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捷報——”
“邊關捷報——”
“邊關捷報——”
……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火急火燎的呈到了養心殿,姬蕭然喜上眉梢的站起來,幾個箭步走上去。
“快把信給朕。”姬蕭然激動的自已就開啟的信件,“護國公世子驍勇善戰,逼的楚軍連退幾十裡,今楚軍已有疲態,想必不日將凱旋而歸……好啊!好啊!好啊!”
姬蕭然高興的拍手叫絕:“不愧是宋家人,等護國公世子回來,朕必要大賞。”
“陛下聖明。”送信計程車兵跪地誇讚道。
姬蕭然自這封信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揚手屏退士兵。
姬蕭然重新坐回了龍椅,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去把太子叫過來。”
“嗻。”德福大太監領命離開,而在轉身出去時卻是沒有看到姬蕭然陡然收回的笑意。
若是說姬蕭然害怕夏國輸,一樣的也害怕護國公的宋家軍贏,輸了是滅國之災,贏了護國公府又是功高震主,本來是要以謀反的民義治罪護國公府,哪裡想到一個被放棄的質子還能假死逃生回去做皇帝。
姬蕭然只要想起來這個就恨自已當初沒有讓他一死了之,竟然給楚國養出來個皇位繼承人,本來楚國先帝昏庸,那麼多的皇子沒有一個堪用,不過是靠著將士勇猛才撐下來,哪裡想到一個被棄掉的落魄皇子竟然有可以與他澤林一較高下之能。更可怕的是澤林仁慈且優豫寡斷,在太平盛世自然是明君,可這個亂世仁慈是活不長久的,恰巧這個質子心狠手辣賭上性命也要回楚國爭皇位,明明一無所有卻是能奪得皇位還把其他皇子都滅了。
姬蕭然滿心替姬澤林謀算著江山,過了一個時辰才見著姬澤林過來。
看著眼前自宋玉瑾下落不明後就神思不屬的姬澤林,心中更是惱怒,如此感情用事真是白讓自已手把手培養這麼多年,要說像自已活該那個質子才是。
越想越氣,姬蕭然冷哼:“成日裡挎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要駕崩了。”
姬澤林聞言立馬跪下:“父皇恕罪,是兒臣的錯。”
“不然還是朕的錯?”姬蕭然真的是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的。
姬澤林閉嘴不言。
“算了,朕不和你計較。”姬蕭然終是不忍苛責,“邊關大捷,想來是用不了多久就能班師回朝了,不若澤林替朕去邊關慰問犒勞下士兵。”
姬澤林猛得抬頭看向姬蕭然,不可置通道:“父皇是要兒臣去佔便宜?”
“什麼佔便宜,只不過是要你去邊關鍛鍊一下志氣罷了,省的少在這悲春傷秋的看了心煩。”姬蕭然被點中心事也不慌張。
姬澤林卻是義憤填膺的道:“父皇如此做就不怕寒了護國公府,寒了姑姑的心嗎?”
“放肆!”姬蕭然怒斥。
“兒臣不去,父皇要是生氣大可讓二弟和三弟去。”姬澤林不吃這一套。
“這次由不得你。玉瑾一次又一次遇襲,更是因為朕的疏忽而死……”
“寶兒是下落不明。”姬澤林反駁了姬蕭然未說完的話。
姬蕭然額角青筋突突的跳,強忍著廢太子的想法,沉聲道:“即便如你所說,你姑姑和姑父回來也必然會問責。”
“兒臣幾次三番的看顧不周才致使寶兒下落不明,姑姑有怨氣也是常理之中,到時候兒臣自會向姑姑請罪。”
“說的倒是好聽。軍中將士一向軍令大過皇令,而護國公府是開國功臣,如今若是打了勝戰,那隻會功高震主。你以為朕當初為什麼要封玉瑾為郡王?如果只是愧疚,朕大可以給一堆世所罕見的珍寶。”姬蕭然定定的看向姬澤林,“正如朕所說,護國公府功高震主,早已經封無可封。若你當初執意要寶兒為太子妃,即便如今護國公府忠心耿耿,那往後呢?宋家就忠心耿耿嗎?宋家軍就忠心耿耿嗎?”
