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站在這群士子中間昂首開口。
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名士子抬手道，“老闆，你是有錢當然這麼說。”
“問題是，咱們大明現在可經不起任何的大災大難。”
“如何打仗！”
朱瞻墉聞言笑道，“說的好像你現在忍讓瓦剌，這日子就能好起來一樣。”
這名士子一時語塞。
找不出任何的話來反駁對方。
坐在一旁的朱瞻基“咕咚”嚥了一口唾沫。
預感不妙的他想要上前阻止朱瞻墉說下去。
誰知朱棣手一抬，示意朱瞻基繼續坐著。
朱瞻墉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邊。
自顧自說道，“你們仔細好好想想，瓦剌現在已經在向大明進行挑釁了，斷絕和大明的來往就是訊號！”
“他瓦剌想做什麼，這不明擺著的嗎！”
一旁先前反對征戰計程車子忍不住開口道，“馬哈木過去也曾經幫過大明，或許這中間只是一場誤會。”
“只要誤會解開的話，一定就可以……”
朱瞻墉撇嘴打斷道，“你們想的太天真，什麼誤會，瓦剌人現在巴不得衝到咱們大明地界來，擄掠財富和女子。”
“和這群茹毛飲血之輩為伍，豈不是自降身價？”
“胡禍不除，往後咱們中原大地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跟著遭殃。”
朱瞻墉說著輕哼一聲，“與其和他們維持虛假的表面關係，那還不如直接打，他們要是不服，那就打到服為止！”
這名士子似乎還有些不服。
“老闆，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知道一旦開戰，會死多少人嗎，戰死的那些士兵，他們誰不是自己家中的頂樑柱。”
“雙方之間只會不斷滋生出仇恨，這場紛爭永遠不會結束。”
“到時候大明百姓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家沒家！”
說完之後，不少人也都不由跟著點頭。
朱瞻墉聽後，震聲道，“愚昧！”
“和平永遠都不是討來的，而是抗爭得來的！”
“這個世道本就是這樣，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秦皇武帝開闢盛世之時，征戰何其之多，哪個好時代不是靠屍骸堆起來的。”
“當今陛下若不北征，咱們百姓能有現在的安生日子過嗎？”
“大明的漢子向來鐵骨錚錚，不畏犧牲，他日若瓦剌屠戮北境，爾等忍心眼睜睜就這麼看著嗎？”
在場計程車子一個個群情激奮，連連搖頭。
“不願意！！”
朱瞻墉挺胸昂首，抬手震聲道，“沒錯，真正的大明男兒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此話一出。
朱棣一直沉著的臉色露出了一抹笑意。
朱瞻基此刻額頭直冒冷汗。
皇孫妄論國政，還說得這麼振振有詞。
“爺爺，我弟弟他平日就愛和這些人侃大山。”
“他肚子裡也沒有多少墨水，這些都是在胡說八道。”
朱棣沒有說話，心滿意足起身拍了拍肚子。
“吃飽了，回去吧。”
朱瞻基懊惱撓了撓頭，連忙跟上了下樓的朱棣。
早知道今天朱瞻墉會如此口出狂言，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帶爺爺過來。
聽聽這都說了什麼，爹要是在這裡，非得被氣得七竅生煙不可。
如今這樣危險的訊號傳給了自己這有意征戰的爺爺，那還得了！
朱瞻墉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隨口胡吹的話，轉眼就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隔天早朝。
朱棣立刻就提到了昨日在酒樓聽到的話。
“諸位，朕昨日微服出宮，聽到如今天下百姓在談及瓦剌和大明的關係。”
“看得出來，咱們大明的百姓個個都有血性！”
此話一出，在場的朝臣們臉色都跟著一變。
這一聽就很不妙！
朱棣嘴角一彎，“昨日朕聽到這麼一句話。”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這話說得非常好，大明兒郎尚有這樣的覺悟，咱們還能什麼都不做？”
“朕且問你們，你們如此希望大明和瓦剌友好相處，說這樣才能夠互利互惠。”
“那為何不直接將瓦剌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如此一來，往後的發展就可以再無阻礙，不是嗎？”
朝臣們臉色驚變，他們知道，皇帝陛下想打仗了。
文官們連忙站了出來。
“陛下三思，如今大明剛恢復元氣，經不起折騰了。”
“今年戶部開支居多，禮部那邊也要了一大筆錢過去，實在是分不出錢來當軍費了。”
“陛下，軍費籌集，如若再取之於民，對於百姓來說，日子只會是雪上加霜！”
“陛下，大明現在需要的不是戰爭，是和平！”
“還請陛下多為百姓們考慮！”
朱棣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他才不過剛提了一嘴。
結果一個個都來還嘴，自己就想發個兵，怎麼還這麼麻煩。
“朕問你們這些了嗎？”
朱棣沉聲說道。
就在這時，楊士奇站了出來。
“陛下，拿下瓦剌一同發展，願景的確很好。”
“只不過，要想將瓦剌給拿下，這前面需要投入多少，那估計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一個搞不好，可能就會成為咱們大明一個永遠無法填好的坑！”
朱棣聞言，大好心情徹底沒了。
“那我問你們，瓦剌打過來了你們打不打？”
這一刻，文臣們面面相覷，這個時候要是說不打似乎也不太合適。
緊接著，一堆什麼施壓或者威脅等各種話術就扔了出來。
讓朱棣大感頭疼。
與此同時。
朱瞻墉在酒樓日常巡視一圈之後走了出去。
正巧看見旁邊煙花鋪的老闆正垂頭喪氣，讓人進進出出搬運東西。
“方老闆，你這是怎麼了？”
方老闆見狀，嘆了口氣。
“別提了，我賣的煙花最近鬧出了人命。”
“現在我這邊不僅要隨時聽候官府傳召，這店也沒法再繼續開下去了。”
“這麼多煙花，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
朱瞻墉看著裝起來的這麼多煙花。
突然開口提議道，“我可以看看嗎？”
方老闆不在意道，“當然可以。”
朱瞻墉上前檢查著這些煙花，製作的確一般，安全性也很低。
出人命那是遲早的事情。
只不過朱瞻墉的心中卻有了別的想法。
“方老闆，咱們兩家當鄰居有段時間了，我幫你這個忙。”
“你的這些煙花，我都收了如何？”
方老闆呆愣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
“都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