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隔兩界,黑白無常律。”
“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章建河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黑白無常已經唱唸著,揮出了哭喪棒和勾魂索。
“靠。”
章建河驚呼一聲,身子使勁後仰,索、棒並未打到身上,而是飄在半空中。
但奇怪的是,章建河卻不由自主地向前,就好似被索、棒召喚著一般。
怎麼回事?
章建河下意識地扭動身子,哭喪棒和勾魂索竟然也跟著搖擺,依然保持著之前距離,牽引著章建河一路向前。
奶奶的,真是活見鬼了。
眼前場景實在超出認知,章建河不由得信了七分。
嗯?
很快,章建河又發現了異常。
自己身體竟是懸空的,好似被絲帶託著一般,但的確沒發現絲帶,倒是黑白無常一直在視線範圍內。
章建河正犯嘀咕時,只覺身子一“忽悠”,整個人被拋了出去。
我的媽呀,黑咕隆冬的,誰知道他媽的有多高,非得摔死不可。
“媽呀!”
章建河嚇得一魂出竅,二魂昇天,尖叫著閉上了眼睛。
“嘭”
意向中的驚天響動沒出現,也沒有痛徹骨髓的觸感,只是覺得翻滾了起碼有三千六百度,身子才算停住。
軟乎乎,萱乎乎,還能這麼舒服?
難不成躺到了女人懷裡?
章建河膽膽怵怵地慢慢睜開眼睛,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
原來自己不止躺在女人懷裡,周邊也全是衣著單薄的女人身體。
這面板,這彈性,這質感,要是摟在懷裡顛鸞倒鳳,
“嘖嘖……”
章建河忍不住吧咂起了嘴巴,哈喇子還流下來了!
他把雙手都伸了出去。
忽然,章建河好似被蟄到了一般,雙手竟然收不回來,兀自伸著抖顫不停。
他簡直嚇死了。
這倒並非章建河膽小,實在是畫面太驚悚了。
身邊這些女人身體倒是饞人,可全都沒有腦袋。
我的媽呀!鬼呀!
章建河拼著命後撤,整個人變成了仰天大躺。
“啊!”
章建河徹底嚇暈了過去。
原來還感覺躺得怪舒服,以為一定是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卻原來竟然是那樣的臉。
事實上已經不能稱之為臉,而應該是噁心大集合。
那張臉,權當這麼叫吧,竟然只有半截,而且上面全是血蛆。
脖子下相連部分完全就是糞坑,看一眼就終身噩夢的糞坑,章建河不嚇暈才怪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章建河總算醒來了。
他不敢睜眼,生怕眼前還是那種場景。
可越不睜眼,腦中的同樣場景越是揮之不去。
去他媽的,該死不得活。
章建河狠著心睜開了眼。
“呼!”
那些東西果然不在身邊了。
這裡又是哪呢?
我靠,大鋸活人?下油鍋?
章建河剛剛平靜的心情,再次隨著看到的場景而震顫。
他已經被嚇破膽了。
“章建河,你可知罪?”忽然一個飄渺又威嚴的聲音響起。
章建河遁聲望去,立馬判斷出發聲者身份——閻王。
同時他還看到了判官和牛頭馬面等。
靠,我真到陰間了?
章建河儘管心頭狂跳,但還是用殘存的理智低頭觀察著。
靠靠靠,老子竟然真沒影子,不是鬼又是什麼?
“我這真死了嗎?”章建河下意識地說出了心中疑惑。
“肉身仍在陽間。”閻王威嚴著道。
章建河點頭“哦”了一聲:“看來是魂魄被拘來了。我是不還能回去?”
“啊!”
“刺啦。”
“啊!啊!啊!”
下油鍋場景忽然近在眼前,血滋呼啦的,血點好像還濺到了自己臉上。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章建河已經被帶入情境,現在的想法就是直面問題。
“你可知罪?”閻王再次追問。
知罪嗎?知罪嗎?
章建河下意識地連連暗問,已經心虛地無以復加,但還是搖頭道:“沒沒沒,我沒罪。”
“還我命來。”
一道凌厲的女聲響起,一個虛影飛了過來。
披頭散髮,雙手手指寸斷,不認識呀。
章建河還在納悶時,虛影已經到了眼前,猛然的抬起頭來。
“啊!”
章建河看到,對面這張臉依然不能稱之為臉,僅只是有一個臉的輪廓,雙眼成了黑窟窿,鼻子只是平面倆洞,耳朵也沒了。
“你你你,別過來。”章建河嚇得連連後退。
虛影鬼女如影隨形,不但越來越近,而且越來越實質化。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章建河躲無可躲,只能心虛地質問著。
“畜生,你先讓三個老光棍糟蹋我婆婆,又讓九個畜生侮辱了我和女兒,竟然……”
不等對方說完,章建河忙道:“你是甄銘的妻子?我只是讓那三人弄了你婆婆,根本就沒讓動你倆呀。”
“畜生,你敢說不是?呸。”鬼女一口濁痰吐出。
章建河慌忙躲閃,臉頰總算躲開了。
“刺啦。”
濁痰落在衣服之上,頓時灼出了一個窟窿。
我靠,這要是落在肉上,還不得燒熟了呀。
章建河忐忑的心臟越發虛顫:“我真,真沒,沒沒……”
“畜生,還想抵賴?”隨著鬼女話音,一道光幕出現。
光幕中,七八個猥瑣老漢全身精赤,正撲向一中年婦人。
“我真沒那麼安排呀,我只是和甄銘講……”章建河看到女的還要吐濁痰,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講說起來。
“畜生,狡辯,狡辯。”鬼女卻不買賬,真得吐出了濁痰,一口接一口。
“我真的沒,啊,我與甄銘……”章建河邊躲邊解釋,毫不猶豫地講說著所做的一切。
章建河累了個汗流浹背,總算躲開了濁痰。
但濁痰落到身旁,不時灼燒起陣陣白煙,依舊讓章建河膽戰心驚。
“撲通。”
章建河翻來覆去地說了差不多兩遍,也來回蹦跳了半天,終於撐不住了,整個人仰面摔倒。
“噗。”
挾著火苗的濁痰鋪天蓋地而來,章建河再也難以躲開,只能閉眼狂嚎。
“啊……”
直到把嗓子喊啞,章建河也沒感受到渾身化膿的痛楚,反倒身邊靜得出奇。
奶奶的,這就死了?也不受罪呀。
章建河滿腹狐疑地緩緩睜開了眼睛。
“章鎮長。”忽然一個熟悉地聲音響起。
章建河心裡“咯噔”了一下,脫口而出:“我靠,活見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