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晚，這天放學很早，比周一到週四都要早三個小時左右。
放學後，晚秋的天還透亮。
剛出校門，一陣熱鬧氣息就朝柳榆和林舒的身旁湧來。
“柳榆，你看那邊。”林舒指著校門口旁的一個木質公示欄說道。
柳榆的視線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可公示欄前早已圍滿各個年級的學生。
“什麼呀？”柳榆發問。
林舒拉著她，往公示欄前走去。
微微湊近，柳榆才發現被一群人擋住的原來是個各年級優秀學生的公示欄。
公示欄上共有三十宮格，上面是各個年級前十名的照片以及下方附屬的名字、年級排名，還有一句學校精心為這些優秀學生配的“人生格言”。
作為高一的年級第一，柳榆的相片排在第一位，格外顯眼。
以至於林舒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還有下面的那句人生格言——【這個世上沒有無用的齒輪，只有齒輪本身能決定自己的用途。】
這句人生格言是高一剛開學那會兒，全年級統一寫的，當時柳榆正在看東野圭吾的一本小說，覺得還不錯，就順手寫在人生格言那張紙上。
後來那張紙就被學校統一收走了，沒想到用在這方面了。
“這不是東野圭吾小說裡的名句嘛？”林舒轉頭問她。
柳榆輕笑，“對呀，當時就隨便寫的，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說罷，兩人又專注地盯著公示欄上的相片看了。
柳榆很快注意到高二的年級第一是楊歽。她之前就聽柳媽說過，他成績還不錯，沒想到居然和她旗鼓相當。
相片上，楊歽身穿藍白色校服，乾淨的臉上清冷到看不出任何微表情，深邃的眼眸中，瞳白比例恰當，神光內斂。
“居然有他！”林舒驚呼。
這一聲，拉回柳榆聚焦在他那張相片上的視線。
她低頭看向林舒，不解道:“誰呀？”
林舒伸出手，指了指高二年級第二的相片。
柳榆似乎沒想到會是他，淡淡壓下驚訝:“他還挺深藏不露的。”
天色染上一層橙紅，泛著紅暈的金色微光打在公示欄上，相片也鍍上玫瑰金濾鏡。
林舒眼前的年級第二好像更醒目了。
“高二的年級第二怎麼可能是他?”林舒再次發出疑惑。
而站在她一旁的柳榆卻沒了聲響。
“怎麼不可能是我?”
林舒的身後響起一道聲線，那人的語氣安之若素。
頓時，她未敢輕易再語，只是慌張的轉過頭。
剛好對上齊家散漫的眼眸。
此時，場面一度沉寂，林舒和齊家四目相對，一旁的柳榆和楊歽不約而同地一起後退一步。
“學長下午好！”林舒迅速轉移話題。
齊家被她的假正經逗笑了，嘴角微微揚起，面色微露無奈。
林舒內心百般難耐，想著:看他平時一副不愁吃不愁穿的大少爺模樣，怎麼學習成績還這麼好?
見她沒話了，齊家淡然道:“在公示欄上看到我很震驚?”
“沒有沒有。”林舒連忙揮手否認。
接著，又趕忙為自己找補:“只是覺得你這麼有錢有顏，成績還這麼好，有點佩服而已。”
“是嘛？那我怎麼聽出了不可思議的語氣?”
林舒再也編不出合理的理由，只好含糊地回答:“真的沒有。”
說罷，她伺機溜到柳榆身旁。
見她這番模樣，齊家輕輕挑眉，手指捂唇淡笑，之後便不再追問。
一旁許久未語的楊歽終於開口對柳榆說:
“考得不錯！”
“你也是。”
天色漸漸昏黃，四人兵分兩路回了家。
東側路，柳榆和楊歽時斷時續地聊著成績。
西側路，林舒和齊家有意無意地拌著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