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目光也憤怒地投向於海棠,心中暗想,有必要說得如此決絕嗎?我真就如此不堪?

曹方再度看向易中海,陰陽怪氣地道:“聽見了嗎,易中海?原來你倒是一片熱心腸,還很清閒。我只想問你,你和大媽在家裡過得是否安逸?近期連連出血,家裡的錢還夠花嗎?”

人群立即鬨堂大笑,易中海的臉剎那間變得鐵青,大媽也極不自在地朝人群后面挪去。

曹方接著說:“自家的一堆事都沒處理清楚,居然還有閒心干涉別人的婚事!這是該稱讚你樂於助人,還是嘲笑你少根筋呢?”

隨後他目光又回到於海棠身上,“於海棠,記住,拒絕的話說一次就足夠了!若有人再糾纏不清,你可以直接向廠長反映,有人心存不軌,惡意騷擾單身女性!”

於海棠還在揣摩曹方先前的話語,雖然不太明白其中含義,但從大家以及易中海本人的反應來看,話語的殺傷力顯然不小,其中究竟隱藏著何種秘密?

這時,見曹方突然交代自已,她下意識地點點頭,“好的,我記住了。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我就這樣做。”

易中海臉上一陣掛不住,重重地悶哼一聲,啞口無言,徹底被擊敗!

曹方又看向傻柱,“傻柱,於海棠年輕貌美又有穩定工作,你心動了,所以找易中海做媒,對不對?”

傻柱哼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是很正常嗎?”

人群中再次掀起一陣熱議,傻柱的說法雖無誤,但眾人總覺得他臉皮稍顯厚了一些。

於海棠也冷冷地瞪向傻柱,對他愈發厭惡。

曹方點了點頭,“有理想、有追求固然是好事,但也得首先自我提升,否則被人視為癩蛤蟆,難免有些尷尬吧?”

傻柱勃然大怒,“曹方,你別仗著自已有點資本,就隨意侮辱人!誰是癩蛤蟆?我看你自已才是!”

曹方放聲大笑,“有句俗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癩蛤蟆是對天鵝而言的。別人怎麼說無所謂,但如果天鵝認為你是癩蛤蟆,那問題就嚴重了。”

“我自已也害怕某天會被我的‘天鵝’視為癩蛤蟆,所以我小心翼翼,時刻都在努力進取,不敢有絲毫鬆懈!”

於海棠眼中閃爍異彩,偷偷看向曹方,心中默默思量,你已經很好了,完全不必擔心……

傻柱極為不服,“誰不知道要進步?我也一直都在努力!”

曹方咂舌幾聲,“哦,這麼說,你現在能獨立生活了嗎?內衣還要秦淮茹幫你洗嗎?”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大笑!

傻柱脖子漲得通紅,怒目圓睜地瞪著曹方,“你……!”

然而,支吾半天,卻未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眾所周知,秦淮茹幫傻柱洗內衣之事,在大院裡早已不是秘密,無法辯解!\"

曹方繼續補刀,“看樣子,你還未學會獨立生活,這方面還需繼續努力啊!”

鄰居們的笑聲再度高漲,不少人捧腹大笑。

許大茂又跺腳又拍大腿,眼淚都笑了出來,看到傻柱如此狼狽不堪,心中倍感暢快!

秦淮茹臉色羞紅,語氣委屈而柔和地說:“曹方,你這話有點過了,原本是鄰里之間的互相幫助,卻被你說得如此不堪,非要引起大家誤會不可。而且,我幫傻柱洗的不只是內衣,其他衣物也都洗。另外,如果你忙不過來,我也可以幫你洗衣服……”

幫傻柱洗內衣之事,儘管別人知曉是一回事,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提及又是另一回事。

秦淮茹這番辯解蒼白無力,無論怎樣,一個已婚女子幫異性洗貼身衣物,終究是不合時宜的。

但她此刻不得不開口解釋,實屬無奈之舉。

同時,心中對曹方充滿怨氣,也想借此機會拉他下水。

曹方故作驚訝地大聲回應,“別,千萬別!你可別害我,我還打算娶媳婦呢!”

