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意思……”
我意味深長地望著張曉生，好像我已經看穿了這個人的心思。
我也彷彿能預感到。
他想向我索取什麼樣的好處了。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你可以來當這個人麼？”我語氣平淡地問道。
張曉生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不不不……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能力啊！在下何德何能，能當八哥的話事人呢？我想……您的身邊，一定有這樣的人。比如一直在道上活躍著，但是從沒人知道身份的獅鷲……”
我心頭冷笑起來。
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獅鷲的身份。
張曉生自然也不可能。
但……
如果真有人知道獅鷲的身份的話。
我怎麼可能讓獅鷲來承擔這個風險呢？
“先生既然不想當這個話事人……那咱們話題聊到這，你可以說說，你想得到什麼？”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皺著眉頭，冷冷地問張曉生。
張曉生聽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想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想有一步登天的奇遇……張某人從小出生在一個偏遠的農村，小時候因為家裡貧困，念不起書，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我去端過盤子，在路邊擦過皮鞋……收過廢品！到現在不惑之年了，也僅僅只是在古玩市場開了一個自己的小店！”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
這特麼的還在老子面前講起了故事了？
雖然我很不樂意聽別人的故事。
我只想續寫自己的故事。
但我還是耐著性子，聽張曉生繼續說下去。
“這些年，什麼苦頭都吃過，但我內心一直堅定的認為，我這一生絕對不會止步於此……但奈何，我的能力配不上我的野心！如果沒有貴人相助……只怕這一輩子都會碌碌無為！而老闆……您……顯然就是張某人的……這個貴人！”
張曉生意味深長地望著我：“如果老闆願意……給我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在下願意效犬馬之勞，鞍前馬後……一切唯您馬首是瞻！”
“那我怎麼給你……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我饒有興趣的望著張曉生。
張曉生微笑道：“我想……剛剛我說的那些計劃，老闆應該已經瞭解了，以您這樣的身份，只需要振臂一呼，我想在道上那些不管地位再高的老人，都會聞風景從，沒有人會跟利益過不去。而老闆……就是這個組織最具話語權的人……老闆只需要讓我露個臉，給張某人搞個人設，讓我能拉近跟這些大佬的距離！以後的發展，全看我張某人自己的本事……而這，對於您來說，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張曉生的語氣漸漸有些迫切和瘋狂，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沉聲說：“我很佩服……老闆這麼年輕，就能闖蕩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且您這個年紀以及您所達到的成就，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剛剛我跟老闆說的組織，一旦真的成立，您只需要在這個組織裡宣佈，我是跟著您做事兒的，以及……您身邊有我這樣一號人物，就可以了……”
我摸著下巴，望著張曉生，一言不發。
張曉生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這個人……太可怕了。
他的野心，也溢於言表。
我在想，如果我身邊真的有這樣的人給我排憂解難，那我不管做什麼事兒，都能事半功倍……
但任何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
就算他真的能跟著我做事兒，那我真的能駕馭這個人麼？
以後我真的管得住麼？
老子以後不會被別人鳩佔鵲巢吧？
我抖了抖手裡的菸灰，沒有回應張曉生。
而是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顏如玉。
此時顏如玉也彷彿陷入了思考之中。
根本沒注意到我正在看他。
張曉生一直在盯著我看，毫不避諱觀察著我的反應。
反倒是旁邊的思思，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八叔……這對於您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是……我父親想得到您的認可，以後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剛剛我父親所說的這個計策，難道還不能讓八叔動心嗎？”
我斜眼看了思思一眼。
這個女孩兒膽子也挺大的。
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個陪襯。
但在關鍵時刻居然敢主動插嘴。
我笑著回應了一句：“計策讓不讓我動心暫且不提，你倒是讓我挺動心的……”
“啊這……”
思思愣了一下。
臉一下子就紅了。
張曉生看了思思一眼，臉上也是顯得有些尷尬。
旁邊的顏如玉更是一臉無語的樣子。
思思抿了抿嘴唇：“我是父親的女兒……您要是願意讓我父親幫您做事兒……那我也算是老闆的人了！”
一時間我有些無語啊。
我心說你可以騷。
但是你私底下來啊。
非要擺在明面兒上嗎？
你老父親還在這裡呢……
還是你特麼的是跟你老父親商量好的？
不過我注意到，張曉生臉上也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
彷彿是預設了思思的這個態度一樣。
我摸了摸下巴，笑著對張曉生問了一句：“這位思思小姐，真的是你的女兒麼？”
張曉生哈哈大笑了起來：“如假包換啊……難道您覺得不像嗎？”
思思也是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八叔……瞧你這話說的，我跟父親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別人都一眼能認出來呢……至少眉眼之間，還是有好幾分相似的吧？”
確實，眉眼間有那麼一點像。
“那好……”
我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對思思說：“那今天晚上，你來我的房間好了……至於要不要給你父親這個機會。一切都看我的心情……”
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張曉生的表情。
果不其然，張曉生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神情也是產生了些許的波動。
思思則是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
我又點燃了一根香菸：“怎麼了？剛剛不是說……我的人了麼？現在要玩兒真的……你就不樂意了？我事先說好……目前為止，我沒有別的任何條件，我就這一個要求……既然先生您都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籌碼跟我談判。那如果不付出點真心，表現一下您的誠意的話，我又如何能信得過呢？”
張曉生沉吟了一聲，並不言語。
思思的臉上顯得有些猶豫起來。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我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顏如玉也是有些疑惑的望著我。
顏如玉知道。
我好色。
可我絕對不會盲目好色。
“先生，需要考慮一下嗎？機會不等人……說不定咱們只有這一次談判的機會呢？”
我開始下重注，繼續追問張曉生。
張曉生嘆了口氣，笑著問思思：“思思，你的意思呢？為了父親的前程……”
思思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又擠出了一個笑容：“我當然是非常樂意的了……其實我們上船之前，父親已經說過了。八叔……您是這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能跟您這樣的大人物接觸……也是思思的福分不是麼？這可不是為了我父親的前程，而是思思我……也要抓住這個機會才是……”
思思笑靨如花。
看起來不像演的。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思思。
又看看張曉生。
隨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雖然沒有訊號。
我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晚十二點……顏如玉會在我房間門口等著你……”
我指了指顏如玉。
思思咬了咬嘴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