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天
50天穿越劇情追到你 素色彩衣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上午,天氣晴好。
兩人出現在一個追悼會上。
李明霖身穿一套深色西裝,白襯衫;蔣一枚穿一件白色鏤花連衣裙,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的頭巾。
這個追悼會現場很像是一個小教堂,正中間的長條桌上擺放著一張闊大的年強男子的照片,這男子頭髮濃厚,鼻子挺直,大眼睛,濃眉毛,看著很像印度人。照片的四周鑲滿了白色的小朵的鮮花,中間夾雜著綠葉。
教堂兩側的牆上環繞著十多扇大窗子,每扇窗子的窗框上都搭著黑色的帷紗,窗子之間裝飾著白色的花籃,顯得肅穆雅緻。
在桌前,左右兩側豎立著一根根燃燈,那燃燈的支架造型精美,好像是純銅的材料,上面佈滿了雕花。
現場的右側斜擺著一張黑色的鋼琴,一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輕年男子坐在琴凳上,正在彈著哀悼的樂曲,那樂音舒緩、深沉、包含濃情,這個琴師看起來非常投入。
兩人隨著一群前來弔唁的人在兩側的長條椅子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李明霖說:“看到後面那幾個警察了嗎?這人肯定死得蹊蹺。”
蔣一枚回頭看看,不遠處確實有幾個身穿土色警服的人,他們在觀察著來往的這一群賓客。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的紗麗女子從旁邊的座位上站起身來,她面容悽楚,走到麥克風前,面對著教堂之中的一眾賓客站定。這女子的長相頗為精幹,大約有三十多歲,長髮。
她先向一側的鋼琴師點點頭,說:“謝謝阿卡什。”
然後,面向大家,她動情地說:“普拉默生前常這樣說,埋葬過去,看向未來,可是我現在已經看不到未來了……”
蔣一枚感覺到李明霖的手一下子收緊了,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嚴肅,低下頭,悄悄地說:“想起來了,這個是印度的電影《調音師》,這個阿卡什是個假裝作盲人鋼琴師,死者叫普拉默,以前是個紅極一時的影星。
這個講話的女人叫西米,她有個當警察的情夫叫曼諾拉,這個普拉默原想和妻子共同慶祝結婚紀念日,自己偷偷請了阿卡什上門彈琴,結果他當天有事情,告訴妻子說不能準時回去。這個西米就在當天與情夫約會,結果普拉默事情辦得很順利,又出其意料地準時回來了,發現了他們的姦情,被她的情夫開槍打死了
這個阿卡什因為是假扮的盲人,他當天準時去的西米家,去給她彈鋼琴,親眼看見兩個人處理普拉默的屍體,但是他不敢向警察說實話,怕兩人殺害自己。”
李明霖說完,看向一旁坐在琴凳上的阿卡什,他那墨鏡後面其實是一雙惶恐不安的眼睛吧。
“他在結婚紀念日當天扔下我,一個人走了。當天,他請了阿卡什過來給我彈琴,創造驚喜,但他回來晚了,我們聊了幾句,他就走了。他走的時候還和我說,西米,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女人說到這裡情緒激動,開始哽咽起來,然後顯然是說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淚,雙手合十,退了下去。
蔣一枚看著這個在人前演戲的女人頗為驚訝,看她的樣子頗為哀婉,一副對死去的丈夫頗有感情的樣子。
她問:“那今天會發生什麼?還會死人嗎?”
