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無以言表

眼下的景象令他暗爽得無以言表：看啊，這貨也有落敗的那一天！

曾經總聽說柱子如何被曹方欺負，今天一見，果然痛快！在某種程度上彷彿復仇般令人暢快。

他略感一絲失落的是，看到的並非曹方連番進攻而是僅一次致命的攻擊，沒有繼續給予痛下 。

並且，踹的那一腳目標也未曾瞄準要害。

拉架的人其實並不用力拉扯，更何況曹方力氣驚人，費盡勁也無法成功分散他們。

焦急的大爺急促喊道：“曹方，快停手！萬一柱子出事要你負責呢？”旁邊的秦淮茹也幫腔道：“畢竟是鄰居，鬧大影響不好。”

曹方冷笑一聲，“怕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輕重。只是小小痛楚，傷勢不重。”他對給予柱子懲罰有著明確目的，如果真的重傷了人還得花費金錢治病，這件事划不來，其他用途會更佳。

聽到這話，大媽稍稍安心。不過她仍迅速趕來，試圖分開他們。

然而才一動手，她便暗暗吃了一驚，局勢遠比想象中的棘手。

儘管曹大叔已經年逾半百，身材魁梧，在多年的鉗工生涯中磨礪出了強健體魄，與那些年輕力壯之人相比，或許還有幾許勝過他們。但當他使出渾身解數，曹方竟然紋絲不動，這讓旁觀者不由感到驚訝，甚至連拉架的動作都暫時停下來。

此刻秦淮茹加入了這場拉鋸戰，面對如此場合，她豈會不全力以赴？身為女性雖力量有限，但她也非常努力地幫著調解。不過秦淮茹採取了與眾不同的方式，全身心靠向曹方，似乎是藉機釋放著自已特有的吸引力，即使旁人盡收眼底，也不敢置喙。

曹方向後一怔，背後溫軟的身軀用力摩挲著，心中暗自叫糟——這到底是在勸架，還是藉機佔便宜？

他心頭一陣反感，便順手放開傻柱。傻柱短暫被釋放並不致命，可如果讓秦淮茹藉此揩油，後果將無法收拾！

在眾人的幫忙下，傻柱終於從地面上被拉了起來。大爺關切地看著他問道：“傻柱，沒事吧？”

“沒事。”傻柱簡單地答道，沒有再誇大其詞描述自已受傷的情況，他從近來的警局頻繁出現領悟到，沒有確切理由就胡亂舉報會帶來反效果。

雖然傻柱聲稱自已沒事，但這僅限於 無礙，並不包含他內心的受傷程度。如果借用後來的說法，剛剛曹方的做法雖不算重傷人，但卻極大地侮辱了他的自尊。

他滿心屈辱地衝曹方怒斥：“曹方！你太欺負人了！現在儘管得意，明天想求我的時候，就有你好瞧的了！”聽到這話，曹方錯愕不已：“傻柱，我沒碰你的頭，哪來得二次腦震盪，我又哪裡需向你討饒？清醒點兒！”

“你自以為騙取廠長的信任就很了不起嗎？其實你蠢到不行！若無真憑實據，妄圖矇混過關只會讓人笑話！得罪廠長不算，你還連累了紅星廠！”傻柱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本來還想以廠裡的利益為重，私人矛盾小事，盡力站在你這邊支援你。”接著傻柱的話語充滿了怨氣，“但一次又一次無視我，你真當我會無私地站在你一邊？休想！”其他人此刻也明白了傻柱所言之意，這事在他心裡，確成了一件依賴。

論木匠手藝，曹方的確出類拔萃，堪稱天才，但在做廚方面，也許比尋常家庭中的煮夫還要遜色。所以，在這件事上，傻柱顯然更具有發言權。

儘管曹方或許真能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如果沒有今天這起衝突，兩人關係惡劣，也很難想象他願意求助傻柱。而對於傻柱說出這樣的話，也顯得有些牽強，畢竟，這並非集體榮譽那麼簡單，只是關於一頓飯的問題。

若是一切進展順利，可能會如錦上添花，若結果欠佳，又能糟糕到何等田地呢？工人們對此事關注並不大，連高層恐怕也沒有過多在意，只是傳言之前是在外面餐館用餐。

不過，如果這事對廠方至關重要，傻柱早就不會在車間裡等待至今。如果是換作另一個人處在傻柱位置，可能會早就尋求和解，直接與廠長對話來解決事態，獲取好感，或許還有機會翻盤。

可惜的是，沒有人為傻柱指點迷津，他們都樂見這場鬧劇。

此時，大爺和秦淮茹微蹙雙眉，曹方几乎忍不住笑出來，對傻柱的性情又有了更深的瞭解。難怪大家都稱他為“傻柱”，如此傲慢自大，自視甚高，彷彿全世界的人都圍著自已轉似的！

別說自已的廚藝遠超你，即便你如你自已認定的那樣對烹飪一竅不通，難道就該厚著臉皮向我求助？哪怕事情辦糟了，我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被迫離開？難道我現在就不會自如地做木工，掙得體面？說出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話，你自已不覺得尷尬？

