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批鬥大會

“還說暖丫頭是怎麼做的，怎麼不想想你這個當孃的是怎麼對待女兒的。

三個丫頭當中，你也就是對春丫頭好一些，即使這樣其他的活不也是咱娘在做嗎？

平時要不是有夏丫頭搭把手嗎？你以為你今天的日子會有這麼輕鬆嗎？

你何時給家裡這幾個孩子洗過尿布？洗過衣服？

不說其他的，就連三個丫頭的衣服鞋子都是咱娘在做，你呢？你可有想著自己還有三個女兒。

你沒有？你心裡從來都覺著，家裡這幾個丫頭片子早晚都是人家的，所以就從來都不把她們放在心上。”

“李昌河你也不用說我的不是，你同意娘把那個臭丫頭片子過繼出去，不讓她做二房的女兒，不就是覺著她能每月拿著老三的補助金，還有撫卹金過活。

雖說這樣到不了你得手裡，可是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女兒，哪怕是到不了你的手裡，不也是你的女兒在用嗎？

可是他呢？每個月拿著錢吃香的喝辣的，什麼時候想起你這個爹，我這娘來。

從來都沒有，你還說我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就她這樣放心心上，還不如養條狗呢？至少小狗還知道吃飽就搖搖尾巴。

她呢？從來都沒有，你還在這裡心心念唸的為她不平，怎麼不為我不為你自己不平呢？

再說了，娘手裡到底有多少老三的撫卹金，你清楚嗎？

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清楚的只有咱娘一個人。

我可是聽說前邊兩條衚衕孫家的老二犧牲後，上邊給了200塊錢呢？咱們家老三怎麼可能比別人少呢？”

“你竟然惦記老三的撫卹金，你還是人嗎？”

“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嗎？再說了現在家裡就你一個兒子，奉養婆婆那可都是咱們家的事，怎麼咱們就不能知道上邊到底給了咱娘多少錢嗎？

還有婆婆手裡的錢不早晚不都是咱們家的嗎？

怎麼現在問問都不可以呀！還說是為了給那個死丫頭，憑什麼，她一個丫頭片子用的著給這麼多的錢嗎？沒餓死她，凍死她就不錯了，還要給什麼嫁妝，我娶她孃的，她也配要嫁妝。

你別忘了咱們現在還有三個兒子呢？

哪哪都需要錢，更別說還的給他們娶媳婦，不都得花錢”

“你，你”

“俺就不信你不惦記婆婆手裡的錢！”

“行，你就作吧！老子倒要看看你和能作成什麼樣子！”

“娘這就是剛才我們說的原話，娘”

“老婆子不管是不是原話，反正這個家明天就分”

“娘，求您別分家，您要是和兒子分家了，您讓其他人怎麼說兒子呀！娘，求您了！”

看奶奶站在那裡不說話的樣子，就知道她老人家，確實是不忍心有人說老爹的不是，畢竟她老人家三個兒子目前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哪能說分家就分家呀！

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奶奶說

“家可以不分，但是明天，你還是要去把你叔爺和你幾個大爺堂叔請來。

除了這個以外，你還要把你媳婦送回孃家去，問問親家他們是怎麼教養女兒的。

上邊的婆婆還沒死呢？

就惦記婆婆手裡的錢？

小叔子拿命換來的錢，她憑什麼惦記！誰教她的，告訴親家，他們要是不給老孃說出個一二三來，這事沒完，大不了就離婚，老婆子就不信了，老李家離了她吳慧芳就活不下去了。”

“娘，娘我不離婚，我為了老李家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苦勞，憑什麼要離婚？娘我錯了，求求您了，求求您別讓當家的和我離婚，我再也不胡亂說話了，求求娘了，求求娘了。”

“行了，老二，你自己看著辦吧！明天如果不把娘剛才說的，那這個家就分定了。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娘就先回屋了。”

“娘，娘”

這麼看便宜老媽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奶奶不像是說的假話。

也是，奶奶還沒去世呢？就惦記奶奶手裡的錢，這不是奪權嗎？

還有就是真是他媽的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便宜老媽竟然是這麼看自己的，看來以前自己對她還是太好了，以後別說讓自己喊她娘了，就是二孃這個稱呼也沒有了，以後就當她是空氣吧！

第二天一大早老爹連飯都沒有吃，就先是把便宜老媽送回孃家，又接著去請幾位長輩。

可是讓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奶奶在老爹走後沒有多久也跟著出去了。

等過了大半個時辰的時候，就看到奶奶帶著兩位婦女同志過來，還真巧，其中一位自己還認識，就是去年帶著解放軍同志過來的蔡同志。

然後六天聽到奶奶在那裡說:

