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在季霄家待了好些天。
也是奇怪,陳銘爸媽一直以來對季霄都挺放心。
聽說陳銘要去別的同學家住,他們會一直問,“那孩子愛不愛學習啊?”“會不會打架啊?”“是不是壞學生啊?”“你可千萬別跟這種暴力孩子來往。”
一聽是季霄,他們直接連著一週都不過問。
兩個人大多都在打遊戲,這個膩了換一個,並不算大的沙發被他們躺的四仰八叉。
偶爾停下來刷刷微博貼吧之類的。
安靜了一個上午的陳銘突然說話,“說起來,你跟喻哥,有沒有搞過啊?”
季霄:“……”
“你每次就只有這個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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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坐起來,往季霄那邊靠去,把手機給他看。
頁面上赫然正是用無臉小人畫的“男男XXOO十八式”,橫8豎8,八八六十四種,小人不大,但動作都很傳神。
季霄:“……”
陳銘瞧他表情,隨即像想到什麼似的,迅速收回手機噼裡啪啦敲,“我先發你收藏。”
“不用……”季霄連忙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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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一個直男,為什麼首頁都是這種東西?”季霄不解。
陳銘放下手機,“不是跟你說過麼,現在妹子都喜歡這種,我得跟他們有共同話題。”
“你跟喻哥真的沒有?”陳銘又問。
“沒有。”季霄有點不想理他。
陳銘眯著眼睛瞧他,又湊過去,“那你想不想?”
“……不想。”
陳銘挑挑眉,“那說明感情還沒到位,是我失職了,我馬上定個恐怖主題密室。”
說著還真點開了平臺軟體。
“不是,跟鬼屋有什麼關係?”季霄又摁住他。
“培養感情啊?”
“別費勁了,他不喜歡這個東西。”季霄說。
陳銘揶揄,“是你不喜歡吧?”
“他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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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想了想,又眯起了眼睛,“剛好我這還有好東西,我問問喻哥看他到底對鬼屋感不感興趣。”
季霄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撲上去就要搶。
那邊陳銘已經把影片開啟了。
主角陳銘,正笑的喪心病狂。“喻哥快看,深夜節目之季霄闖鬼屋,僅此一家,過期不候。”
隨後就見螢幕上掉轉了個攝像頭。
季霄要搶。
陳銘不讓,把手機換到左手,手機裡季霄喪心病狂的叫喊還在持續。
還有陳銘更加欲哭無淚的叫聲,“臥槽老季,等下等下,你拽的是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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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刪了。”
“不。”
“刪了!”
“我不,我要發給喻哥!”
陳銘當然打不過季霄,沒兩下就被季霄摁在沙發上動都動不了。
他也不是吃素的,上下左右前肯定都要被季霄搶走,於是他直接塞到了後背,用屁股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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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間季霄的身子已經卡到他雙腿中間,一隻手去撐他的背,一隻手去撈手機。
陳銘不,扭來扭去,手背在後邊死死摁著手機。
還惡作劇地一夾,來了個反客為主。
兩人因為不出門,都還穿著開衫睡衣,胸前的扣子直接都被扯開了。
陳銘尤其誇張,兩條腿敞著,睡褲料子滑,直滑到大腿|根。
白襪子一隻已經不見了蹤影,另一隻半掛不掛地吊在腳上。
鬧得兇了,都沒聽到解指紋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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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啪嗒——”一聲,開了。
這會兩人聽見了,抬頭看。
陳銘兩條腿還隨著季霄的動作晃了下。
盧喻瞧了瞧現下光景,視線最終落在陳銘光溜溜的腿上。
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
“我這是,後院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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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消停,從人身上下來。
陳銘覺得自己委屈死了,雙手懷抱自己,在那‘瑟瑟發抖’。
“喻哥,你管管他。”一副良家婦女被輕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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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喻只輕笑了下,走到兩人跟前,看著兩人吃剩下的外賣盒,直接俯身就開始收拾。
“怎麼突然回來了?”季霄問。
“回來捉姦呢。”
“……”
陳銘噗嗤一笑,他有時候就愛犯賤。
起身軟骨似地往季霄那邊靠去,邊靠邊上下其手,“誒呦喻哥~~瞧你說的,我兩從小到大都這麼玩的,你不會吃醋的吧?”