他輕蔑地撇撇嘴，說道：“傻柱，你是想讓我笑死嗎？痴心妄想吧！明日即便日出東方，也沒人會讓你得到期待的！”傻柱冷冷回應：“誰沒點虛張聲勢的時候？但願你明日依然這般倔強！”

曹方懶得跟個糊塗人計較，“隨你去吧，那你就好好期盼吧！”說著，轉身回屋。快到門口時，他又轉身對著人群說道：“事已定局，熱鬧看夠了嗎？沒別的事，就各自散了吧，聚在我家門口算怎麼回事。”

曹方剛才的態度餘威仍在，那些好事者雖意猶未盡，但也不敢再挑畔，很快都散去了。

邁進家門，曹方赫然發現於莉正站在眼前。幸虧他行動靈活，才沒徑直撞上去。“你吃完了？”他問道。

於莉先前已略感臉紅，聽到這句話更加羞澀。剛才曹方一行人出現時，她也是第一時間放下筷子。但她並未捲入事件，只是默默觀看。實則上，她並未吃飽，曹方家的美食勾起她的胃口還想多吃些。但這會兒只能順著他的意思答：“吃好了，等你吃完才能一起收碗。”

那種情形，如果能裝作無事繼續就餐，那可真是心大了。況且觀賞鬧劇，本身就讓人心跳加速，對曹方的表現，她每一步細節都瞭然於心。他依舊是那樣強勢，那英挺的姿態令人心頭火熱。尤其是秦淮茹拉扯調解的過程，她觀察得一清二楚。

聽著曹方說已經吃飽，她不再多慮，曹方則回座繼續用餐。於莉跟隨在他身邊，旁觀著他進食的模樣，看著他津津有味的樣子，自已竟有點兒垂涎。

於是，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其實，她心中有個疑問正等著解答：“曹方，你說要明天幫廠長做烹飪的事是真的嗎？什麼時候起你竟成了個大廚啊？”她問到。

曹方順口解釋道：“自然真有此事，不然拿這來開涮豈不是很無聊嗎？”他對莉的回答卻留了點懸念。

於莉見曹方隻字未盡，再度追問：“這麼說，你真的是廚師了？”曹方點點頭確認：“不是廚子就不會接下這種任務。”聽見 ，於莉顯得驚訝：“不會是你 了我吧？”

曹方面色認真：“從來不對女性撒謊。”在他心目中，這是對莉給出了正式的回覆。但莉的眼神卻跳脫開這個問題。

她不再是一個少女，如今已是女人。片刻之後，她帶著些許不甘說道：“那你直接告訴我吧，有沒有騙我？”

這讓曹方有點困惑，但他還是重複：“你剛剛不是聽明白了嗎？我的話絕對屬實，不管你怎麼問，答案都不會改變。但我不會再贅言了，就這樣吧。”

“好吧好吧，知道了。”於莉輕啟唇畔微笑，心中的確有些歡悅，因為在曹方眼中，她依舊是那個女孩。

她細心捕捉曹方先前說話的神情，對他的大廚身份深信不疑。

然而，在31日前，他從未露出半點跡象，好像深藏不露般。

於莉忍不住的好奇心又湧上來，“既然是大廚，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的廚藝展現呢？”她說。

曹方淡笑道：“很奇怪？誰規定大廚就必須公開他的手藝！我可以告訴你們，我能做很多菜，只是我為人低調，不怎麼喜歡炫技。”

對於曹方最後那一句的真假性，於莉難以判斷，於是她帶著些許玩味地說：“真的嗎？你能做什麼，說來聽聽！”

然而曹方卻神秘一笑，“這是秘密！”

於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值得大驚小怪？”

此時，她竟覺得和曹方鬥智很有趣。

遺憾的是，曹方卻沒有繼續的意思。

於莉只好靜靜等待曹方用完餐，隨後幫忙收拾完畢後，她已經找不到理由再停留下去。帶著焦慮，她返回家中。

她心裡的問題依然無法平息。

曹方竟然是廚師，而且似乎技藝不在傻柱之下。

於是問題出現了：擁有高超烹飪技術的人，為什麼會讓我去幫忙煮飯？

比如每次一大爺宴請賓客時，總是傻柱親自下廚，連別人的插手都被他婉拒，表現出傲慢的態度！

曹方這麼做是出於什麼原因呢？省事那麼簡單？烹飪對於一個廚師而言根本不算事兒！

難道是我做的飯更美味？這個可能性並不成立。

看來唯一剩下的動機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創造私下交流的機會吧？

於莉的心緒愈發混亂。

直到外邊的人漸漸散去，三大巨頭——一大爺、秦淮茹和傻柱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其他看熱鬧的人都 後，傻柱還想找個機會再次嘗試說服曹方，強調他對明天那件事的影響力有多麼重要。

一大爺與秦淮茹合力勸慰他離去。在半路無人的情況下，大大爺沉聲叮囑道：“傻柱，剛才有些話說得太直接。關於明天接待廠長的事情，你需要找到合適的方式來參與，這對你會有幫助。”

仍帶著惱怒的傻柱一臉困惑反問道：“為什麼？”

大大爺加重語氣道：“你的腦子啊，應該多動用一些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