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克虜伯被送到了希羅爾的醫務中心進行救治。在他自已的領域內,醫生先是給他進行了一系列急救措施,等到他脫離了生命危險,才把他送上了救護車。當老克虜伯被抬上擔架的那一刻,他才終於失去了意識。
趙鳳鬱悶的不得了,剛剛才要照看阿狄麗娜,現在居然老克虜伯也受了重傷。
奧托和葉卡捷琳娜和他一起聚在老克虜伯身旁。老克虜伯目前仍處於無意識狀態。醫生已經給他動了手術,把彈殼都取了出來。醫生表示非常震驚,總共只取出來了四五枚彈頭,其他的都直接從身體上穿了過去。
葉卡捷琳娜看了看老克虜伯,嘆了口氣說:“是小口徑的步槍穿甲彈。這種子彈只在北面有。除了聖詠第一師,就只有列昌斯克的禁軍會用這種子彈。來者不善。這種子彈是專門設計的,初速快,穿透力極強,對異能者有奇效。”
趙鳳坐在克虜伯身旁,捂著額頭。
“大帥,您知道些什麼嗎?”奧托也在一旁問。
趙鳳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希羅爾城內有著驚天的陰謀,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作祟。”
這時,在一旁寫著病歷的醫生突然目光呆滯了起來。他彷彿失了神一般,悄悄的走到了趙鳳等人的背後。他偷偷拿出了一把手術刀,徑直朝著趙鳳刺了過去。
還好,奧托眼疾手快,控制住了那個醫生。然而,那個醫生卻用自已失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趙鳳,任憑奧托怎麼擊打都不鬆手。
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趕緊把那個醫生控制住。趙鳳更是大聲呵道:“你是誰派來的!說!”
然而,那個醫生卻像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一樣,完全沒有反應,只是死死的抓著手術刀,指向趙鳳。
“大帥,這不對勁。”奧托驚愕地說。“他好像是被人控制了。”
與此同時,醫院裡所有的人,包括醫生護士和病人,全都整齊劃一,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老克虜伯的病房。他們都雙目失神,連腳步都是統一的。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趙鳳急忙把病房門鎖上,隨後一個手刀把醫生打暈在地,用一旁的輸液管把他的手綁了起來。
外面所有的人都聚在了這間病房的門口,開始不停的撞門。這間病房的門不是很結實,被撞的發出“哐哐”的聲響。
趙鳳命令奧托趕緊把門堵住,葉卡捷琳娜卻拉開了奧托,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把輪椅調整為自行進模式,死死的抵在了門上。
趙鳳也沒閒著,立刻跑到了窗邊檢視,卻發現了令他此生難忘的畫面。
無數的人,從四面八方朝他們湧了過來。他們所有的人都是雙目無神,動作整齊劃一,一步一步的朝著醫院走來。
“阿狄麗娜!”趙鳳驚呼一聲。這個時候,他還想著阿狄麗娜。
管不了這麼多,他直接從窗戶上跳了出來,雙手抓住窗框。
“大帥!你去哪!”奧托急忙跟了上來。
“我要去救她!”阿狄麗娜的病房剛好就在樓下一間,趙鳳輕而易舉就進入了那間病房。
然而,當他進入病房的時候,卻發現阿狄麗娜早已失蹤,床上還留著一個人曾經睡過的塌陷。他伸手摸了摸,還是熱的。可能阿狄麗娜也加入了這瘋狂的大軍。
這時,原本圍在克虜伯病房門口的人們突然停止了撞門,而是齊刷刷朝著樓下趙鳳所在的病房湧了過來。
“原來是衝著我來的,好吧混蛋。”趙鳳心一橫,朝著窗外縱身一躍,跳到了一個人少的草地上。這時,所有的人都開始跑了起來,趙鳳也開始飛奔。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趙鳳還沒跑遠,就被密密麻麻的人包圍了。
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已已經完蛋了。
奧托帶著葉卡捷琳娜,直接閃現到了趙鳳的身旁。趙鳳周圍的人全部都被震飛了出去。
“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都是平民!只不過被控制了!”趙鳳大吼。
“瞭解,菲尼克斯,看我的吧。”葉卡捷琳娜一臉的嚴肅,站在了二人的面前。
只見她閉上了自已的雙眼,雙手十指相扣,似乎在祈禱著什麼。
在她的周圍,似乎有無數的雪花飄飛著,葉卡捷琳娜的四周似乎暗了下來,而她自已卻似乎閃閃發光。她那銀白色的頭髮在不知何處吹來的風中輕柔的飄動,顯得她本人聖潔而美麗。
突然,她猛的睜開了雙眼,藍色的眼睛裡閃出寒冷的光芒。她原本十指相扣的雙手突然前伸,用女王般高傲的語氣,莊嚴的,緩慢的喊出自已之御座真名。
“相逢如冰·璀璨天河。”
突然,一股激烈的寒流席捲了在場的所有人。
葉卡捷琳娜再次補上自已的御座分支名:“以吾心,化為世間百態!感性具象化!”