人群再次笑得前仰後合,曹方這張嘴,果然毒舌無比。

笑罷,眾人目光又聚焦在秦淮茹身上,眼神中透著複雜之意。

傻柱呆立當場,腦中反覆迴盪著一個問題,原來請人洗個內衣,竟然會造成如此惡劣的社會影響!自已之前的想法和做法,難道全都錯了嗎?

秦淮茹羞愧至極,幾乎要崩潰,竭力尋找合適的說辭來挽回面子。然而,幫傻柱洗衣服這一行為,在當下情境下,無論如何辯解,都顯得異常尷尬。

就在這一刻,賈張氏的手爪猶如疾風驟雨般朝秦淮茹襲來,“好你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平常就跟傻柱糾纏不清不算,竟還膽敢勾搭曹方,把我們都當成死人不成?你真是把賈家的臉面都丟盡了!看我不教訓你以正家風!”

秦淮茹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心中咒罵,老太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已也並非冰清玉潔,五十步笑百步!

若不是我付出這般巨大的犧牲,這一大家子人哪還能吃得飽飯?平時佔便宜的時候不見你不痛快,現在倒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她真想反手給賈張氏幾個響亮的巴掌,撕破她那張滿口胡言的嘴,然後大聲質問: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叼走了?

然而,在眾人圍觀之下,她只能盡力維持住自已那份辛勞忍辱、孤苦無助的形象。

於是,她捂著頭慌亂地四散奔逃,專挑人多的地方躲藏,試圖避開婆婆的攻擊。

同時,她淒涼地哭喊:“媽,您誤會我了,我只是打個比喻,並沒真打算幫曹方,別聽信別人的挑唆!”

賈張氏緊隨其後,厲聲怒吼:“還想狡辯?就算曹方的事還未發生,那你跟傻柱的事情也要否認嗎?”

“傻柱那件事,您本來就知道的,我只是藉機償還人情罷了,再說,不只是為他一人做事,還有其他人……”

“什麼,你竟然還幫不止一個男人做那種事?真是不要臉,居然還敢說出來!真是氣死我了,今天非要讓你嚐嚐賈家家法的厲害!”

婆媳二人一逃一追,公然上演了一場暴力追逐戰。

周圍的鄰居們一邊嬉笑著,一邊裝模作樣地勸架。

棒梗幾個小孩也在旁邊哭喊:“奶奶,別打媽媽,別打媽媽,打壞了我們就沒有肉吃,也沒有大饅頭吃了……”

現場一片混亂,無法收拾。

當鄰居們聽到秦淮茹在慌亂中不慎透露出曾為不止一個男人洗衣之事,驚訝之餘,內心的好奇心更是熊熊燃燒。

又是一個秘密曝光,只是除了傻柱之外,秦淮茹還為哪些男人服務過呢?

人們的眼光在人群中來回掃視,甚至也想到了大院之外的人,但現在還顧不上那些。而在大院之內……

有哪些男性與秦淮茹關係較近,可能在極力討好她呢?

首先排除掉曹方,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頓時如坐針氈,心裡叫苦連連,儘管他曾有過更過分的行為,但在洗衣這件事上,他可是無辜的!

“這黑鍋我可不背,你們別都這樣看著我!”他嘴角微微抽搐,卻又無法開口辯解,一旦開口,就如同在自已的短處上抹黑,即便沒做過也會被人誤以為做過。

接著,大家的目光逐漸轉移到許大茂身上。

正在隔岸觀火的許大茂被嚇得一跳,心想,怎麼吃瓜吃到自已頭上了!

但他立刻宣告:“絕對跟我沒關係,我自已有老婆,哪還需要別人幫我洗衣?”

婁小娥正和他鬧矛盾,此時也出來拆臺,“誰稀罕幫他洗衣,他自已會洗!我可從沒洗過,一直都是他自已洗的!”

