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世界。

亞伯不解的看向葉歡。

“你在跟誰說話?”

葉歡吐出一口血,淡淡道:“不關你事。”

他探出手,抓向了一邊的籌碼。

經歷了亞伯兩輪的反撲後,他手中的籌碼已經從35枚變成了20枚。

最多還能堅持二到四回合。

亞伯應該不會給他那麼多的思考時間。

所以,他最好在這個回合找到謎底。

亞伯冷笑一聲:“算了,我懶得跟死人計較。”

“你是莊家,趕緊開牌吧。”

“可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一旦被認為是消極執行任務,那些學生們可不會放過你。”

聽到亞伯的話,葉歡向四周看去,果不其然,見他沒有行動的打算,那些人影不由得騷動了起來。

如果時間拖的再久一些,它們就要開始行動了。

想到這裡,葉歡叩了叩桌子,低聲道。

“開牌。”

刷拉!

兩張暗牌滑到了葉歡的手中。

這一次,葉歡並沒有進行開牌,而是死死盯著亞伯。

看到他這副模樣,亞伯有些詫異:“怎麼?不看看自己的牌嗎?”

葉歡冷冷道:“沒有意義。”

假設亞伯可以持續出千到任務結束,那葉歡看牌的動作確實沒有意義。

因為他不可能次次比贏黑傑克。

亞伯聞言聳聳肩,隨後翻開了自己的暗牌。

還是同樣的A牌與花牌,正是黑傑克。

葉歡翻出了自己的牌,他眉頭一挑。

因為葉歡手裡的牌也是黑傑克。

看到這一幕,亞伯頓時愣住了。

“什麼?你也是黑傑克?”

此時這場賭局已經進行到第五輪,葉歡是莊家。

按照二十一點的規則,如果莊家跟閒家都是黑傑克,那麼判定莊家贏。

突然的勝利並沒有衝昏葉歡的頭腦,相反,他更加註意起了亞伯的面部神情。

他的黑傑克牌型,是運氣使然,不僅他沒想到,亞伯也沒有想到。

所以他才會這麼吃驚。

而且,葉歡也因此推斷出了一件事,那就是亞伯無法影響到他手裡的暗牌。

“啊——”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對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原來是那些影子已經爬到了亞伯的身上,開始了啃噬。

亞伯扯開胸前的影子,雙目通紅的盯著葉歡。

“這次,算你運氣好,但是這樣的運氣不會再有了!啊——”

在他說話的時候,亞伯身上的鮮血不斷飆射而出。

葉歡並沒有被他的詛咒所動,而是被別的事情給吸引了。

他忽然注意到,亞伯的出血量十分嚇人,鮮血幾乎染遍了他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而葉歡這邊就顯得‘整潔’了很多。

血是生命之源,葉歡在出血後,本能的選擇了止血,所以他的血大部分在身上,很少流淌在椅子與地面上。

人體能流出鮮血的數量有限。

亞伯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葉歡忽然想到了剛進入天台時看到的一幕,亞伯那一側的椅子上同樣沾染著大片鮮血。

看血跡的痕跡,應該是十幾分鍾之前留下的。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葉歡的思考,他循聲望去,發現亞伯臉上的顏色變得無比蒼白。

他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少,整個人似乎也處於昏厥狀態。

葉歡眉頭一皺,隨後很快就懂了。

“先前那攤血,也是你的?”

“嘿嘿......”

亞伯搖搖晃晃的坐在座位上,他盯著葉歡,眼中流露出一道兇光。

“原以為,我只需要流兩次血就可以了,萬萬沒想到你的運氣會這麼好。”

“不過,伸冤人,你的運氣已經用光了,你沒有機會了。”

如果換成是正常人,按照亞伯這樣的出血量,不說失去性命,也早該昏厥過去了。

但亞伯硬是強撐著坐在葉歡面前。

他是燈塔國的亞伯,為了殺死龍國的伸冤人,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而現在,亞伯也是這麼做的。

在確認了葉歡身份後,他就一直在做這個局。

而現在,他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距離殺死伸冤人,只差臨門一腳了。

亞伯深吸一口氣,強行恢復了精神,旋即低吼道。

“開牌!”

第六輪,開始了。

亞伯毫無疑問又是黑傑克的牌型,而第六輪他又是莊家,可以說葉歡沒有絲毫獲勝的機會。

所以葉歡毫不意外的失敗了,那些影子頓時一擁而上,衝向了他。

鮮血飛濺,當影子從他身上離開後,葉歡的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

但他的眼睛卻更加明亮了。

因為就在剛剛,他已經想通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這個賭局,沒有設定時間,對吧。”

葉歡淡淡道。

亞伯:“你在說什麼?”

葉歡擦去嘴角的血跡,一字一句道。

“這個任務17,從頭到尾都沒有規定過任務的時限,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兩個天選者完全可以在這裡待到怪談世界結束。”

“而你,你特定用‘半個小時來處決晶彩’這句話,來混淆我的視線,讓我內心覺得必須要在半個小時內決出勝負,從而忽略到這個資訊。”

“事實上,在我之前,你還有一個對手,對吧?”

聽到葉歡的話,亞伯臉色一變。

他沒有回答對方,而是怒道。

“第七輪已經開始了,你休想在這裡拖延時間。”

“快點開牌。”

亞伯的態度,更加佐證了葉歡的猜測。

他猜對了。

這個賭局並不是葉歡到的時候開始的。

而是他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這也是為什麼亞伯可以在賭局進行中途就出來的原因。

因為,這場賭局還沒有分出勝負。

“你餵了它們幾個人?”

葉歡瞥了眼周圍的影子,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亞伯的臉色更加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