李明霖回過頭去打探了一番:“我在找一個老女人,名字我忘記了,不過她可是這個場景的主角,是西米的對門鄰居,今天追悼會結束之後,西米會將她從高樓上推下去。”
“找到了嗎?”蔣一枚也回頭去看,看到有好幾位上了年歲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沒關係,一會兒她回去直接找警察,把她知道的真實情況全告訴他,咱們就看著誰去找警察就行了。”李明霖有把握地說。
接下來,鋼琴聲又緩緩而起,兩個隨著有序的人流慢慢走到西米的面前去致意,然後向前走到遺像面前,有樣學樣地用手在胸前畫了十字,最後雙手合十。
這時,一個頭發銀白,面容瘦削,戴著金邊眼鏡的老女人緩步走到正在彈琴的鋼琴師面前,她盯著他看了幾眼,彷彿想要看穿什麼事情似的,然後滿腹心事地向後走去。
李明霖拉著蔣一枚的手:“走,跟上她。”
兩人看到她擠過人群,來到一個警察身邊,用手中捲成紙筒的雜誌輕拍了一下警察的胳膊,那警察看向她。
她說道:“西米說的都不是真的,普拉默根本沒有遲到,我什麼都看見了,最先來的是一個男的,然後普拉默也回家了,當時那個男人還在,鋼琴師是最後才到的。”
那面色黝黑的警察問道:“你是誰?”
“迪薩,迪薩太太。”那老女人說道,“我是聖安娜學校的校長,也是普拉默的鄰居,普拉默和我的丈夫曾經是關係很好的朋友。這會兒他們兩個一定是在天堂裡開心地喝著酒。”
這些介紹明顯取信了這位警察,他點點頭說:“繼續。”
“我從郵局回來,跟一個男的一起上了電梯,他走進了普拉默的家裡,普拉默帶著禮物回家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沒走,最後到的是那個盲人鋼琴師。”
那警察根據西米在警察局做的筆錄說道:“不對,盲人是最先到的,然後普拉默才回來。”
“錯了,我跟你說,那個第三人才是最先到的。”老女人頗有些耐心。
“第三人,什麼人?”
“有點兒像個建築工人,很壯,我是說健美運動員似的,再見一次的話,我一定可以認出他來。”老女人信誓旦旦。
那個警察聽了老女人的話,轉身向西米走過去詢問。
西米聽了鎮定地回答:“第三人,啊,你說的是上週那個送披薩的外賣員吧。他來送披薩,之後普拉默就回來了。實際上,迪薩太太也是想幫忙,她可是普拉默的粉絲。”
一旁彈琴的鋼琴師阿卡什將西米的話聽得真切,他的動作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他並沒有作出什麼異常的舉動。
李明霖和蔣一枚看到迪薩太太觀察了一會兒警察的舉動,便轉身向外走去,兩人急忙跑上去,追上她。
“迪薩太太,請等一下。”兩人氣喘吁吁地攔住她的路。
迪薩太太蒼老的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你們是誰?”
“冒昧了,我們只是普拉默的遠親,今天來參加他的追悼會,對他的死因也感到懷疑,剛才聽了你給警察提供的線索,才恍然大悟,看來普拉默是被妻子的情夫害死的。”李明霖解釋道。
迪薩太太臉上的皺紋加深了,她擔憂道:“這些你們都聽到了?”
“想不知道也不行啊,剛才那警察還問了西米,說你看到了所有的情況。”蔣一枚告訴她。
“啊,這個笨蛋,到底是哪個學校培養出來的這樣的警察?”迪薩太太震驚道。
“是啊,這警察簡直就是在罪犯面前把你這個知情人直接供出來了,要不是知道他智商低下,我還以為他是罪犯的同夥呢。”蔣一枚同理道。
迪薩太太臉上陰沉下來,她明顯感覺自己有些處於不利地位,但是她還是沒有考慮到自己的人身安危,接下來還想要回家。
“聽我說,迪薩太太,您現在趕快找個親戚或朋友家躲起來,在案情沒有明確之前,罪犯沒有落網之前都不要露面,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李明霖告訴她目前她的處境很危險。
迪薩太太還有些猶豫:“他們敢殺了我?”
