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萬里無雲,午後的陽光灑落大地,空氣中散發著灼人的熱氣。

寂靜的服務區沒有半分聲響,反而透露出股平和的意味。

彧罹將蒼狗放出空間,手拍了拍蒼狗後背,“乖寶,過來,我們出發了。”

“騎獅子嗎?其他人呢?”池喻慢吞吞的走近,手上拎著兔子包的耳朵,腦袋微微歪著。

軟萌軟萌的。

“他們先離開了,它叫蒼狗。”彧罹接過他手上的兔子包,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池喻抬手摸到一團凌亂,立馬張嘴對彧罹呲牙,模樣奶兇奶兇的。

彧罹輕咳一聲,邊幫他整理頭髮,邊道歉:“我錯了。”

“咬你。”

“給乖寶咬。”

“我要先存著。”池喻眼眸彎了彎,眸光如璀璨細碎的星光。

“好。”彧罹跟著露出笑意,問道:“坐前面還是坐後面?”

“前面。”

彧罹把人抱上蒼狗的背,翻身坐在池喻的身後,抬手拍了拍蒼狗的頭。

二層的窗戶開著,蒼狗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身體似騰空而起,池喻緊張的身體緊繃,手緊緊抓住蒼狗的毛,指尖繃的有些發白。

“乖寶,別怕,我在呢。”環在池喻腰間的手收緊,將人完全貼在身前,彧罹聲音溫柔的安慰。

“你故意的。”池喻紅唇輕抿。

“絕對沒有。”彧罹眉眼笑意越發濃郁。

“我要坐後面。”

“嗯……行。”

彧罹把人提抱起,從身側挪到身後,拉著池喻的手,環抱上自己的腰,聲音含著笑意:“乖寶,可要抱緊了。”

話音剛落,蒼狗猛的跳起飛奔,池喻慣性的向後仰,又撞回彧罹的後背。

蒼狗的速度很快,跑出服務區,上了高速公路。

兩旁的風景快速的掠過,伴著速度帶起的風,池喻不由的控訴道:“彧罹,欺負人的是大壞蛋。”

彧罹揉捏著他的手,柔嫩的肌膚手感軟綿,觸碰到就愛不釋手。

她笑著點頭承認:“乖寶說的都對,我是大壞蛋。”

“好孩子是不會和大壞蛋玩的。”

“乖寶昨晚說自己長大了。”

聞言,池喻立馬改口:“大人也不和大壞蛋玩。”

“呵……”

彧罹忍不住笑出聲,眉眼是藏不住的寵溺,似乎能將人溺斃其中。

她家小公主乖軟的讓她想日。

池喻沒有控訴她的笑,用腦袋撞了幾下她肩膀,將臉埋進了她的後頸。

“又餓了?”

“沒有。”池喻搖了搖頭,手放在胸口心臟處,緊抿紅唇有些委屈。

有些難受。

好像有人向湖中投下石子,可心口處卻沒有動靜。

*

高速公路下個入口是B市,道路兩旁的樹木粗壯的異常,樹枝向下延伸生長,落在公路的地面上,斑駁而又雜亂,阻攔著行人的去路。

繼人類變異後,植物也變異了。

樹枝下堆著白骨,樹枝上堆著喪屍屍體,空氣中散發著腐臭噁心的味道。

喪屍爆發後,人類四處逃亡,被攔截在B市高速入口。

在此處死亡及變異的人眾多,兩旁植物受到感染而變異。

樹木似感受到人類氣息,樹枝像把尖利的長劍衝向兩人,只要碰到必血濺當場。

黑球突然出現在手心,變成通體漆黑的黑霄劍,彧罹揮劍砍向樹枝。

當前樹枝被砍斷後,其他的樹枝接連不斷的攻擊。

彧罹把池喻撈進懷裡,將人完全的護在懷裡,命令道:“蒼狗,跳過去。”

“是。”

蒼狗微俯下些身,四條腿猛的一蹬,馱著彧罹兩人飛上半空。

彧罹將長劍扔下去,長劍漸成龐然大物,對著兩旁成排的樹劈了下去,一下下如同切豆腐塊。

“砰……”

空曠的高速公路,接連響起樹木倒地的聲音,喪屍屍體和白骨被壓的粉碎。

長劍似玩上癮,繼續切著劈開的樹。

“黑子,回來。”

黑霄劍縮小體積,飛回到彧罹手上。

彧罹握著黑霄劍,指尖冒出黑色微光,劍身慢慢泛上火焰。

隨著蒼狗的起落,火焰從劍尖下落,天似下了場火,霎時間將樹木和喪屍屍體覆蓋。

方圓幾里燃起熊熊烈火。

池喻越過彧罹的肩膀,看著她身後的場景,火焰映在他的圓眸中,眼底深處泛起絲波瀾。

“乖寶,怕嗎?”

後頸傳來輕柔的按捏,耳邊響起擔憂的聲音,池喻側轉頭看向彧罹。

她的面板比以往要白,連嘴唇都泛上了白,看上去有些病態的脆弱。

池喻不覺的皺眉,攥著她衣服的手不由的收緊,圓眸中有些不安,不答反問道:“彧罹,你怎麼了?”

“嗯?”彧罹佯裝不解,抬手輕拍蒼狗的頭,示意它可以走慢點。

神力和黑霄劍不屬於這個世界,頻繁使用會擾亂位面秩序,神魂將會受到排斥,蘇絡這具凡體承受不住。

“你不對勁。”池喻道。

“哪裡不對勁?”

池喻有些茫然,他說不上來哪裡,無措的把下巴抵在彧罹肩膀,軟軟的道:“你不對勁,我也會不對勁。”

你不舒服,我也會不舒服。

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

彧罹聽懂他幼稚的言外之意,心尖好似被燙了一下,側頭親了口池喻的臉頰。

“乖寶,可能太長時間沒疼疼你了”

“那你疼疼乖寶。”他討厭彧罹現在這幅模樣。

“我也存著。”

“現在不行嗎?”話語中隱隱帶著某種固執。

彧罹輕笑一聲:“不行。”

“為什麼?”

池喻剛想抬起頭,放在他後頸的手,力道輕柔的按了一下。

腦袋撞進彧罹的脖頸,唇瓣擦過彧罹的面板。

池喻眨了眨眼,張嘴叼住面前的肉,牙齒沒有刺破面板,卻像吸血般的吮吸。

不疼卻酥癢。

彧罹不由的呻吟出聲:“嗯……”

放在池喻後頸的手,由輕按變為剋制的掐,彧罹動了動艱澀的喉嚨,低聲道:“乖寶,換個地方咬。”

“不要。”吮吸著彧罹脖頸,池喻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彧罹:“……”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高速公路上,一隻長毛黑獅悠閒的漫步,背上馱著面對面相擁的男女,似一對纏綿悱惻的交頸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