那是比凜冬的狂風還要寒冷的激流,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趙鳳和奧托,都立刻被凍成了冰塊。
趙鳳被狂風吹的睜不開眼,只好用手臂擋住面部。當狂風停息的時候,他看到周圍的人都被凍成了冰柱子,四周的地面上,牆壁上都掛滿了新雪。白皚皚的一片,反射著陽光,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葉卡捷琳娜優雅的站在原地。她的髮絲仍然飄逸著,直到狂風停止了肆虐,才緩緩的落在她的肩上。
趙鳳趕緊走到葉卡捷琳娜身旁。
“他們沒事吧,女士?”
葉卡捷琳娜搖了搖頭。“這種冷凍不會殺死他們,只會讓他們停止行動罷了,你不必擔心。”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
一個白色頭髮的少年走了過來。她身穿華麗的禮服,腰間別著一把銀色的西洋劍。他雙手合十,臉上帶著一股屬於少爺特有的痞氣。
他走到三人面前,懶懶散散,敷衍的行了個禮,隨後用一種欠揍的語氣對三人說:“女士們先生們好。容我自我介紹,我叫艾利克斯·艾德蒙斯,是希羅爾學院的學院騎士。”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趙鳳咬牙切齒的說。
然而艾利克斯卻直接打斷了趙鳳,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而是對著葉卡捷琳娜畢恭畢敬地說:“這位美麗的小姐,您的力量真讓人著迷。我沒想到您居然在美麗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強大的內心。讓人無比欽佩。”
葉卡捷琳娜厭惡的皺了皺眉,躲到了趙鳳的身後。
這時,艾利克斯才假裝剛剛發現趙鳳一般,故作驚訝的說:“哦?!我才注意到,原來您有男伴了。不好意思美麗的小姐,您的美貌深深吸引了我,可是您的男伴似乎沒什麼特別之處呢。若是您不嫌棄,可否讓我作您的男伴呢?”
趙鳳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回答老子的問題!”
