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在爭吵上頗有研究,言辭犀利就像連珠炮一樣傾瀉而出。

蘇老一行人立刻心生不滿,衝過來打算拆除剛設立好的爐灶。

“嘿,你就是叫老易的是吧?怎麼會娶了個這麼個媳婦?”

其中一名蘇老帶來的同伴,由於不認識易中海與賈張氏,誤以為賈張氏是易的妻子,於是毫不客氣地諷刺起來。

“滾開你的髒嘴,再胡言亂語老孃扯爛你的嘴!”

一聽這話,賈張氏勃然大怒,作為多年守寡的寡婦,絕不能有這樣不堪的惡名。

“賈嫂別動怒!”

易中海攔下賈張氏,對她身後那人解釋,“誤會了,她是幫忙的賈家嫂子!”

蘇老的目光也凌厲了一下,低喝道:“六子胡說八道些什麼?易大哥怎麼會看得上那樣的潑婦?那老東西一眼看去就明白,正是之前被街道公開批鬥的那位賈張氏。”

這番話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他們紛紛仔細審視賈張氏,確證無疑,就是先前因瘋狂行為被街道懲治的那個瘋婆子。

“呸,這也就難怪了!恬不知恥,滿嘴汙言穢語,這種人不該受此辱罵。”

老六的言語直接指向賈張氏。

聽到攻擊她母親的話語,賈東旭瞬間暴怒,起身就要去撓那老六。

“有人敢 老孃,我讓你好看!”

憤怒如潮。

聽見侮辱母親的話,賈東旭同樣火大,一拳直撲向那個老六。

老六見到賈張氏母子二人力圖攻擊他,嚇得立刻躲到蘇老的背後,但這一舉動反而把無辜的蘇老也牽涉進來。

龐大的賈張氏怒氣洶洶,氣勢洶洶地向前衝去,一擊之下,蘇老與老六都被撞倒在地。

“哥幾個還等什麼,反抗啊!”

被困最底下的老六連忙向同伴求救。

“揍回去!”

一同與蘇老混跡街頭的人們雖然平時幹些閒雜活討生活,但他們好鬥成性,此刻見到賈張氏跟賈東旭合力反擊同伴,便齊聲附和,蜂擁而上將母子倆團團包圍。

嘩啦!

一聲巨響後,賈東旭被踹飛出一段距離。

賈張氏卻不知怎地也被絆倒!

接下來是一陣哀嚎。

“停手,冷靜處理事情,都別動手了!”

易中海看見眾人圍著賈母母子動武,他萬分焦急,喊來幫手的同時,也擠向人群試圖分散眾人。

然而,怒火中的蘇老們並不甘示弱,一見到易中海闖入,他們也一併將其打倒在地。

“啊喲!別打了!劉哥、閻哥快來幫幫一把!”

遭受痛擊的易中海一邊哀鳴,一面呼叫劉海中和閻埠貴前來支援。

“柱子,趕緊去幫你大叔!”

聾啞老婆婆驚恐之餘,拿著手杖走到圍觀的何柱子旁邊提醒。

“老太大,您這麼大年紀過去只會讓他們顧忌你的年邁。您不如先保護你的養孫才是。”

何柱子樂於看熱鬧,並不會插手此事。

“你們這些傢伙都停手,不然休怪我豁出去拼到底!”

看到無人行動,尤其是劉海中他們磨蹭不前,聾啞婆婆決定倚仗著老資格介入衝突。

還真讓她唬住那些人,他們不敢再出手打瞎婆婆,只是躲著被打趴一地的易中海、賈張氏以及賈東旭。

三個人中,賈東旭處境最為悽慘,鼻血直流,而且一眼烏青,定是被人出拳所傷。

賈張氏身上佈滿鞋印,汙泥遍佈全身衣衫。易中海穿著的棉襖被扯出數道破口,嘴角溢位鮮血。

“你們這群惡賊竟敢闖入我們的大院 !老身若不死,定與你們同歸於盡!”

老婦人腳步踉蹌,手中的柺杖瘋狂揮動,欲擊向蘇老們。

蘇老一夥見到一位六旬老嫗氣勢洶洶,哪敢硬接,紛紛閃避。

“易中海,今日結仇,你記住,我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在被老嫗糾纏下,蘇老他們只能丟下一句話,便逃離了大院。

此時,易中海面露憤慨之色,心中對蘇老們懷恨,同時也怪罪起身邊的賈張氏不斷生事。

“哎呀!”

