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喜歡這裡嗎？喜歡我親手為你打造的囚牢嗎？”司衍眸中閃爍著晦暗的光，語調卻閒散溫和。
裴祈烏黑的髮絲如絲綢暖般柔順，似星光般散落著，遮擋他肌膚上密佈的梅花。
他的身軀不受控制般微微發抖。
眼尾泛紅，眸光破碎。
從前那清冷矜貴的神色，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讓人不敢褻瀆，如今時過境遷，看起來可憐又誘人。
他抿著嬌豔欲滴的唇瓣，聲音沙啞，“喜……喜歡……”
“那師尊永遠留在這好不好？”司衍漫不經心的撩起他散落的髮絲，為他挽到耳後。
動作間狀似不經意的擦過他的耳垂。
僅是這般簡單的觸碰，都能讓裴祈顫抖的身軀越發止不住。
耳垂更是肉眼可見的染上緋色。
裴祈想說不願，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司衍等了他三十年，他還沒有把人哄好。
阿衍越發難哄了。
不過他甘之如飴。
“阿衍……我想見一見師尊和師兄……”
“他們這些年心裡定是不好受的。”
“見一見他們，我便一直留在這陪阿衍。”
司衍神色越發幽深晦暗。
“師尊還＊著我的東、西，怎麼能在心裡念著別人呢？”
“他們心裡不好受，難道我心裡就好受了嗎？”
“師尊要因為他們再拋棄我一次？如果我把他們全部殺了，師尊心裡眼裡是不是便只有我一人了？”
司衍輕描淡寫的語氣，平靜無波的目光，彷彿不是在討論殺人，而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裴祈抖的越發厲害。
他知道司衍不會那麼做，他只是太害怕了，太害怕再次失去他。
但是他真的受不住了。
他可憐巴巴的望著司衍，“阿衍……我疼……”
司衍輕嘆一聲。
“師尊總是知道怎樣才能讓我心軟。”
下一刻，魔氣從裴祈體內鑽出，他也隨之脫力倒在司衍懷裡。
“阿衍，不要殺無辜的人。”雖然魔氣已經離體，但裴祈的身軀還在輕顫。
“師尊抖得這般厲害，怕我？”司衍明知故問，意有所指。
“不怕。”
裴祈親了親他的唇角，目光執拗，“阿衍，答應我，不要殺無辜的人。”
“你雖已入魔，但我相信你，不會濫殺無辜。”
司衍神色不明，“師尊便這般確信？”
“嗯。”
“為什麼？”
“因為你是阿衍。”
司衍愣了一瞬，他想過無數種回答，比如因為他愛他，因為他本性純良，或者因為他驕傲不屑欺負弱小，諸如此類的回答，他都不會感到任何意外。
但沒想到僅僅是因為他是他。
在師尊心裡，哪怕他入魔了，哪怕自已也被他囚禁欺負，但他還是堅定不移的認為他還是他。
胸腔處濃烈的情感好似要溢位來一樣。
司衍沉默良久。
“師尊，萬一，萬一我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萬一我入魔後失了本心，成為濫殺無辜、視人命如草芥的邪魔，你還會站在我身邊嗎？”
“不會。”
裴祈回答的太過果斷，但司衍又覺得就該如此，他的師尊是心懷蒼生的謫仙。
“阿衍，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不會看著你為禍人間，我會殺了你，陪你一起死。”
司衍笑了，“能死在師尊手裡，能和師尊一起死，我就算是死也無憾。”
“我答應你，不會濫殺無辜。”
“不過師尊，你用什麼來換呢？”
裴祈吻上他的唇角。
司衍與他十指相扣，他很滿意這種完全掌控裴祈的感覺，心底偏執的佔有慾被滿足。
PS：阿衍彆扭又幼稚，他也就是嘴上逞逞能，想吸引師尊所有的注意力，不會真的濫殺無辜。
師尊會選擇殺了阿衍，因為他是正道修士，因為他心懷蒼生，不會為了愛情犧牲其他人。
他陪阿衍死，是因為愛，無論阿衍是什麼樣他都會愛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