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燈光亮起，鬼女不見了，閻王、判官等大小鬼們正摘著頭套，露出一張張人臉來。
全是人扮的？
我靠，徐搏正和那些“鬼”們握手呢。
“章鎮長，別來無恙。”徐搏轉過身，向著章建河走去。
“老子上當了。”章建河頹廢地閉上眼睛，剛坐直的身體再次躺下，好似徹底沒了筋骨一般。
徐搏到了近前，哈腰看著地上的章建河：“裝死狗有用嗎？”
“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任憑徐搏譏諷了好大一通，章建河就是不搭腔，眼都不待睜的。
“我和甄銘講，他要給我辦事，年底前必須騙取及第鎮信任，假冒名企與鎮裡簽約，並拿到至少五百萬村民集資款。否則把他家女人全送到國外妓院，每天接客數十人，讓他全家生不如死。剛開始他不老實，竟然陽奉陰違，暗地裡想要調查我。我就讓三個老光棍輪了他媽，他這才老實，答應合作。然後……”
直到現場響起自己的錄音，章建河身體才動了動，但仍舊不睜眼。
“你他媽聽聽，你就是個大牲口，還他媽當鎮長，做公務員呢，呸，畜生都不如。”徐搏上前給了章建河一腳。
章建河腰間一疼，呲牙罵道：“姓徐的，你他媽算個屌，有什麼資格對老子指手畫腳？剛才你們給老子用了迷魂藥，讓老子產生了幻覺，胡說八道了一通，根本不作數。”
“你和甄銘的交待完全吻合，還你媽裝個蛋呀？”徐搏又是一腳踢出。
“哎喲，我靠你媽。”
章建河一骨碌坐起來，咬牙罵道，“別以為騙了老子口供就陰謀得逞。老子告訴你，神經錯亂者言論不作數，老子神經有問題。”
看著章建河自信滿滿的神情，徐搏也不禁心裡含糊。
眼前的章建河真是怪物，測謊儀竟然都沒測出來，誰知道這傢伙能不能真鑑定成神經病？
徐搏也僅是稍一遲疑，便從衣服口袋抽出一沓紙張，摔到了章建河臉上：“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伙，這回讓你死了心。”
“啪。”
十多頁紙張摞在一起，抽到臉上，和打耳光沒區別，甚至更疼。
疼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侮辱。
章建河頓時被激怒了，“騰”得爬將起來，揚起紙張就要回擊。
徐搏並不躲閃，而是冷笑道：“你他媽看過再說。老子不信你還有心思呲牙。”
“有什麼好看的，全他媽你編的。”章建河儘管嘴上這麼嚷嚷，但還是下意識地收了手，雙眼盯在紙頁上。
《DNA鑑定報告》？
注意到紙頁標題，章建河不由得心中一沉，快速瀏覽起來。
隨著頁面的翻動，章建河心情越發沉重，到最後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怎麼，編出來的？”章建河聲音都帶著顫音。
徐搏手指章建河，目光咄咄：“你眼瞎了嗎？自以為沒留指紋就萬事大吉了？你在手機上可是留有氣息附著物的，現代技術提取太簡單了。看見沒，彩色樣本高倍放大圖。衣服也是你的吧，還有毛髮、牙刷等等。樣本編號、基因名稱、檢體編號，羅列的多麼詳細。這麼多組做下來，都與手機上提取的氣息附著物DNA同源，也與警務系統DNA庫資料一致。你他媽還有什麼可說？”
“我我我，我……”章建河瞬間冷汗淋漓，哪還有半點從容。
過了好大一會兒，章建河才又顫顫微微地問：“既然已經有了這玩意，你還故弄玄虛個球，還用假鬼戲弄我？”
“你記住一點，鬼沒有真假之分，本身就不存在。”
徐搏伸出食指宣告著，然後微微一笑，“老子沒那麼多閒工夫戲弄你，假設陰曹既是為了雙保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知道嗎？這個鑑定結果剛剛拿到。當時考慮的是，萬一鑑定出不來結果，錄下你在陰曹的影音也是證據。”
“你他媽到底咋弄的陰曹？為啥跟真的似的？”章建河追問道。
徐搏挑動眉毛，笑容更濃：“原來還是好奇寶寶呀！那我告訴你，奇幻大世界都可以實現。這裡是首都最大的科幻冒險宮，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冒險大世界。別說是讓你坐‘鬼抬轎’，或是看到大鋸活人了，就是把你放油鍋裡炸也平常。還有掏心、挖肺，你要不要試試？”
章建河轉頭四顧，懊悔不已，暗恨自己當時為什麼相信。
“這麼說，早就把我轉移到了這裡了。可我一直在拘押地呀。你們是不給我喝了迷酒？”章建河很是疑惑。
“我們是正派人士，絕不會用那種下三濫東西？再說了，你聞到酒味了嗎？還是嗅到了致幻藥物？”徐搏表情賤賤的。
章建河真想踹爛那張欠扁臉，但也只是念頭一閃而過，臉上滿是疑惑著道：“酒我根本就沒動，湯都沒喝，菜和飯也沒發現異常。是不你們給我用了催眠術？”
“有一個名詞叫‘化學反應’，聽說過嗎？”徐搏的表情更欠了。
“化學反應？”章建河眉頭凝成了疙瘩。
過了一會兒，忽得喊嚷起來，“怪不得有進口水果呢。我想起來了，那種水果國內沒有，但我在雜誌上見過介紹。只要同食那種水果和幾樣蔬菜，達到一定的劑量，再與胃酸混合，就會讓人暈迷，致幻效果會持續數小時。損招肯定是你想的吧，你他媽也太狡猾了。”
“獵物太陰險，獵人不多動些心思怎麼行？否則不是被野獸吃得骨渣不剩嗎？”徐搏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還不時擠眉弄眼，分明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你，你他媽……”
章建河咬牙切齒罵到中途，忽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徐書記，求你了，私了好不好？好不好？”
徐搏“哦”了一聲：“怎麼個私了法？”
“你只要這次放過我，我會立馬從鎮裡滾蛋，以後永不打擾，並把我所有的資源全轉給你。”
章建河說到這裡，還擔心分量不夠，又壓低了聲音補充，“我還可以送你兩個‘雛’，我一直養著，從來都沒動過。”
“這個……”徐搏竟然猶豫起來。
過了一會兒，也很神秘地低聲道，“真的？”
“那還有假？不信到時你試。”章建河眼中出現了神采。
“試……”徐搏這次沉吟了好長時間，才很是擔心地說，“我得評估一下你犯的事，看看能不能兜住，也不確定你還有什麼事呀。”
章建河盯了徐搏好大一會兒，然後一咬牙：“罷了，我徹底交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