盧喻依舊是那副淺淡的笑意,不說話。
陳銘變本加厲,“哎呀真的喻哥,我兩要真有什麼,也沒你啥事了呀,是不老季?老季,你說句話啊老季。”
盧喻這會說話了,塞了一個小雞腿到他嘴裡,跟小孩說話似的,“放心,你的醋暫時還吃不了。”
陳銘一噎。
啥意思。
說他綠茶戰力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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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喻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估計天生就是用來氣人的。
沒被氣過不知道。
被氣到了騷如陳銘也吃不消。
季霄在旁邊忍不住笑,此刻和陳銘,頗有種‘你看他平常就這麼欺負我’的惺惺相惜之感。
只見陳銘直接坐直了。
雙臂交叉,“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天降打不過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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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接下去半天全程都是,
盧喻和季霄一單獨相處,陳銘就貼過來,又摟腰又晃手臂的,強拉硬拽把季霄從盧喻身邊勾走。
看電視必須擠在兩人中間,
“老季,我要吃葡萄。”
“老季,我要喝水。”
吃飯也必須坐在兩人中間,看到盧喻要夾雞腿,
“老季,我想吃那個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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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說呢,季霄這會心情挺詭異。
陳銘前陣子說的“你有喻哥之後就不要我了”,還在他腦袋裡盤旋,一點心虛愧疚都沒有那是假的。
再者他總覺得,這兩人打起來,他得先明面幫陳銘,然後再關起門來去安慰盧喻。
不都這樣的嘛,勸架先勸別人,再關起門來勸自家人。
然後當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把盧喻歸為自家人,把陳銘歸到外邊去的時候,對陳銘的愧疚之情就更濃厚了。
所以他今天幾乎沒駁陳銘的面子。
任由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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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盧喻筷子中的雞腿,又看看盧喻。
“哥,你要不……”
盧喻笑了笑,“好吧,給你。”
陳銘哈哈大笑,“老季,快給我夾!”
季霄不看盧喻,當真將那個雞腿夾到了陳銘碗裡。
陳銘笑得更喪心病狂。
季霄眼神卻飄忽。
晚點再哄晚點再哄……
能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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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飛狗跳一天終於到了頭。
從下午1點到晚上10點,季霄和盧喻幾乎就沒呆一塊過。
陳銘玩嗨了,直接摟著季霄要爬到他下鋪的床上去。
這會盧喻面帶微笑地把他拎到了上鋪。
“你睡上面,我睡上面會掉下來。”盧喻說。
“那老季你也上來!”
季霄還在那猶豫,瞅瞅陳銘,又瞅瞅身後的盧喻。
正要動作,盧喻雙手一沉,摁住他的肩膀,微笑,“他也會掉下來。”
鬧了一天的陳銘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終於忍不住了吧哈哈哈。”陳銘笑得肆意,“不玩了不玩了,我累了,先睡了,晚安兩位。”
說著還真轉身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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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鬆了口氣,在盧喻的注視下,乖乖爬到了下鋪的裡邊。
說起來得弄張床來了,他當初嫌麻煩,直接用了房主留下的雙層木板床,三室一廳都沒一張正兒八經的大床。
沒一會盧喻也躺下來,順手關了燈。
窗簾沒拉完,外邊初上的華燈恰好照到他們的臉上。
影影綽綽,能看清一點面部輪廓。
“你還沒說怎麼突然回來了?”季霄問盧喻,稍微壓了點聲音。
“圖書館借的兩本資料,上次不小心落這裡了,過來拿一下。”
“明天回去嗎?”季霄又問。
“嗯,”盧喻的聲音懶懶的,“明天下午吧,回都回來了,再給你們兩做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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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平躺著,側頭瞧瞧,隱約能看見盧喻閉著眼睛,好像有點累的樣子。
不知道為啥今天覺得分外的擠,微微起身一看,盧喻外邊空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床。
而他都快貼牆上去了。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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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這會可清醒,回想了許久今天的事,
“哥?”他又輕輕叫了聲。
“嗯……”
還沒睡。
他鬼使神差地湊過去,湊到他耳邊,極輕極輕地問他,“你今天沒生氣吧?”
盧喻這會睜眼了,側過頭來看他,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外邊本來空著三分之一這會直接空了一半。
盧喻本來就高大,這樣靠過來陡然有種被困住的感覺。
不太妙。
“我要是說生氣了你怎麼?”