艾利克斯掙扎著逃了出來,嫌棄的拍了拍衣服,理了理衣領說:“真是粗魯,不知道哪個鄉巴佬和他那做針線活的老婆生的野種。”
趙鳳氣的眼睛都發出血紅色的光芒了。
葉卡捷琳娜也被整的挺無語的,皺著眉頭嚴肅的說:“艾利克斯先生,請問這是你乾的嗎。”
艾利克斯立刻恢復了原本的恭敬,鞠了個躬說:“這麼說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只不過是個收尾的,可不是幹這些的哦~”
“這麼說,要幹架是吧,好,樂意奉陪!”趙鳳立刻示意奧托跟進,兩人亮出了武器,擺出架勢來。
“不僅打擾我和女士的交談,還動不動就拔劍。這就是為什麼我討厭鄉巴佬。”艾利克斯無奈的低著頭,輕輕的拔出腰間的配劍,做出了擊劍的起手式。
趙鳳示意奧托先不要動手,隨後自已衝向了艾利克斯。
趙鳳暫時沒有開啟自已的御座。這是趙鳳的打法,他會先觀察敵人的招式,從而找出破綻。正因如此,趙鳳從來沒有第一次就擊敗過對手。
然而,艾利克斯卻比趙鳳想象中要弱的多。剛剛交手三回合,艾利克斯就被打出五米遠。
這個過程過於簡單,以至於趙鳳都不相信這個事實。要知道,即使是舊帝國最基層的將領都擊敗過趙鳳。
艾利克斯掩面而逃。
趙鳳站在了原地,他頭腦非常清晰,絕對不能追上去。他不相信一個“學院騎士”只有這麼點實力,很難不懷疑他是有所圖謀。
眼看趙鳳不追上來,艾利克斯回過頭來冷笑了一聲:“再怎麼說您也是我們新帝國起義的西部戰線統帥,只有這麼點膽識嗎?”
聽到這話,趙鳳很慶幸自已沒追上去。
趙鳳就站在原地不動,艾利克斯也就跟趙鳳乾瞪眼。
突然,艾利克斯如疾風般掄起自已的西洋劍,瞬間,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如閃電般射向了趙鳳。
趙鳳身形一閃,輕鬆躲開。他敏銳地察覺到,那道光束分明就是一條純白色的鐵鏈,彷彿一條靈動的銀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鐵鏈在未擊中趙鳳後,如幻影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樣?我的大元帥閣下。我們要這樣在這裡無休止地僵持下去嗎?”
“求之不得。”
趙鳳明白,這些人顯然蓄謀已久。在這個情況下絕對不能貿然出擊。
艾利克斯聳了聳肩,突然持續的揮舞自已的西洋劍。每一次揮舞,就會有一條鐵鏈從劍中飛出。一條,兩條,三條,似乎無窮無盡,並且毫無規律,趙鳳一開始還能躲開,到後面逐漸力不從心。
無奈之下,他只能開啟御座,有了十劍的幫助,他可以格擋開這些飛舞的鐵鏈。同時,魚腸也在找機會向艾利克斯發動偷襲。
然而艾利克斯一點也不慌,悠哉悠哉的揮舞著自已的西洋劍。他的鐵鏈似乎無窮無盡,趙鳳的影劍卻很有限。
奧托沒有閒著。他找準了機會,直接閃現了過去。
趙鳳剛想叫住他,但是為時已晚。
毫無疑問的,奧托盪開了艾利克斯,艾利克斯飛了出去。
但是也露出了艾利克斯腳下的法陣。
剛才他在揮舞鐵鏈的過程中,就在繪製這個法陣。
法陣在一瞬間亮起紅光,奧托下意識的往下看,這也葬送了他離開法陣的唯一機會。
霎那間,無數條黑色的鐵鏈把奧托牢牢拴住。奧拓的御座瞬間被禁用,被剝奪了行動能力。他甚至連吼叫都不再被允許。
很多人都好奇,法術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答案是,法陣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當遇到人所不理解的事物,人們通常會歸咎於天地,歸咎於魔法。那是因為他們對科學的理解知之甚少。在這裡,使用“法陣”這個說法也只是為了迎合大眾對模因模式學的一無所知不得已而為之。這種玩意的學名叫做“卡巴拉喚醒符”。