“傻柱,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你不是很會打架麼?為何不來幫我母子倆!”

面對毆打後的困境,賈張氏無力追蹤,反而看到了在一旁嘻笑的何雨柱,頓時出口痛斥。

賈張氏深知何雨柱一人力敵整個院子的能力,料定有他在旁必定會讓蘇老們佔不到便宜,對此深感不滿而厲聲責難。

聽到指責,何雨柱憤怒難抑,手中抓起一半宰殺中的魚,毫不猶豫地擲向賈張氏。

砰!

魚直接命中賈張氏的臉頰,瞬間讓她的面龐脹起。

魚肉和黏液粘滿賈張氏半邊臉,顯得既令人噁心又可怕。

“媽!媽!”

賈東旭和秦淮如同急箭般奔去保護賈張氏,生怕何雨柱再度發難。

賈張家婦女指責道:“今天發生的事,都怪你挑起來。定是你心懷不忿於老大爺夫婦,故意剋扣他人薪水,我瞧你這人毫無良心,對待大爺如此友善,你卻這般陷害他們,令大爺難堪!賈張氏,我看你的心被豬吃了!”

說完這些,何雨柱開始將爭鬥的責任推諉至賈張氏,使易中海與耳聾老太大均對她投去責難的目光。

尤其是那位聾眼老太太,原本滿懷欣喜,不想親眼目睹疼愛的乾兒子遭此 。怒火中燒下,她逼近賈張氏。

咚咚咚!

老太太氣得跌跌撞撞地走到賈張氏面前,杖影紛飛。

“張小花,我看你真是想讓我教訓你了,今天非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老太太氣音顫動,柺杖如棍,擊向賈張氏。

賈張氏委屈不已,雖身受打擊,但也省下了兩萬元,此刻錢包緊攥不捨得還給易中海,可內心卻覺得自已是在幫著他。

面對老太太的責罰,她感到更加的無辜:“中海吶,幫了一堆白眼狼,和賈家糾葛必然會有連帶之災。”

眼見賈張氏閃遠,老太婆追不及,轉而在易中海上訓導。“老太太你在胡說什麼?易師傅可是東旭師父,幫助我家天經地義!”

即使逃之夭夭,賈張氏口中並不吃虧,卻瞥向身旁的何雨柱,在那一瞬她沉默了。

這時,何雨柱正滿面笑容地擦著菜刀,眼睛不時瞥向賈張氏,好像在找尋最佳下手的位置。儘管賈張氏明白何雨柱不敢真的動刀,但她仍然不敢冒險嘗試。“好了,大家都開工吧!”

易中海看著院落一片凌亂,不滿地喊道後便回屋換衣服去了。

看到賈張氏髒兮兮的臉,秦淮如拉扯她前往水管清洗。賈張氏洗臉時瞥見手指的汙漬和凝血,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何雨柱幾句。“媽媽,你就別罵了,別讓柱哥聽見就糟了。”

秦淮如輕輕勸說賈張氏,以免何雨柱再生氣。

“哎呀,知道了。”

賈張氏厭煩地甩了甩溼漉的手,水珠濺到了秦淮如的棉衣上。眼見大家都安定了,何雨柱滿載滿足開始著手烹飪。今天的餐品繁多,有腐乳肉、紅燒雞塊、油炸魚條、豆腐魚頭、家常豆腐、醋拌土豆絲、炸腐竹、青蔥炒蛋。

院子裡頓時香氣四溢,四周的街坊鄰居都聞香聚集而來。“哎呀,柱子那刀工真了得,這土豆絲切得分毫不差還透出光!”

一個鄰居讚歎道。“確實啊,肉香撲鼻,饞得我直咽口水!”

又一個人接話道,“今兒可真是口福,送的五千塊禮品也不冤枉!”

鄰居們個個垂涎欲滴地看著廚房,滿心期待午後大夥一起用餐。連聾婆和易中海也抑制不住喜悅,因為他們認親的日子終於到來,哪怕有些曲折,他們也想要表現愉快。

等至十一點鐘時,鄰里們陸陸續續前往閻埠貴和劉海中那裡獻禮,大多數是千百或是五千的現金。兩位新人一共收了每人一萬塊錢,除了直接贈送現金,許大茂也代其父親許富貴獻了一萬份紅包。易中海內心滿載欣慰,雖然數目不多,但他們願意出席讓他倍感榮光。

接近中午的時候,大部分家庭來到現場,閻埠貴和劉海中收拾好賬簿,繼續進行認親儀式。一張八仙桌擺在院子 ,桌上備滿了事先預備好的各類水果、糕點、瓜子和糖。

他們左右兩側各放置官帽椅,請聾老太太坐下後。“安靜,認親活動即將開始!”

