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漠沒說話,他慢條斯理的蹲下身子,手裡把玩著的小刀輕飄飄的抬起楊舟的下頜。

“你大哥從離北迴去了,我想,他不想看到你活著吧。”

楊舟一駭,面如土色。

“你--你敢?!”

燕北漠輕笑,溫和的眼神朝後面的少女瞥去。

楚長寧面頰滲出汗珠,眼尾發紅溼潤,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一旦失去他的內力,這股子灼熱的氣息就有些壓不住了。

她緊緊貼著石壁降溫,眉頭緊蹙隱忍著。

突然,慘叫聲四起,撲哧一聲,鮮血淋漓。

楚長寧大驚,立馬抬眼看去。

血淋淋的手被殘忍的割了下來,順著慣性,朝她的方向滾了過來。

她嬌豔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僵硬著目光看向燕北漠。

後者還在笑,那雙握著刀的手滿是鮮血。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

他眼眸中的笑意沒有絲毫溫度,溫和的臉上濺了血,看起來極為的可怖。

楚長寧忽然覺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看到他的殘暴,想讓她服軟。

楊舟痛到暈厥了。

暗衛將冰室清理了個乾淨,連人帶手拖了下去。

沉重的石門被關上。

冰室內,驟然暗了幾分。

燕北漠扔了刀,緩緩的朝她走了過來。

“怕了嗎?”

他俯身逼近她,混雜著鮮血的手冰冷的捏住她的下頜。

“嘖,真是可憐。”

她咬破了唇,嬌嫩緋紅的唇上沾染了血。

燕北漠狠狠一摁,疼的她低吟了出聲。

“呵,叫的還挺好聽。”

楚長寧,“---”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冷霜味道,帶了血腥味。

她咬緊牙關,不讓腦子被慾望控制。

突然,他從她懷裡拿出帕子,塞進她手裡。

她渾身軟綿綿的,坐在冰床上,面頰發紅,手裡的帕子都險些抓不住。

燕北漠彎著腰,捏起她的手輕輕擦拭著臉上粘膩的鮮血。

兩人的眼睛對視,噴薄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她替他擦拭臉的手柔弱無骨,在這昏暗的冰室裡,曖昧的氣息縱橫交錯。

從側面看,她纖細高挑的身姿就像是籠罩在他的懷裡,依偎。

兩人誰都不說話。

燕北漠直勾勾的盯著她,細長的眸子微微上挑,眉眼下的那顆紅痣妖媚勾人。

“媚香蠱毒,身中其香者,不治暴斃而亡。”

說罷,他直起了身子,掉頭往外走。

“你便在這兒等死吧。”

死?

楚長寧迷離的眸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一瞬間想通了。

他不會放過她,她若一直這麼硬剛下去,也遲早被折磨死在這燕都。

不如借這次機會改變招數,主動勾引他,讓他放鬆警惕。

總不能真的被這破毒弄死吧。

“君--君侯--”

燕北漠腳步一頓,回頭。

“不想死?”

他揹著光,半邊身子站在陰影裡,側過來的眼神帶著漫不經心的調戲。

楚長寧咬唇,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朝他飛撲了過去。

燕北漠沒有動,任由她抱了個滿懷。

她踮起腳,攀著他的肩,將臉埋在他頸窩裡蹭。

“我們是夫妻,早該行周公之禮。”

溫熱的呼吸灑在他頸間,搔弄微癢。

燕北漠懶得管她嘴犟的藉口,但想起閣樓裡她氣人的話,故意道。

“求我。”

楚長寧身子一僵,抱著他肩膀的手收緊,恨不得掐死他。

但男人的氣息籠罩在四周,讓她不由得扭著腰蹭。

燕北漠一手扣住她扭來扭去的腰肢,垂眸,眼睛緊緊盯著她的唇。

“我不介意把你關在這裡,讓你焚燒難忍致死。”

楚長寧氣的咬牙,抬頭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溫軟的紅唇緊緊的貼在他的唇上,兩人的氣息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腰間的手猛的收緊,兩人倒在了後頭的冰床上。

燕北漠偏頭躲開她的糾纏,一手箍住她的面頰,執拗道。

“你求我。”

楚長寧壓抑住的藥勁被挑了起來,貼著他冰涼的衣服,難受的蹭了蹭。

“求我。”

蠱惑低沉的話再耳畔搔癢,她抱著他的肩,難受的仰起頭朝著他嬌媚哼哼。

“君侯~”

她衣衫褪去,媚眼如絲,肌膚細潤如溫玉,眼波朝他一掃,霎時勾魂奪魄。

燕北漠的理智瞬間被吞噬的一乾二淨。

他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身下,用力大的彷彿要將她掐死,融入骨血裡。

楚長寧疼的嚶嚀了聲,不自覺的清醒了幾分,睜眼看他。

他清冷溫潤的眸子早已變得猩紅,充滿了慾望。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毒了。

他抱著她親的兇狠,壓的緊實的胸膛滾燙炙熱。

兩人的衣物散|落一地。

昏暗的冰室內,只有他們糾纏的喘息聲,不停的起伏。

這裡的冰室,不是真的冰室,四周沒有開鑿冰山。

但沒有內功護體的人也很難在這裡一直待著,尋常人,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就凍的直哆嗦。

守在外頭的夜鷹見裡頭遲遲沒動靜,詫異。

這裡頭,能待這麼久嗎?

他奇怪的盯著石門瞧了幾眼,卻隱隱聽到了女子的嬌喘聲,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立馬下了暗號讓附近的暗衛都躲遠了些。

燕梁玉在閣樓外頭蹲守了好久,也沒看到楚長寧出來,氣急敗壞之下,直接派了暗衛到處找。

聽說人在冰室那頭,立馬放出了楚長寧偷人的訊息,帶人浩浩蕩蕩的去捉姦了。

賞花宴來的都是名門貴族,若這事是真的,燕北漠在燕都可算是抬不起頭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

“三爺,都去了。我們的人提前去看了,是君侯在那兒。”

謝暄一腳踩在侍衛的腦袋上,極其殘忍的用力碾了幾下。

“燕梁玉私自讓暗衛在府裡秘密搜捕,你們是都死了嗎?”

侍衛長疼的臉頰發白,匍匐在地上的身子顫抖恐慌。

“屬下領罪。”

坐在旁邊的崔臨淵笑的溫和,“好了,謝三。”

謝暄懶懶收回腳,“吩咐下去,燕梁玉帶進來的暗衛一個不留。”

“是。”

一罈酒甩了過來。

謝暄一把接過,懶散的躺在後頭的太師椅上,晃悠著扇子。

崔臨淵看他散漫,淡笑,“你不去看看?”

“看什麼看。”他仰頭喝著美酒,“主人公都走了,這戲有什麼好看的。”

“呵,燕梁玉這回要丟大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