簡單來說,阿爾貝海姆的所有人都生活在卡巴拉的領域裡。換言之,所有人都生活在卡巴拉的存在之裡側。
這個世界的規則由卡巴拉而定,而卡巴拉是個計算機。也就是說,我們可以使用類似程式設計的手段,在卡巴拉的計算下執行。“卡巴拉喚醒符”只不過是執行他們所事先程式設計好的程式的啟動按鈕罷了。除此之外,還可以限制程式的影響範圍。
在模因模式學院的天才先烈們的不懈努力下,這些程式的程式設計邏輯已經相當完善。也像C++和python那樣,只需要一個“碼農”就夠了。法術之間的區別,只在“碼農”的奇思妙想之間的區別罷了。
艾利克斯應該算是個“天才程式設計師”。他自已設計的這個類似法術的東西,可以把一個人徹底的封死,不論是移動,御座,領域,還是一切可以與外界溝通的方式統統封鎖住。他也因此獲得了希羅爾大學城頒發的金獎。
奧托被牢牢鎖住。趙鳳和葉卡捷琳娜立刻展開了救援,但是艾利克斯也在此時開啟了自已的御座。
“白衣天才·翰白脂索”。艾利克斯的身邊突然湧現出大量潔白如雪的鎖鏈,這些鎖鏈彷彿從虛空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一般,瞬間將他緊緊環繞起來。與之前相比,此刻的鎖鏈有著顯著的變化:它們的形狀變得異常清晰可辨,不再模糊不清;同時,其直徑也加粗了許多,顯得更為粗壯有力。每一條鎖鏈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趙鳳知道,艾利克斯之所以故意引誘奧托,就是因為他的御座需要站在原地才能持續釋放。
“可惡!”趙鳳的影劍逐漸招架不及,艾利克斯的鐵鏈趁機纏上了趙鳳。
與此同時,卡拉倫斯也從一個角落裡竄了出來。他衝了上來,從背後偷襲了葉卡捷琳娜,把她打暈在地。葉卡捷琳娜的反應夠快,但是奈何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老東西!你怎麼可以對女士這麼粗魯!”艾利克斯大聲吼道。
卡拉倫斯聳了聳肩,開啟了自已的御座。他沒有喊出自已御座的真名,這使得他的御座不完全釋放,多餘的能量以熱能的形式散失。
大家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大量的熱量四下散失,很快就融化了周圍凍結的人群。很快,人群就把趙鳳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艾利克斯!你到底幹了什麼!”趙鳳此時此刻已經動彈不得了,只能朝著艾利克斯怒吼。
“住口!鄉巴佬!我已經說了無數遍了,我只是個收尾的!”艾利克斯猛的收緊了自已的鐵鏈,趙鳳的魚腸影劍突然像是失去了動力的火箭一樣落了下來。在此之後,影劍在一霎那統統消失了。
艾利克斯一副總算大功告成的樣子,擦了擦自已的汗,長出了一口氣。“反趙同盟的那幫人,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臉面掛這麼個名號的。想戰勝你這個虎落平陽之輩,還是在我們的主場,不是輕而易舉?”
艾利克斯和卡拉倫斯緩緩地靠近趙鳳。
艾利克斯走到趙鳳跟前,仔細打量著趙鳳。
“嗯。我也只是道聽途說過你,大元帥。但是我對你可沒有那麼多感情。你對學姐做的一切,我們希羅爾人絕對不會忘記!”