閻埠貴瞬間變身為主持,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易中海同志自願認這位老太太為義母,從此成為一家骨肉。往後的生活起居,生老病痛,將由易中海照應。”

鄰友們雖早知此事,但聽見正式宣告仍熱烈祝賀。

聾老太太聽著,激動地淚水模糊了視線,易中海笑容滿面,不斷地向四鄰作揖表達感激。

\"放鞭炮!\"一聲令下,易中海領著一位大媽走到聾老太太面前,畢恭畢敬行了三叩首大禮。此時,閻解城已經點燃預備好的煙花 ,砰啪聲中,易中海叩頭完成,正式喚一聲“乾孃”

聾婆婆欣然望向這對夫婦,想站起來幫忙扶住,卻聽見一個聲音喊道:“公安辦案調查中,大家請配合!”

在趙副所長大吼之下,所有人都暫時收住了口。接著,只見十幾名警察跟著趙所副所長走近人群。易中海見此情況連忙站起,向趙副所長詢問:“趙所,發生什麼事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也圍了過來,畢竟作為院子的管家,他們自然有責任知道院子裡的事情進展。

“早上許富貴報了警,他說財物被盜了。所以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收集情況,還需要院裡每位同志的配合!”

趙副所長解釋道,這句話令大家都感到驚訝,沒想到許富貴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何雨柱卻嘴角微微揚起,對於眼前的情況心知肚明。因為就在昨晚,他曾再度光顧許府,拿走了許富貴隱藏起來的全部財產。此舉一是懲罰許富貴,二是為了增添今日認親儀式的娛樂氛圍。

果不其然,許富貴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安報警了。就這樣,今天趙副所長帶人在大院裡調查案件順理成章地發生。

“大家都不要驚慌,我們今天是來訪問調查,請大家能提供可疑分子的資訊!”

趙副所長觀察到場面有些雜亂,眉頭緊皺,希望平息紛爭。

他安排手下去逐個詢問大家昨晚的動向,是否見過有人進入後院。每個鄰居都敘述了自已昨晚的所做之事,又紛紛提到哪家與許家有過節,最後大家都傾向於說,可能就是賈家——提到不久前賈張氏撞傷許富貴,並賠償了大量錢財。

在許富貴的證詞中,他也推測可能是由於賠錢一事惹惱賈家後裔賈東旭。而趙副所長在與何雨柱交談之際並未對何先生存疑意,只是想與何雨柱拉近距離。

蒐集齊資訊後,趙副所長安慰眾人:“調查還在進行,只要與案件無關,就不會冤枉善良的人。”

說完,兩位公安扶住臉色惶恐的賈東旭準備離開現場。何副所長看賈東旭已經安靜下來,宣佈打擾了大家,隨即告誡大院內眾人恢復安靜。

等趙副所長等人離開後,院子內的氣氛立即沸騰了,大家都在談論許家財物失竊的數量以及是不是賈東旭是小偷。賈張氏不斷哭訴賈東旭的無辜,而秦淮如也滿眶淚花,讓人心疼。

此刻的場景混亂如喪事,大家的憤怒難以平息,易中海與盲老太也一臉陰鬱,內心湧動著熊熊火焰,卻無處可洩。然而何雨柱的心情則變得開朗,連做飯的手腳也更快了幾分。不一會兒,飯菜便做好,何雨柱留下部分菜餚同何雨水共享,其他鄰居們停止爭論,各自用餐。

賈張氏顧不得悲傷,在附近桌旁坐下。秦淮如想陪在她旁邊,但被指定了另一張桌子,只好坐過去。

何雨柱烹調的飯菜香氣撲鼻,吸引著鄰人們低垂著頭,貪婪地享用美食。

老啞婆和易中海等人才稍稍舒緩心情,圍坐主位,開始用餐。

然而好景不長,只持續了片刻,旁邊的餐桌便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賈大娘,你怎麼能如此不講究,把自已的口涎弄到了飯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