟了，我們可不負責！”

“你就是梁阿姨吧？”

“把病人單獨留在房間，你上哪去了？”

朱離窩火，噌一下站起來，氣勢駭人。

許是看朱離年輕，梁阿姨並不怵叉腰挺胸，往前懟了懟：“我...我又不止她一個病人，還有其它人要照顧，這裡條件就這樣，要鬧你找院長鬧去！”

“那我媽手上...臉上的傷怎麼回事？”朱離面色鐵青。

懷裡的崽已經開罵了，打小喵拳，小口水亂噴。

當然，梁阿姨不懂，繼續她的狡辯：“這是她昨天跟其他病人打架打的。還有這手...今兒一早魔怔了似的一直說冷，自己拿開水燙的......我這轉背的功夫，怪我嘍？瞎表什麼孝心，真有孝心，也不會把你媽送來這不聞不問！哼~”

“呵~還挺有道理！”奶寶在手，不宜戰鬥，朱離決定以退為進：“那我要帶我媽去看傷，沒問題吧？”

“嗯！”梁阿姨斜眼瞟她，端著姿態：“去服務檯辦理登記！早點送回來，不然我下班了，可不伺候....”

......

朱離領著朱媛媛離開，直奔醫院找薛明哲，驗傷、報案、治療一條龍。

錄筆錄時，朱離剛喂完娃，小崽子精神亢奮，一頓輸出。

“這是小神女吧？”竟還遇到了偵辦黃蠻子案的熟人陳警官。

小酒一本正經，攏著小手手，猛點頭：“嗯！”

朱離：“......”

招搖撞騙的生意都做到警察局了！

朱離帶民警去了平安鎮療養院，抓人順便給朱媛媛收拾東西，辦理出院。當然，主要是想一睹惡人的下場！！

梁阿姨因虐待罪被捕，受害者不止朱媛媛。

平安鎮療養院停業整頓。

療養院大門口圍滿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