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與了塵呢?”柳顏抬眼看了一眼樂與別在腰間的玉佩說道:“我一如之前那般,了塵並非樂與仙君的良配”

樂與緊緊握住手中的杯子一言不發,一提到了塵的名字她的眼睛便有些脹痛,何時起了塵的名字竟然成為了自己不願意提及的傷心處。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樂與半晌才吐出這一句話。

柳顏並未再開口說什麼,而是靜靜的陪著樂與坐在屋子內,屋外桃花漫天飛舞猶如下了一場飛雪一般。

這幾日樂與格外喜歡去十里桃林,她一坐便能坐上一天,什麼也不用去想。

休養了好幾日,樂與離開了馭風島,想去凡間看看沈琴之,她成親時自己沒能到場,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樂與!”沈琴之聽聞樂與回了杜家立刻馬不停蹄得就往杜府趕來,這小妮子騙了她,居然連自己的成親那日都沒來,只是託人送了禮物。

“你還知道回來,連我成親都沒趕上你可知曉我那天等了你多久嗎!”沈琴之這段日子因為懷孕了脾氣本就收斂了好幾分,可看到樂與之前的委屈再一次湧上上頭,她多麼希望樂與能看著她出門,她能與何孝卿能在一起全靠樂與。

“對不起”樂與無法辯解,這確實是自己的問題,也是她永遠的遺憾。

“好了,樂與姑娘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說點高興的”何孝卿一邊攙扶著沈琴之一邊開口打著圓場,他這個妻子性格就是像個小辣椒一樣。

“你懷孕了?”樂與因為渡劫時感受過懷孕,所以當看見沈琴之小腹微隆的模樣心中便有了幾分確信,掐指一算離他們倆成親早已過了五六個月之久。

沈琴之終於裝不住氣惱的模樣,拉起樂與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眼中滿是初為人母的柔和,“我還想著你會不會等著我的孩子呱呱墜地你才回來,幸好你比我預想的回來的要早一些”

當樂與輕輕撫上沈琴之的小腹時感受到新生命的萌芽,要是她當初護好那個孩子,現在也不會落得這個局面。

“樂與。。。”沈琴之覺得樂與似乎比當初離去時還要沉默不語,她的心中似乎有著許多不可言喻的痛苦,這半年樂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沒事”樂與將心頭的苦澀壓下,“你的孩子一定可以茁壯成長,帶著我的祝福平平安安”

這是神的福祉,這個孩子將會帶著神的福澤渡過這一輩子。

“你給這孩子取個乳名吧”沈琴之提議道,“我與阿卿能在一起,全靠了你的幫助,這份恩情我永遠記在心裡”肚子中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一般動了動。

“祈安,祈晴祈雨,一世長安”這也是樂與身為沈撫時便想到的名字,只是可惜那孩子還沒看過這世間浮沉便離開了。

“祈安,祈安”沈琴之格外喜歡這個乳名,一直唸叨著。

“樂與姑娘”姜詩晴將翡翠金絲絡項鍊遞到樂與面前,時光匆匆遙想起來之前那些事情恍如昨日,那時自己一心想要和杜龍飛廝守一生,要不是樂與姑娘和白玉先生恐怕她與杜龍飛早已相隔一方。

樂與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個藉口卻被詩晴一直記在心中,“這。。。”

“您收下吧,也算是感謝您和白玉先生對我們的幫助”姜詩晴從錦盒中將項鍊取出掛在樂與的脖子之上,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項鍊果然還在掛在樂與的脖子好看。

“說到白玉先生,為何這次沒見到他陪你一起回來呢?還有你們倆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沈琴之像是開啟堤壩的閘門滔滔不絕,畢竟當初自己可還撮合過樂與和自己表哥,現在表哥也娶了丞相之女為妻,他們這些人之中唯剩下樂與和白玉的關係還未明確。

樂與臉色一僵暗自捏緊手心,本以為自己可以選擇暫時遺忘,可沒想到一提起來還是如此生疼。

姜詩晴見樂與臉色有些不佳,便招呼著其他人先出去,讓樂與好好休息一下,被一回來就纏著人家,打擾樂與休息。

沈琴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何孝卿扯了一下衣袖,沈琴之只能默默關上門。

樂與一個人獨自坐在屋子之中,她一直都能感受到自從自己出了馭風島之後,有一個人一直默默跟著自己,了塵既身為上神尋一個仙君還是易如反掌的。

“我們還能成親嗎?”了塵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不要和白玉比較,你是你,她是她,你才是那個成為我妻子的人”

樂與默不作聲,像是沒聽到一般,將眼底的悲慼死死壓住。

是呀,都在勸她不要和一個活死人計較,可是了塵真的愛她,她又何必過不了這一道坎呢?

“我可以不計較,我可以做到笑著嫁給你,可是你捫心自問你的心裡真的可以放下我嗎?”樂與向來不是一個對待感情扭扭捏捏之人,愛了就是愛了,她可以大方承認,可是了塵呢?他只能藏著掖著不肯直視自己的心。

“一切與白玉有關的人或事已經完全佔據了你的心,你的心還有空愛我嗎?”樂與不知道她和了塵的故事會走向哪裡,從當初拯救黑化慢慢變質成為她和了塵的一場拉鋸戰。

“我現在要娶的人是你,不是白玉”了塵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太多,白玉不可能復活過來,所以這問題沒必要考慮太多,他與樂與經歷了這麼多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想要你愛我罷了”樂與不再多言,而是躺在榻子上休養生息,雖心口的傷已開始癒合,但是一想起來便會隱隱作疼。

了塵躺在樂與身旁,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保住樂與的背後,將手放在樂與的心口之上暗自注入靈力。

這是他欠樂與的,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同樂與生活在一起,現在這樣子比殺了他還要痛苦,這幾日他每當閉上眼睛腦海中止不住想起樂與的話,深入骨髓的疼。

自從這一天開始兩人默契不談之前的事情,像是一如往常一般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