趙鳳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學姐”指的是海瑟薇·斯卡蒂麗莎。
我們來詳細說一說新帝國起義。新帝國起義是指反對李可夫帝國的暴動的統稱。新帝國起義分為三塊,即北方的葉赫那拉暴動,西方的懲戒戰爭,和東方的新貴族起義。
懲戒戰爭,是指由趙鳳領導的一場針對圖靈共和國境內的侵略者而發動的復仇行動。
懲戒戰爭又分為初期和黑軍時期。斯卡蒂莉莎就是在初期被趙鳳所殺。
在懲戒戰爭初期,趙鳳只有兩個部下:M·S·Y和崇澤凜。在這三人的合力之下,他們從龍門共和國出發,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希羅爾。當時的希羅爾民間普遍支援趙鳳,但是像艾利克斯這樣的上層人士卻不盡然。
趙鳳主張消滅強權,大眾平等,這也侵犯了希羅爾的上層人士利益。斯卡蒂莉莎便是他們的代表。作為當時的學院領袖,斯卡蒂莉莎主動向趙鳳發難,最終毫無疑問的慘死於趙鳳之手。
斯卡蒂莉莎,希羅爾大學城校花,同時也是模因模式學專業專業第一的成績畢業,碩博連讀,希羅爾終身名譽主席,可以說是希羅爾的明珠。
然而,這樣優秀的人才,卻被趙鳳無情的殺死。對於希羅爾的上層人士而言,他們最不願看見的情況不是這樣優秀的人戰死沙場,而是趙鳳這樣的暴發戶,泥腿子,用如此粗魯的手段消滅了他們的驕傲。
艾利克斯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趙鳳,他的牙關緊咬,彷彿要將憤怒嚼碎吞嚥。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像是要把趙鳳燒成灰燼。
艾利克斯朝著卡拉倫斯點了點頭,卡拉倫斯心領神會,從自已的披風裡拿出了一把突擊步槍,遞給了艾利克斯。
“菲尼克斯大帥。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艾利克斯把彈匣卸了下來,裡面的子彈很明顯是黑色的彈頭。那是專門為對付異能者而設計的穿甲彈藥。他檢查完畢後,就把彈匣安了上去,隨後正手給這把hk416仿上了膛。“你知道嗎,大元帥。學姐還在的時候,我經常去給她送一些她喜歡的女巫帽,但是她一點也不領情。”
艾利克斯拿著槍,用槍口頂著趙鳳的下巴,繼續說:“學姐不論在雲信上發了什麼動態,我都會第一時間去那下面評論。學姐總是會回覆我一兩句話。哪怕是這樣,我都會很滿足。”
趙鳳低著頭,冷冷的看著他。
“學姐平常吃飯,是不花錢的。我怎麼忍心讓她在吃飯上浪費金錢,而不是把錢花在化妝品上呢?對於我而言,學姐的美麗,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
卡拉倫斯都在一旁偷笑了。但是艾利克斯一點也不在意。他繼續說:“雖然學姐的成績是最為優秀的,但是我認為她還是喜歡一個有智慧,有學識的男人。所以我總是在她面前表現自已。我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幫她完成她不想去做的研究課題。對我而言,學姐這樣做,是我的榮幸。”艾利克斯一談到斯卡蒂莉莎,滿面春風。
趙鳳從剛才到現在為止,一言不發。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來。
艾利克斯突然臉一沉,咬牙切齒的說:“你,你這個銅雀臺來的鄉巴佬……”他攥緊自已的拳頭,把槍口抵在趙鳳的頭上,“你知道沒有了學姐,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學姐死的那一天,我上吊了幾次嗎?!你知道當我瞭解了,學姐的肖像在你的存在裡側,我有多想嘔吐嗎!菲尼克斯!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殺了你!”
這時,艾利克斯才發現,趙鳳並不是默默的看著他。趁著他在唧唧歪歪說自已的舔狗歷史的時候,趙鳳的嘴裡也在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碎碎念著什麼。
“你在幹什麼?”艾利克斯皺起了眉頭,“我說的你都沒聽見?還是你開始祈禱了?”
這時,卡拉倫斯一看不對勁,立刻閃身躲開。
就在卡拉倫斯躲開的一剎那,趙鳳的腳下突然往上升起了巨大的白光。一根光柱瞬間直射雲霄,艾利克斯的手被瞬間氣化了。
在光柱中,艾利克斯的那些鎖鏈也統統消失了。趙鳳站在這光柱之中,不受絲毫的影響。
艾利克斯的脊柱,比在場的所有東西都率先做出了反應。他的手臂瞬間收回,隨後,他才爆發出了絕望的怒吼聲。
趙鳳突然衝到了艾利克斯臉上,趁著艾利克斯的大腦正在處理令人昏厥的疼痛的那一刻,一腳就把艾利克斯踹翻在地。隨後,他從自已的御座中抽出了自已的霰彈槍,立刻指著艾利克斯。
周圍的人群在這一刻都不敢輕舉妄動。趙鳳手裡的霰彈槍可以瞬間把艾利克斯的頭打成篩子。
趙鳳冷哼了一聲:“你好歹也是個精英,連卡巴拉喚醒咒這種東西都不認得?”
