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在衛生間補好口紅,才去到父親病房。

門口站的兩個保鏢她並不陌生。

以前和盛軒出去玩的時候就見過他們。

兩個保鏢看沈吟要進門,沒有阻止她。

“爸。”

看見舒芸在給沈銜喂流食,她疾步走過去。

沈銜雙眼浮腫,滿臉病態,但見到女兒,心情很不錯。

“讓你舒阿姨明天再通知你,結果她太著急,在我說之前就告訴你了。”

沈吟看了一眼舒芸,心下明瞭。

父親還不知道病房被人圍起來這件事。

“阿姨知道我有多擔心,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沈銜不吃了,拉著女兒的手讓她坐到床邊。

“醫生說我這次能在六個小時內保持清醒,就可以捨棄手術方案,繼續保守治療。”

腦袋裡彈片的位置太叼酸,就是上手術檯也只有40%的成功率。

不到萬不得已,沈吟也不希望他做手術。

“那你就好好接受醫生的觀察,我相信你可以的。”

沈銜很高興:“爸爸當然可以,因為爸爸還要送你出嫁,看我的小外孫出世呢。”

話落,病房門被推開。

盛軒走了進來:“沈叔叔,聽說你醒了,真是值得高興。”

沈銜剛想回應,發現女兒眼中的光暗淡不少。

於是,他只對盛軒笑了笑。

“我醒來不是什麼大事,怎麼把你也驚動了?”

盛軒知道這是在嘲諷他長久不來探望,不過他現在對人家女兒有所圖,不方便生氣。

“沈叔叔一向吉人天相,我還真沒擔心過。”

他的話讓沈銜心裡發堵。

“爸,沒事我就先回學校了。”

沈吟知道盛軒找自己有事,剛剛清醒過來的父親受不得刺激,她得把人引走。

沈銜看向女兒的目光極其溫和:“別太晚睡,愛惜身體,去吧。”

“我送你。”

盛軒站到沈吟跟前,瘦長的身影瞬間籠罩她。

沈吟退了一步,留出安全距離,看向舒芸:“阿姨,有什麼事馬上給我電話。”

“放心,你爸爸一定不會有事的。”

舒芸雖是滿臉笑意,但眸中盡是擔心。

離開病房沒走多遠,盛軒就一把拉住沈吟的手,把她往電梯裡拽。

“你放開我。”

沈吟掙扎未果,被他帶上天台。

“當真以為我不能對你父親做點什麼?”

盛軒一邊說一邊將她甩出去。

沈吟撞在天台的欄杆上,咳嗽了兩聲。

“軒少不缺女人,何必糾纏一個家族敗落的前未婚妻?”

女孩自己站了起來。

纖瘦的身影固執的矗立在寒風中,惹人憐惜。

盛軒哼笑一聲:“沈吟,我們之間,不是你想斷就能斷的。一天時間早過了,你的答案呢?”

“拉黑你不就是答案?”

沈吟話音剛落,盛軒已經閃到她跟前。

白皙的脖子瞬間被他握在掌中,沈吟只覺得呼吸不暢。

“看來,我只能把你關起來了。”

沈吟頭疼。

怎麼盛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想關她?

“軒少,”沈吟掰著他的手指,減少脖子上傳來的窒息感,“我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受法律保護那種,望你及時擺正三觀。”

“你結婚了?”

一抹詫異劃過盛軒的面頰。

沈吟笑看著他:“這不是你和你母親所期望的嗎?”

盛軒不淡定了,發狠問道:“他是誰?”

有件事,沈吟並不想瞞他。

“我的第一個男人。”

盛軒眼中掀起風浪。

追她一年,戀愛一年,他不忍心用強弄到手的女人,終還是跟了別人。

不過很快,他的憤怒就平息下來。

“本來想把你當金絲雀,可你不珍惜,委身草包作踐自己。告訴你,你就是嫁給天王老子,我想睡也能睡你。”

沈吟輕嗤:很好,我也想看你和你四叔對峙的樣子。

她這個表情落在盛軒眼裡,就是挑釁的意思。

盛軒握住她脖子的手,緊了幾分。

“沈吟,乖乖做我的情婦。只要能哄我高興,興許我膩味之後,不會讓你成為供我朋友享樂的玩物。”

沒底線的人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和你的過往,令我感到噁心。”

沈吟突然掰開他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拇指,甩手給他一耳光。

盛軒被打蒙了。

手指痛得不行,沈吟平時的力氣有這麼大嗎?

這時,天台的門被人推開。

沈銜手拿拖把,踉踉蹌蹌走上天台。

“姓盛的,你配不上我女兒,你們之間再無瓜葛,放開她。”

沈吟很詫異父親的到來。

門兩邊的保鏢在盛軒的示意下忙阻止他。

要換做早年,十個受過訓的保鏢也不是沈銜的對手。

但他現在的情況是:昏迷好些天后剛醒,能站起來走到天台已經很不容易。

縱然能使出少林棍法,但依舊不是兩個保鏢的對手。

沈吟急了,扭頭衝盛軒大喊:“不許對我爸用強。”

盛軒趁機把她抓進自己懷裡,鎖住她的雙手。

“這副鬼樣子還敢兇我,讓他親眼看看我是怎麼疼他女兒的。”

沈銜的腦袋被保鏢踩在地上。

他本來就是一個還在觀察期的病人,倒地之後就暈厥過去。

沈吟凌厲的眼神掃過,狠狠跺了盛軒一腳。

“啊你……”

趁他抱住腳呼疼,沈吟又反手向他撓了一爪子。

盛軒臉上瞬間留下五道鮮紅的爪痕。

每一道都很深,足以到毀容的程度。

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女孩炸毛後這麼有攻擊性。

“賤人!看我怎麼折磨你。”

說著,盛軒就向她撲去。

同時,天台的門又被人暴力踹開。

沈吟靈光一閃,順勢倒地。

盛軒這隻看不清事態的二貨,撲到了她背上就要撕她的衣服。

沈吟柔柔弱弱的喊了一聲“不要”,話音沒落盛軒就從她背上飛了出去。

一切,都在她預想之中。

不過還應該有一隻大而有力的手將她扶起。

可沈吟在地上趴了半晌,都沒人扶她。

映入她眼簾的,只有一雙蹭亮的黑色皮鞋。

狗男人,不懂疼老婆,還得慢慢教。

盛軒撞在天橋的欄杆上,眼冒金星。

他正要動怒,看清來人秒慫。

“四……四叔,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