“陳銘開玩笑的。”季霄說。
“唔……”盧喻淡淡的,“但還是有點傷心。”
季霄一噎。
那怎麼辦?
盧喻也湊到他肩窩裡去,用鼻翼蹭蹭,“嗯?怎麼辦?”
季霄還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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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喻本來只是想逗逗他,但是湊近了,小孩身上的沐浴清香被體熱一股一股地蒸出來,像體香一樣。
聞著有點讓人腦袋發昏。
嘴不老實了之後,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在他腰腹的位置徘徊,有意無意地撩衣服下襬。
嘴上還一直不停地在他耳邊輕聲說,“怎麼辦?有點傷到了。”
三兩下蹭下去,季霄的衣服下襬已經撩到下肋骨位置。
因以前常年打架動粗,並不算光滑的手掌摩挲得季霄直顫。
季霄察覺到他越來越厚重的聲音。
他把衣服重新拉下去,轉了個身,背對著盧喻。
“我以後再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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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盧喻直接貼了過來,一隻手自脖頸間隙伸過去,捂了季霄的嘴。
另一隻手直截了當地繞到前面,和那日如出一轍,一把扯下了季霄的褲子。
季霄一驚,就要掙扎,卻又怕動靜太大晃著上邊的人,不敢大動作。
盧喻像是料準了他不敢亂動,將那未褪完全的褲子,一點一點地往下撥去。
季霄還有兩隻手,死命地提著,盧喻見褪不乾淨,遂也不執著,直接伸了進去。
季霄摁住他的手不讓他動。
盧喻貼他貼的更緊,故意用他的東西蹭著季霄。
盧喻咬他的耳垂,聲音輕又嘶啞,“乖,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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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也不知怎麼地稀裡糊塗就鬆了手。
轉而死死地摁住了盧喻捂著自己嘴的手,好像怕盧喻捂不緊,他會忍不住喊出聲一樣。
盧喻的額頭抵著季霄的肩膀,也在盡力壓抑著自己的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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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聲音是捂住了,動作卻沒‘捂’住。
最後關頭,季霄狠狠震顫了下。
他只能祈禱陳銘已經睡著,否則這麼大的動靜,他肯定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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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沒完,盧喻還是不放開季霄。
轉而將手收回到自己身前。
季霄覺得自己此刻特別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那人在磨刀,還時不時故意拿刀戳他幾下,也會偶爾在他身上磨磨。
他光溜溜的魚尾巴哪經的起這樣磨。
最後,磨刀居然還能磨出水來,全弄到他尾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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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喻轉身猛抽了一把紙。
先把季霄弄乾淨,故意慢悠悠地從前到後一點一點擦,來回擦了好幾遍才把他褲子穿回去。
季霄的嘴早就鬆了,側躺著一動不動,兩隻手攥著枕頭。
特像個被欺凌了的小可憐蛋。
事實也的確如此。
盧喻當然瞧見了,好像有點生氣。
得,他兩的生氣估計是個恆值,只能透過傳遞的方式消解。
但其實盧喻最開始就沒生氣。
純粹精//蟲上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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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當然得哄。
盧喻要把他掰過來,季霄不肯。
突然硬氣起來。
盧喻有點好笑,恰這時,季霄放在枕頭邊的手機亮起。
是陳銘,拉了個群。
陳銘、季霄、盧喻三人。
訊息一條。
--我還沒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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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季霄又收到了陳銘私發的一條圖片訊息。
季霄手滑點開了。
那張XXOO十八式的圖陡然跳了出來。
迅速再點一下關閉。
--拿走,不謝。
季霄乾脆把手機蓋了過去。
身後卻響起一陣輕笑。
季霄扭頭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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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歸笑,那一眼瞪得盧喻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要了命了。
他剛一直就是探著身子的姿勢,這會瞧見人看過來了,直接順勢就將人身子扭過來抱進懷裡。
捋著人的後背捋了半天。
“好了好了,下回不了啊。”
又是親額頭又是親眼睛的。
“喻哥錯了啊。”
順毛又順了半天。
最後季霄只是用額頭猛敲了一下盧喻的鎖骨。
帶著點氣,所以是有點用力的,又怕真的敲疼了,又稍微有收著點。
然後就準備睡覺了。
盧喻哭笑不得,頗有些苦惱。
這可怎麼辦?
越欺負越乖,越乖越想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