艾利克斯倒在地上,死死的捂著自已的斷肢處,即使那裡已經因為高溫而焦化,根本沒有流血。他在地上疼的抽搐打滾,嘴巴大張,眼裡不停的流淚,想叫卻叫不出聲來。
“純化法術,這是平常保養卡巴拉的時候使用的,是為倫庭特供的法術。我將這個咒文修改了一番,這個法術發動的時候,在程式設計好的範圍內除了卡巴拉自已之外統統灰飛煙滅,除非在存在裡側。可惜,我正好是卡巴拉本身。”趙鳳冷冷的說。
艾利克斯聽到了這話,瞬間看向了趙鳳。
卡拉倫斯也被這話嚇了一跳。“卡……卡巴拉本身?”
趙鳳冷笑了一聲:“你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學無術又心高氣傲。趙家人本身就是一半為人一半為神。連這都不懂,還好意思說自已是學模因模式學的?”
卡拉倫斯愣在了原地。
“我懶得和你們廢話。艾利克斯先生,請你立刻釋放奧托·凱斯。不然你可能就要變成馬蜂們甜蜜的家了。”
艾利克斯強忍著疼痛,惡狠狠的看著趙鳳。
“哦還有,請你把無辜的群眾也一起釋放了。”趙鳳補了一句。
艾利克斯雖然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無能為力。他艱難的開了開口,突然,一聲槍響,艾利克斯的頭顱瞬間被轟成了碎末。
周圍的人群又朝著趙鳳湧了上來。
趙鳳心裡一驚,艾利克斯再怎麼說也是希羅爾有頭有臉的人物,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膽量對他痛下殺手?
又是一聲槍響,一枚子彈劃空而來,卻被趙鳳的“干將莫邪·護心雙刃”給擋了下來。干將莫邪可以自動識別極具威脅的飛行物目標進行防禦。這也是那個狙擊手不先攻擊趙鳳的原因,他很顯然懼怕趙鳳有什麼手段可以阻擋住他的子彈,保護他的唯一人質——艾利克斯。
趙鳳被人群團團圍住。人群裡的所有無辜路人都沒有攜帶武器,所以只是充當人牆阻擋趙鳳的去路。很顯然他逃不出去。並且還有狙擊手居高臨下對他進行打擊。
卡拉倫斯雖然知道趙鳳現在是甕中之鱉,但是他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他敏銳的察覺到,趙鳳的法術水平一點也不低,甚至有可能他的法術水平與法扎蘭齊平,只是不願意使用罷了。法術這種東西釋放條件極為苛刻,但是保不齊他會找準時機。
此時此刻趙鳳心裡比卡拉倫斯要慌的多。他心裡想著:“嗎的,沒想到在學校裡碰巧做的實踐報告課題居然有用,本來只是嫌棄洗澡洗衣服麻煩才編的小玩意,現在該怎麼辦?”
