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生卻突然故作神秘的一笑：“八哥這話有點偏差……您是不是我的貴人，我說了可不算……一切都要看八哥的意思！”
張曉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對張曉生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口口聲聲說看我的意思。
但實際上，這個張曉生心中已經有數了。
哪怕我沒有直接給回應，甚至還特意表現出一副非常隨意但不好交談的狀態。
從張曉生的眼神中我都看到了自信……
他覺得我一定能採納他意見的自信！
“那如果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會怎麼說服我？”我沉聲說。
張曉生呵呵笑道：“八哥如果想要解決我剛剛說的那些麻煩……其實也非常容易，只需要八哥做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需要八哥下定決心，成立一個組織……或者是聯盟。以後但凡是這個組織的人，都要聽八哥的意見。把長江流域……甚至全國整個道上能說得上話的人，全部集中到一個組織裡。大家互相幫助，互相分享資源……有時候不僅僅是幫老闆進行生意上的往來。所有人都把老闆的業務當成一個副業，他們可以相互合作……互相藉助其他人的資源，將自己發展壯大！試想一下，如果所有人都是同一個組織的人，那怎麼會為了利益而產生糾紛呢？那所有的利益……都是為了老闆！這樣一來，但凡當中有極個別的人發生了什麼矛盾或者糾紛……只需要老闆出面調解，這個組織內，基本上不存在解決不了的麻煩了……”
張曉生一邊說著。
一邊自信滿滿地開啟了摺扇。
嘩啦一聲。
張曉生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摺扇，笑眯眯地望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睿智……
而當我聽到了張曉生的這個計謀之後。
我內心著實震驚無比。
我幾乎已經斷定，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個人才。
不是池中物！
因為他的想法……居然跟我的是不謀而合！
在我上極樂號之前，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也一直在讓顏如玉，交代手底下的人，去遊說別人。
只是，這個工作量實在是太過於龐大。
這其中牽扯到的人物，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短期之內，這個目標也相當難以完成。
我之前故意給阿金丟擲一個難題。
讓阿金給我答案。
其實我就是想看看……阿金作為我的徒弟，能不能幫我構思到這個地步。
可是沒想到……
在阿金還沒有給出答案之前，眼前的這個張曉生。
居然給出了我最想要的答案！
此刻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叫思思的女孩兒。
也坐在張曉生旁邊。
兩父女都是面帶笑容望著我。
居然莫名其妙給了我一種，被兩父女拿捏的感覺。
他們也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
讓我再次感受到了危機感。
之前……
這是我一直所思考的，跟張曉生不謀而合。
但我還沒想好具體的整合方案。
現下看來，張曉生有備而來。
於是我試探性問了一句：“我聽起來的話……先生這個主意好像不錯。不過在這個江湖上，人心叵測……尤其是在這些道上混出頭的大佬，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自己都是稱霸一方的地頭蛇，會甘心寄人籬下，幫別人做事兒麼？就算……為了利益勉強同意，但真的想要號令起來，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張曉生把摺扇合攏，笑眯眯地說：“正因為人心叵測……所以八哥應該利用的，恰好就是這種人心叵測……”
“我不太理解先生的意思，先生有什麼話，明說吧……”
“老闆不妨仔細想一想……有個道理，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老闆您在派遣別人做事兒的時候，也會擔心手底下的人出問題吧？其實道上混的這些人……大家都一樣。越是混出頭的大佬，膽子就越小，而且再加上他們自身就已經站在頂峰……一旦某個環節出了事兒，他們要承擔更多的風險。可現在八哥橫空出世……把所有人都整合起來，他們的上面也有人了，他們不再承擔最大的風險了。換句話說……天大的簍子，還有個當大哥的來先背鍋。老闆……您覺得呢？”
張曉生笑呵呵地說。
我點了點頭：“我算是明白先生的意思了……您是要這些人覺得，他們跟著我做事兒，到時候真的到了翻車的時候，一定是我來承擔這些風險！”
“就是這個意思！”
張曉生放鬆，輕輕地靠在了椅背上，點燃了一根香菸：“而且……我說的整合一個組織，並不是要這些人加入某個組織，也不是讓老闆……建立一個幫派。只是需要……一個類似於聯盟，或者協會一樣的組織，但凡加入了這個組織的人，他們在組織內，大多數身份地位都是相同的……再從中選取幾個最有威望的，當老闆的話事人！這樣一來，他們既能跟著老闆一塊兒賺錢……又不會影響自己原來的生意……又能透過這個組織，擴充套件自己的人脈，發展他們自己的大本營，還能有老闆這種手眼通天的人物當他們的保護傘……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甚至一箭三雕……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張曉生說到最後，甚至有些激動起來：“不僅對他們百利無害，對老闆來說……更是實現了雙贏……我實在想不到……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決策？八哥，您覺得呢？”
厲害。
這是我內心的第一反應。
雖然我只是萌生了這個念頭。
但現在……張曉生彷彿未卜先知一樣，提前就幫我想好了後面的計劃……
“先生這是在自誇嗎？”我笑著說。
張曉生同樣微笑著回應我：“我是否在自誇……老闆您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張某人剛剛說的，可曾有半點問題！”
張曉生又是非常自信，完全一副十拿九穩的狀態。
“先生的意思，我懂了……”
我點了點頭，不吝露出一個十分滿意的表情，微笑著說：“我不得不承認，先生的確是個人才……這也是一個絕頂的妙計！”
我並沒有表現出我提前有過這樣的構想。
讓張曉生產生一種成就感。
這是我刻意為之。
實際上，只要張曉生能想到這個計劃。
哪怕沒有任何細節。
這對我來說都是個人才。
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拉張曉生入夥。
我要讓張曉生產生成就感，讓他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說出自己想要什麼。
我儘量拉低自己的老闆姿態。
就是要給張曉生更多的籌碼，讓他一次性對我獅子大開口。
我想知道。
他到底想要什麼。
“那麼先生……你說的這些，就算都可行。那我還是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
我伸出兩根手指頭，一臉嚴肅地望著張曉生。
張曉生道：“八哥請說……”
“照先生這麼說，那些江湖大佬們，覺得自己能找一口天大的鍋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當保護傘……那這樣一來，豈不是所有的矛頭，全在我一個人身上了？別人可以把壓力和煩惱全部甩到我這裡……那我……又去找誰來給我承擔這個風險，分擔這個壓力呢？”
“我有一個建議……”
張曉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眼角的餘光，居然在朝著顏如玉那邊看。
顏如玉臉上有些疑惑。
“先生請說……”
“其實老闆根本用不上自己出面，您只需要找一個十分信得過的人，推出來，幫您統領這個組織，那一切就非常完美了……比如，您手底下的獅鷲……這個組織的頭子，不一定是老闆，但可以是這個人……哪怕一個名字，一個……代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