“您心地善良,為人正直,自然不知道殺人犯的心理。他們能殺死一個人,就不怕再殺死第二個。你快點兒躲起來吧,我不怕告訴你,你要是回家,西米會把你從樓上推下去,會造成一種假象,一個老年人行動不便,失足墮樓。”李明霖的話給了她猛然一擊。
“啊,好的,謝謝你們,我這就躲出去。”迪薩太太終於接受了他們的建議,招手打了計程車走了。
兩人馬上回到了追悼會的現場,看到賓客們正在三五成群地閒聊著,西米被幾個朋友拉著手安慰著,而鋼琴師阿卡什還在那裡若無其事地彈著琴。
一隻曲子結束,兩人來到阿卡什的面前。
阿卡什展現出來的,是以一個盲人的習慣,憑著聲音感受到面前站立著兩個人,他仰起頭來問:“有什麼事?”
李明霖將頭低下去,雙目壓迫性地湊到他的墨鏡前與他對視:“你好啊,阿卡什。這些日子你過得相當惶恐吧。”
“你在說什麼?”阿卡什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想說你膽小如鼠,你知道這照片上的人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你親眼見到了,可是你沉默不語,你沒有勇氣站起來去控告他們。”李明霖壓低嗓音對他說道。
阿卡什的雙手猛地下垂,不小心砸到了琴鍵上,“”的一聲鋼琴獨有的響聲在教堂中迴盪,一眾人等都回過頭來看向這邊。
蔣一枚忙向她們做了個十字,表示虛驚一場。
“你怎麼知道的?”他的聲音顫抖起來,然後忽然又覺得這句話不妥,掩飾地說,“你忘記了吧,我是個盲人啊。”
李明霖一把拉下了他的墨鏡,凝視著他的眼睛:“有時候我真是佩服你,你裝盲人裝得可是真像,這給你帶來了不少演出便利是吧。不過,你想想凡是有利有弊,如果你不是戴墨鏡裝盲人,西米當天會讓你進到兇殺現場嗎?她以為你看不到地上的死屍,才讓你進屋的。然後,他們又懷疑你知道多少實際情況,現在大概正想著要殺你滅口呢。”
阿卡什一下子失去了力氣,他疲憊地蓋上鋼琴的蓋子,身子倚在上面,無助地看向李明霖:“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像個男子漢的樣子,別再逃避了,馬上去找上級地區的警察報案。說出實情,是這個警區的警察叫曼諾拉的殺死了普拉默。”李明霖盯著他,“這是你逃避死亡的最好辦法,為了你自己,也為了其他知情人的生命安危,請你馬上去做,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阿卡什搓著雙手,他顯然還在猶豫。
李明霖看了看蔣一枚,蔣一枚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沓子美元遞給他,他將錢塞到阿卡什的手中:“阿卡什,你不是說攢夠了錢就要去倫敦嗎?這些錢比你設定的目標要多。”
阿卡什看著手中的美元,一絲笑意浮上了面容,隨後他又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有錢能使鬼推磨,既然有了退路,那我馬上去辦。”
兩個人跟著他,看他先是買好了電子機票,然後快速回家取了證件和積蓄,一起去上級警察局報了案。
他的報案引起了上級警察局的重視,下令立即督辦。
之後,他們送他到機場,辦理了值機手續,看著他過了安檢,快活地向他們揮手作別。
當他們要離開時,在機場的值機大廳裡,一群人圍著一塊電視螢幕指指點點,他們走過去看到,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警察戴著手銬,正被兩個警察扭送著從上警車。
畫面聲音在說:“本臺最新訊息,七十年代紅極一時的影視明星普拉默•辛哈最新死因有了新的說法,據知情人今日到上級**轄區警察局舉報,普拉默是妻子西米的情夫叫曼諾拉殺害的,而曼諾拉是當地**街區的一名警員,現已被上級**轄區警察局收審,具體情況如何,請關注本臺的跟蹤報道。”
兩人沒想到這麼落後的國家居然有這樣的效率,不禁拍手叫好。
“這下子,迪薩可以不用東躲西藏那麼久了,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可以自由出入了。”蔣一枚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