趙鳳仔細想了想,到目前為止,他只使用過自已師傅使用過的劍。赤霄、太阿、干將莫邪、魚腸、承影六把。還剩下湛盧、七星龍淵、軒轅、純鈞,只不過這四把他沒見過師傅使用,也不知曉是什麼作用。目前的情況,他能依賴的,也就只有這四把劍罷了。
他仔細思索了一番。這些武器的作用,似乎都是根據他們的第一印象來的。赤霄據記載,刀身上的光芒像是有霜雪附著其上,光采射人。魚腸劍更是刺客使用的武器。
那麼,剩下的也可以推測一下了。
卡拉倫斯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開啟了自已的御座。這一回,他是完完全全的開啟了。
“陣前舞·百夫長”。卡拉倫斯的御座聽起來不甚駭人,他可以強化非異能者。但是這一御座沒有人數限制和距離限制,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把全阿爾貝海姆的非異能者都強化,但是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況且,卡拉倫斯這個人社恐,不敢在人群面前大聲講話,他沒辦法控制住那麼多數量的人,只會帶來騷亂。
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同。現在這些人全都對他唯命是從。
在卡拉倫斯一聲令下,所有圍著趙鳳的普通人全部以驚人的速度衝了上來。
也就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趙鳳將“湛盧·黃金輝光”附著在了天籟絕弦之上。
在剎那間,天籟絕弦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周圍的圍觀群眾突然間恢復了原來的意識,脫力倒下。從前排到後排,一排排的人由於恢復神志而跌倒,如同海潮一般。
湛盧的效果是,解除周圍的人由於心智而產生的控制效果。奧托的控制沒有辦法解除。
趁著這個時候,趙鳳衝過去抱起葉卡捷琳娜。他沒有忘記自已的職責是什麼:葉卡捷琳娜的護衛。奧托目前他沒有辦法救,但是他不會放棄。
趙鳳又使用了承影的力量。他大吼著:“奧托!相信我!”然後衝出了人群的重重圍堵。
就在他衝出人群的那一剎那,人群又重新恢復了原來的被控制的樣子。
卡拉倫斯明白,他追不上趙鳳。現在的趙鳳移動速度非常快。但是好在他手裡有人質。他看向了奧托,託著下巴思考了一番。
趙鳳帶著葉卡捷琳娜,不知道該去哪裡。希羅爾城內已經全都是被控制的無辜居民。也許出城是唯一的辦法了。但是目前看來,城門那裡也肯定是人牆在擋著。
於是乎,他悄悄的帶著葉卡捷琳娜,先到達了環境院的生態園。這裡是盧修斯大元帥的領地,幾乎不可能有人敢來這裡。並且,這裡還有個狗洞,可以出城。
趙鳳把葉卡捷琳娜放在了菩提樹下,等待著她醒來。盧修斯也出現了,他看了看葉卡捷琳娜,問趙鳳發生了什麼事。
“總座,希羅爾城內的居民全都被控制了。他們的心智都被人操控,只會堵住我的路。”
盧修斯思考了一下,隨後說:“我所擔心的也就是這件事。有可能並不單純是控制群眾這麼簡單。”
趙鳳抱著葉卡捷琳娜,也在思考著。
葉卡捷琳娜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到趙鳳摟著自已,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出來。
“女士你醒了!不要緊吧!”趙鳳大喜過望,把葉卡捷琳娜扶了起來。
葉卡捷琳娜的臉上似乎泛起了一絲紅暈,眼睛瞪的大大的。這也是她第一次有過如此明顯的情感流露。
盧修斯嘆了口氣:“你們還是要儘快出城。你們去好好的做準備,希羅爾城內的陰謀已經存在甚久,一時半會不會水落石出。菲尼克斯。”他來回踱步,接著說:“這裡是我的故鄉,你懂我的意思。拜託了。”
趙鳳點了點頭,帶著葉卡捷琳娜從小洞出了城。他來到湖畔,發現來時的小船還在,於是坐上了小船,回到了葉卡捷琳娜的家。
葉卡捷琳娜帶著趙鳳回到了家,老阿列克謝也在。見到葉卡捷琳娜,他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卡佳,你怎麼身上弄的髒兮兮的?”阿列克謝皺著眉頭說。
葉卡捷琳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眨了眨眼睛。老阿列克謝看到女兒朝自已撒嬌,氣瞬間就消了。
老阿列克謝看了看趙鳳,又看了看葉卡捷琳娜,嘆了口氣:“卡佳,這傢伙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你這麼著迷?”
