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湫櫻又當即樂呵呵的傻笑了兩聲。

“那我日後若是天天去找你,你可千萬不要嫌煩啊。”

秦墨緊緊抿著唇走在最前面,沒有說話,只是耳根卻在夜色的掩飾下微微紅了幾分。

到了第二日白天,方湫櫻將洗好了的外衣工工整整的疊放在一起,又躍躍欲試的借用了客棧的廚房煲了好大一鍋湯,又做了好幾個小菜,用食盒提著十分小心的去了京郊。

“老大,外面來了兩個姑娘,說是來找秦公子的,這裡只有你姓秦,是不是來找你的?”

“哦——”下面立刻傳來了幾聲起鬨聲。

秦墨耳根微微紅了紅,面上卻還裝作一臉若無其事:“安靜,今天的任務你們都訓練完了?”

下面大部分人都噤聲了,卻還是有幾個聲音稀稀拉拉的響起:“訓練完了。”

“加訓。”

秦墨扔下這句話便不再理會他們,而是步履匆匆的向著大門口走去。

身後又傳來一陣善意的鬨笑聲,也不知道哪位姑娘魅力這麼大,連秦墨這般的老冰山都能融化。

門外,方湫櫻特意換了身十分具有淑女風範的衣服,端莊的拎著食盒站在門口。

秦墨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女子面容恬靜,姿態端莊,整個人十分明豔大氣。

“呀——秦公子出來了。”方湫櫻當即有些得意忘形,也忘了自己一直維持的端莊模樣,邁著小碎步就顛顛的跑過來了。

秦墨又十分冷靜的收回了方才對她的評價,不成,動起來就不算了。

“我也不曉得秦公子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點,秦公子不會嫌棄吧?”

秦墨伸手接過有些重量的食盒:“怎麼會,多謝方姑娘了。”

…………

近幾日,謝祁寧發現秦墨又開始不對勁了,很少進宮也就算了,畢竟眼下城郊暗衛營確實是需要他,可他每次進宮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偶爾還會自顧自的對著虛空傻笑,一點都沒了當初殺伐果斷的樣子。

又一日,秦墨進宮彙報暗衛訓練的進度,彙報完就急著想走,卻被謝祁寧給叫住了。

“秦墨,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啊?鳳君覺得屬下有哪裡不對嗎?”秦墨迷茫臉。

謝祁寧眯著眼看了他好半晌,才一針見血的指出:“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秦墨臉登時就紅了,卻還是嘴硬道:“沒有,鳳君不要瞎說。”

謝祁寧慢悠悠的圍著他繞了一圈,疑惑出聲:“沒有?難不成是你單相思人家姑娘?”

秦墨立馬出聲反駁:“怎麼會,明明是她先說的喜歡我……”

“哦——”謝祁寧立馬瞭然,拉長了嗓音道。

秦墨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臉當即漲的通紅。

謝祁寧快要好奇死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連秦墨都能拿下?

他微微咳了兩嗓子,一臉正色的開口:“你找個時間把那姑娘帶宮裡一趟,我替你長長眼,把把關。”

秦墨低下頭微微思索了一會,他自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的,也沒有能主事的人,帶進宮來給鳳君看看也算是過了明面吧。

想到此處,他抬起頭十分慎重的開口:“我會努力的。”

秦墨此人辦事效率無疑是非常高的,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帶著人進了宮。

謝祁寧看著眼前此人只覺得十分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誰知這姑娘同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突然蹦出來了一句:“謝小神醫?”

呦呵,果然是熟人。

謝祁寧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方湫櫻一臉激動的指著自己的臉道:“是我啊,方湫櫻,方墨為他閨女,你之前還給我看過病呢。”

謝祁寧腦子宕機般的轉了兩圈,想起眼前之人是誰,立馬瞪大了雙眼,失聲道:“你怎麼跑這來了,涼州城傳來訊息說你離家出走了,你爹都要急瘋了。”

方湫櫻小小的啊了一聲,囁嚅道:“那……那怎麼辦啊。”

謝祁寧讓寧佑海去抱了只信鴿過來,安慰她道:“無妨,我這就同方大人說一聲。”

方湫櫻又開始有些後怕了:“我我要不要立馬趕回去啊,他氣急了不會從涼州城跑過來打我吧。”

秦墨很敏銳的捉到了話頭:“他還打你?”

方湫櫻立馬搖頭:“沒沒沒,我爹他再怎麼說也是個文人,除非是徹底被我惹急了,否則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秦墨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謝祁寧卻是覺得這二人很有意思,看了眼秦墨故意開口問了句:“方小姐,你日後是打算同秦墨留在京城,還是不日後就要返回涼州城?”

方湫櫻想都不想就立即開口:“我當然還是要回涼州城了,我爹我娘都在那裡。”

秦墨面色登時便微微變了幾分,卻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忍了下來。

等到二人出了宮,他才隱隱顯露出幾分不對勁。

將人送到客棧門口,他卻沒急著走,而起是緩緩邁步逼近了幾分,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指尖微微收緊,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面頰,拭去點點脂粉,露出下面瑩白如玉的面板。

他開口:“你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方湫櫻被他這突然的動作搞懵了:“啊?”

她之前說過的話太多了,誰知道他提的哪一句。

秦墨耳根微微紅了:“你之前不是說要以身相許嗎?”

方湫櫻:啊?

秦墨又想起了她說要回涼州城一事,面色嚴肅了起來:“你想要始亂終棄?”

方湫櫻立馬反應過來了,彎了彎眉眼開口解釋:“怎麼會,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只是歸家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人常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回去你不跟著我回去見見我爹孃嗎?”

秦墨明白過來了,小聲附和著開口:“要見的要見的。”

方湫櫻又氣沖沖的哼了一聲:“剛開始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還很嫌棄嗎,怎麼現在又捨不得我走了?”

秦墨眼睛眨也不眨的打斷了她:“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善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