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見你,的確是因為你和阿澤長得相似而驚豔。但是結婚,從來沒有說是把你當做他的替身。”

“還有那幅畫,從始至終都是你。”

“你跟阿澤,你們兩個是長得是很像,但是分明就是兩個人啊。”

“當時你說,你眼尾有一顆痣,但是畫裡沒有,所以篤定那幅畫是我為別人而作。”

說著這些的時候,sully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撫上了盛司宴的眼尾,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那顆小痣,深眸中盡是繾綣纏綿。

聽著她娓娓道來,盛司宴情不自禁地將臉更貼近她的掌心。

回憶起當時,恍如隔世。

可是那種愛而不得的撕心裂肺如今仍記憶猶新。

他眼含淚光,深情不移,卻又帶著一絲莫名的難過輕聲訴說,“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嫉妒得都要瘋了。怎麼可以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

“那你知道我的心情嗎?”sully說。

她看著他,“當時的我真的好難過。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卻還控制不住地喜歡上了你。”

“一邊不得不簽下你讓律師送來的離婚協議,一邊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你。那種感覺真的很煎熬……”

如今說著這樣的話,sully心情倒是坦然。但是一回憶起當時的情緒,還是感到莫名的窒息。

“那段日子,我一直在不斷地跟自己做抗爭,讓自己不去想你。”

“可是,越是剋制自己,腦子裡越全都是你。”

“情不自禁地畫的也是你。”

“但是,又不想承認那就是你……”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有你的白月光,我亦有我心中的意難平……”

“可是,我不得不承認,我就是喜歡上了你……”

“那顆沒點的痣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她有些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盛司宴再也聽不下去了,聽得越多,越覺得當初的自己太過混蛋。

其實,他當時也不是完全沒有有感覺到她的喜歡,但是嫉妒、猜忌會讓人失去理智。

“求你別說了,sully。”將sully拉進懷中,緊緊地抱著,盛司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當時,我應該早點說出來的。應該早點讓你知道,我對你也是一樣的感覺的。”

“sully,我們的七年,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用來錯過。好在兜兜轉轉,緣分還是眷顧著我們。讓我還有機會彌補……”

“sully,我愛你,永遠愛你。”他親吻著她的髮絲深情款款地說。

“嗯。”sully依偎在他的懷中,用力地點頭。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餐之後,凌堯就匆匆離開了。

離開時,他對盛司宴說:“盛總,別忘了昨晚你答應過我的話。如果做不到,那我就會說到做到。”

“凌總,我保證,你永遠也不會有這個說到做到的機會。”

sully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只是在送走凌堯之後忍不住纏著盛司宴告訴她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盛司宴倒也沒打算隱瞞。

“堂哥說,若是這一次我再負你,他絕不會放過我。”

sully安慰他,“哥哥他是心疼我。”

“嗯。”盛司宴點頭,“所以,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sully卻打趣他,“盛總,話可別說得太滿。未來還很長,誰也無法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

盛司宴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攬進懷中。

她說的沒錯,未來很長,再多的期待也顯蒼白,他需要用的是以後得行動來證實今天所說的話。

未來很長,變數很多。

但是愛她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盛司宴離開那天,sully有些悲傷。

其實她很清醒,這段關係的真實情形。

即使再相愛的兩人,真的能夠打敗時間和距離的阻隔嗎?

他一回去,下次再見都不知道會是何時?

半年,亦或是一年?

她不得而知。

這幾日,每每回憶這一個月的生活,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那天早上,火火和淼淼知道爸爸要離開,從起床一直哭一直哭。

盛司宴抱著這個哄抱著那個哄,最後幾乎是踩著點出發去機場的。

sully以要安慰寶寶為由沒有去機場送他。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在機場那樣特定的場景裡與他的分離……

上車前,盛司宴打趣她說:“真的不打算去送我?哪怕說些挽留的甜言蜜語?sully,你真的不怕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對於他的問題,sully是心虛的。

怕,她當然怕。

可是,經歷了這許多,如今的她早已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強求不來。不管結局如何,都是自己的選擇,她也願意承受。

“怕。但是我阻止不了,只能接受。哪怕回去後,你立馬把我忘了和別的女人結婚,我也拿你無可奈何。”她坦然地笑了笑,卻又透著幾分心酸。

她暗自嘆了口氣,“權當這一個月,是一場美好的回憶。”

盛司宴臉色忽然變得幾許嚴肅起來。

盯著她半晌,上車離開時在她額上落下輕輕的一吻,“再見。”

兩個字,囊括了與她分別的所有情緒。

車窗忽然降下,他有些悲傷地說:“sully,其實,我只是想聽你說一句挽留。只要你說,我就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雖然一個月的親密相處,他能夠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愛意和依賴。

可是,如今的她太冷靜太淡漠了,她所有的情緒都只是在表達當下,對未來卻沒有一點憧憬的慾望。

好似今天他和她在一起,那她就開心,明天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事實上也在她的預設範圍內,她依然可以接受。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她能對他徹底敞開心扉。

隨著引擎的響起,車子緩緩開走,盛司宴的臉也被升起的車窗阻隔在她的視線之外。

目送著他的離開,目送著車子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裡。

sully的心忽然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酸脹又無措的感覺瞬間蔓延到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