葉卡捷琳娜搖了搖頭:“老爹,菲尼克斯跟我不是那種關係。菲尼克斯可是我們帝國的驕傲啊,我只是想盡我所能幫他罷了。再說了,我從小就跟你說了我喜歡外出冒險不是嗎。”
阿列克謝嘆了口氣:“大元帥,我有話跟你說。卡佳你到一邊去。”說完,老阿列克謝就把趙鳳拉到了一個會客廳裡,關上了大門。
老阿列克謝讓趙鳳坐在椅子上,自已則開啟門趕走了偷聽的葉卡捷琳娜。隨後,他給趙鳳倒了一杯茶,坐在了趙鳳的對面。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老阿列克謝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趙鳳,看的他坐立難安,只好不停的喝茶。
過了好一會,老阿列克謝才緩緩開口:“我女兒她讓你當她的護衛,對吧。”
趙鳳點了點頭。
突然,老阿列克謝跪了下來:“請你娶卡佳為妻吧!”
趙鳳一口茶吐了出來。
“啊?!”他不明白老阿列克謝是怎麼做到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老阿列克謝跪行到趙鳳身邊,抱住他的腿:“求求你啦,我女兒她好不容易有了個看得上的男人,你一定得要她呀!”
“您冷靜一點,女士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她有可能只是想讓我帶著她周遊阿爾貝海姆冒險呢?”趙鳳趕緊拼了命的想把老阿列克謝扶起來。
“不許叫她女士!叫她卡佳!”
“唉呀,葉卡捷琳娜她……”
“卡佳!”老阿列克謝不由趙鳳說完便打斷了他,趙鳳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吧,卡佳她也許並不是您想到的那樣。”
“你傻呀小子!”阿列克謝站了起來,拍了一下他的頭:“就算不是……”他湊近趙鳳,頭靠著頭說:“你就不能用些手段,讓她是嗎?”
趙鳳有些無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覺得卡佳她人怎麼樣?”阿列克謝賤兮兮的問。
“卡佳她啊……怎麼說呢……讓人捉摸不透吧。”
“怎麼個捉摸不透法?”
趙鳳眼珠子轉了轉,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感覺她太特別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的臉上一直沒有表情,讓人揣測不出她在想什麼。”
聽到“沒有表情”四個字,阿列克謝明顯眼裡閃過一絲哀傷的目光。
“卡佳這孩子,我雖然把她從小寵到大,但是她很有主見。”阿列克謝閉著眼睛說,“這丫頭,曾經有個哥哥,在李可夫格勒擔任職務。”
趙鳳思考了一番說:“日金·阿列克謝耶維奇·秋明斯基是吧。舊帝國的體育部長。”
“是的。她一直以她的哥哥為榜樣。她也想像她哥哥那樣,做一個俠客式的人物。”
“但是在我看來,她的確有這個實力。她可以把情感植入他人的大腦,也可以把腦內的情感具現化。”
阿列克謝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趙鳳注意到了老阿列克謝的表情。
阿列克謝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開了口:“你認為,她的這種情感植入,是什麼原理?”
趙鳳滿頭問號:“原理?不是直接把情感植入他人大腦嗎?”
阿列克謝搖了搖頭:“她植入他人腦內的情感,都是她自已腦內的情感。”
趙鳳更加不明所以了:“可是,她曾經把對卡佳的思念之情植入了他人的大腦,難道她自已的腦內有這種情感嗎?”
老阿列克謝搖了搖頭:“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她如果要向他人腦內植入情感,就要損失自已腦內的情感。”
聽到這話,趙鳳宛若晴天霹靂。“您,您的意思是,她腦內的情感會有缺失?那豈不是……”
“情感的空缺,全都用悲傷來填補。因為她是女性,她的情感防禦機制就是如此。”老阿列克謝垂眸。
趙鳳眼睛瞪大了。他沒想到卡佳的御座會如此殘酷。“這也是她面無表情的原因?!”
“是的。這也是為什麼,她的情感具現化,只會生成無盡的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