“麻煩兩位同志到家裡來了，老婆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家醜外揚的，可也實在是沒有想到老二媳婦，平時雖然不怎麼管她生的這幾個女兒。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惦記老婆子的板材本，還有家裡老三拿命換回來的錢呀！”

接著就看到奶奶在那裡哭了起來。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好端端這是又鬧哪一齣呀！怎麼有點看不明白呢！

兩位同志看著奶奶在那裡哭，就趕緊上跟前勸著，沒過半個時辰老爹就把李家幾位長輩就請到家裡來了。

這會奶奶擦擦眼淚就要說的時候，就聽到大門碰的一聲被開啟，緊著著就聽到:

“親家，你她孃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們吳家嫁出去的閨女送回去？

我家閨女為你們老李家生兒育女，贍養公婆，為什麼她說你要讓女婿和她離婚，你是什麼意思，是覺著我們老吳家怕你嗎？”

“既然親家也到了，也省著老婆子多費口舌，正好老李家的幾位長輩還有街道辦事處的同志也都在。

還真是巧了，這會左鄰右舍也都來了，那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好好的說到說到，讓大傢伙來評評理。

到底是我這個老婆子做婆婆的不對，還是她這個做兒媳婦的不對。

老婆子自認為自打吳家的閨女嫁進老李家大門開始，就沒有像其他人家那樣起端起婆婆的架子來。”

“她李嬸這話說的沒錯，這個我們這些老街坊都能作證”

“沒錯，她李嬸子在我們這一片確實是好的，不說其他的，就說他李家二媳婦每次生孩子坐月子那一次不仔細得伺候，不管什麼時候都讓做正月子。

不說其他地方，就是咱這個清河鎮就沒有這樣的婆婆，也沒有這樣享福的兒媳婦！”

“誰說不是呢？”

“老婆子不說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也不願意做浪費口舌，就說昨天晚上的事！”

說著就把昨天晚上聽到老二兩口的話說了一遍後，又說:

“老婆子是真沒有想到，老婆子這還沒死呢？

老二家的就惦記上老婆子的棺材本不說，還惦記死在戰場上小叔子的撫卹金。

老婆子真是沒有想到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竟然給老二娶了這麼一個媳婦。”

“什麼，不是，她李嬸你別哭呀！這吳家閨女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惦記你的養老錢，還有什麼撫卹金，這她孃的吳家這個女兒是個什麼情況？”

“就是，哪有兒媳婦敢惦公婆的養老錢的！”

“沒錯。”

“這你們可就不知道吧！聽說吳家小兒子要娶親，聽說彩禮要的不少，家裡幾個兒子鬧的挺厲害的，到現在還沒談妥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可是這也和吳家這個嫁進李家大門的兒媳婦有什麼關係？”

“那不是她弟弟嗎？”

“弟弟又怎麼了？再親難道親的過一個屋裡睡的男人，再親能親的過自己生的孩子嗎？你這不是在說笑話！”

“讓我說呀！她就是想把錢鑽在自己手裡，到時候補貼娘倆唄！沒看到她這年逢年過節的時候，回孃家帶的東西可不算少。”

“沒錯，這個我就看到過好幾次！”

“原來是這樣呀？”

“你們在那裡胡咧咧什麼？”

“怎麼？我們也沒有說假話呀！他吳嬸您別不承認呀！這事大傢伙都知道？”

“就是，我們大傢伙都能作證！”

“你，我看你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那也比你們家強！”

“你信不信你再敢多說一句，就撕爛你的嘴”

“你到時試試呀？你以為我怕你咋地，也不看看現在街道辦事處的同志在都這麼？看把您老能耐的！”

“你”

“除了這件事以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大傢伙也給評評理！”

“他李嬸子你就說吧，我們大傢伙都知道你得為人。”

“就是，李嬸為人在咱們這片沒得說！”

“就是”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老婆子心裡苦呀！”說著就把自家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不說其他的，就說自打吳慧芳嫁到自家生了幾個孩子，是怎麼對待孩子的都說了一遍。

“我就說嗎？

咱們這個地方那個上了年紀得人，不都喜歡帶孫子，原來是她不讓帶。

反而不把自己生的女娃當人，生下來除了餵奶就扔給自己婆婆，這要是攤上一個不好的婆婆，那這個小女娃還的活著？

我那個娘來，這可是要鬧出人命的！”

“誰說不是呢？

虎毒不食子呢？

那可是她親生的，就這麼不管不問的”

“怪不得呢？

從她嫁到咱們這一片，從來都看到他李嬸帶著暖丫頭，李二哥家裡的幾個小子都不怎麼和她老人家親呢？

老婆子我還一直納悶呢？原來問題在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