姬蕭然的聲聲質問說得姬澤林啞口無言。
看著自已最看重的皇儲垂頭喪氣的模樣,本還怒氣衝衝一下子卻是隻化為嘆息:“你是太子,未來的皇帝,不能不被大臣信服。就按朕所言,三日後就去邊關。”
“兒臣領旨。”姬澤林到最後還是隻能妥協。
天命所歸,他的命運從出生起就不是由自已決定的。
公元127年,邊關洛城大捷,帝心悅,著太子及鏢旗大將軍前去犒勞將士。
——
“豈有此理!”
陳少宇氣得無視姜明淵憤然離席。
“放肆!”蘇南絮起身責罵道,欲把陳少宇攔下來,人卻是一把揮開了蘇南絮。
姜明淵眼底暗色突起又不動聲色壓下,體恤臣下的輕聲道:“勝敗本就難定,陳大將軍剛剛輸了比賽,有脾氣也正常。”
“君臣不分。”蘇南絮諷道。
“寡人生母不過是一個爬了龍床的宮女,還在敵國為質十幾年,這些大臣看不起寡人也實屬正常。”姜明淵不在意的道。
蘇南絮不吃這一套:“人已經走遠了,陛下接下來要如何?”
“漠城還沒有攻下來?”姜明淵反問。
說起來蘇南絮也疑惑:“夏國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洛城,按理不應該如此久都沒有攻下來。”
姜明淵托腮沉思:“細作可有傳來什麼訊息?”
“這倒是有個趣事,說是熙小郡王偷偷跑來了洛城,要是有人自稱是的話就帶回軍營。”蘇南絮輕笑,“沒有想到這夏皇還挺能瞞的,竟然連護國公和長公主都騙過去了。”
“怕不是姬蕭然,宋玉瑾可能真的沒有死。”
姜明淵想起被鍾離沐攔下的那天計上心頭:“長公主不知道你是寡人的幕僚,你書信一封過去,就說宋玉瑾在你那裡養傷不方便挪動。”
“可既然護國公傳了訊息,那肯定是鍾離沐說了什麼。”蘇南絮覺得不靠譜。
“鍾離沐這人神秘莫測,即便是國師也無人知他其他的底細,他若是和宋玉瑾一起,護國公也不會心急。必然是宋玉瑾自已偷偷跑過來的,你只管傳書信就是。”姜明淵連姬澤林都看透了,可獨獨看不明白鍾離沐。
“臣這就修書一封去給長公主。”蘇南絮妥協道。她的父親在她假死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辭官歸隱了,現在即便她身份曝光也沒有所謂,左右不過被姜明淵威脅。
“吩咐細作也一起留心著宋玉瑾的行蹤,若是能在護國公找到前找到最好。”姜明淵又道。
“是”
豪賭雖然代價大,可他姜明淵從頭到尾就沒有什麼可以輸的了。
——
“寶兒,我們已經把全城的硝石、木炭還有硫磺收集完了,你要這些到底做什麼啊?”洛溪燃聽了下屬來報,不解其意的問。
“突圍。”
“突圍?怎麼突圍?就用這些?”洛溪燃不可置信甚至覺得荒謬。
“都說了人蠢多讀書,一天天就知道欺男霸女。”宋玉瑾沒好氣的瞪了洛溪燃一眼。
洛溪燃急色道:“我替他們問的,他們一群大老粗的不知道不正常嘛。”
宋玉瑾懶得和莽夫計較,白了洛溪燃一眼,扭頭就對漠城的守將解釋道:“古有求仙問道之人以硝石、木炭、硫磺為煉製仙丹妙藥的法子,卻是忽略了其只要比例合適能引起爆炸,後人即便發現也只是用來製作煙花炮仗。”
“這……這當真可行?”老守將猶疑反問。
“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可卻是一個援軍也沒有,我們別無他選。”宋玉瑾這些天總是做夢夢到他爹爹和哥哥都死在了戰場上,自已被困在這就更加不安。
宋玉瑾伏案提筆。
“按照我寫的比例方子去調火藥裝進竹筒裡。”
“下官這就去。”老守將顫巍巍的接過紙張。
宋玉瑾含笑安慰:“將軍莫慌,我們能撐下去的。”
“誒。”
老守將自從來了漠城,只因周國遠離紛爭不喜戰爭,漠城就沒有過這種困境,在這些天的圍困裡,看著已經見底的糧倉,聽著百姓的驚惶的哭聲,心境早就已經塌了。若不是這位突然出現的郡王,用盡謀算,恐怕漠城壓根就撐不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