雖然語氣刻薄,但也間接證實了許大茂的清白。

曹方聽後啞然失笑,接過許大茂的話茬:“許大茂說得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有一點並不準確。像我這樣暫時單身的人,也沒讓別人幫我洗衣,可見是否讓外人幫忙洗衣,與是否有老婆關係不大,關鍵在於個人品行。”

聽罷此言,大家的目光再度回到了易中海身上,在場之人中,他嫌疑最大。

易中海臉色尷尬至極,幾乎要崩潰。

一位大媽忍不住出面澄清:“你們別這樣盯著老易,我雖沒什麼大能力,但還是有點用處的,他的衣服也不需要別人幫忙洗。”

易中海這才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放過他的鄰居們卻不甘心,此事彷彿成了未解之謎。

他們在假裝勸架的同時,眼睛繼續在人群中搜尋。

凡是被他們目光掃過的男子,都趕緊閃到一邊去。

畢竟,讓秦淮茹洗衣這種事,雖然聽起來刺激,但背上這樣的名聲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自已並未做過那樣的事情。

秦淮茹在躲避賈張氏的過程中,慌亂中直直撞向了傻柱的方向。

愣神中的傻柱被驚醒,下意識一把抓住撞入懷中的柔軟身軀,還偷偷捏了幾下,手感絕佳!

看清是秦淮茹後,他又憤怒起來,先前的柔情蜜意此刻已不再重要,弄清心中的疑團才是首要任務。

他嚴肅地看著秦淮茹,質問道:“秦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正如曹方所說,幫人做那樣的事會影響娶妻?”

傻柱此前也曾相過不少物件,其中有好幾個原本見面聊得很好,但見到秦淮茹之後,卻紛紛找藉口告別,從此杳無音訊。

以前他還感到困惑不解,直到剛才聽到曹方的一番話,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鄰居們皆忍俊不禁,同情地看著傻柱,心裡感慨,傻柱總算開竅了,還不算完全無可救藥。

秦淮茹心中莫名一陣慌亂,為了穩住傻柱,她確實耍了一些手段。

但此刻,她怎肯承認?

立刻悲從中來,痛哭流涕:“傻柱,我原本出於一番好心,誰知道竟換來這樣的對待?真是看錯你了!你以為我閒得沒事做嗎?還不是看沒人照顧你才出手幫忙?好心沒好報,反而被誣陷,我這麼做圖什麼?從今往後,別指望我再幫你做任何事!”

傻柱聞言又慌了手腳,手足無措,難道自已錯怪了秦姐?

他想要道歉安慰,卻又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表達。

周圍的鄰居們則紛紛搖頭嘆息,看來,剛才對他們對傻柱的改觀還是收回吧,這個“傻柱”的稱號,確實是實至名歸!

深夜,萬籟俱寂之際,許大茂家的門悄然無聲地開啟了一條縫。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屋裡溜了出來。

許大茂在門口左右張望一陣,確認鄰居家的燈火均已熄滅,心中竊喜。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傻柱家外面的院子。

他記得傻柱白天晾曬的底褲還掛在那兒,而且晚上通常是不收回去的。

抬頭一看,果然還在。

他找來一根棍子,用棍子一頭挑起晾衣架上的那條底褲,捏著鼻子皺著眉頭,然後一步步挪到賈家帳篷門前。

他輕輕掀開門簾,裡面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他大致判斷出賈東旭睡在最裡面,三個孩子睡在中間,而秦淮茹和賈張氏則睡在最外側。

他不敢有太大動靜,用棍子將底褲往通鋪外側一扔,又用棍子將其略微塞進被褥底下,隨後迅速離去,回到了自已家中。

至於底褲究竟是塞給了賈張氏還是秦淮茹,他並不清楚。

反正無論給誰,到時都能看一場好戲,只要傻柱牽扯進來,就能解心頭之恨。

成功完成計劃的許大茂重新躺回自家床上,一時興奮得難以入睡。

他認為自已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未曾想到這一切都被另一個人默默看在眼裡。

曹方半夜起身,悄無聲息地推開自家窗戶,剛好看到許大茂在黑暗中行動。

他並未出聲,只是靜靜地觀察著。

過後才啞然失笑,原來許大茂這傢伙跟自已的想法不謀而合。

也不錯,如果事後追究起來,正好有個現成的替罪羊。

不過,曹方的手段要比許大茂高明許多,無需像小偷一樣行事。

他甚至連門都不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