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自知之明,但很明顯,他沒有。”,

李文轉了轉手腕稍微活動了一下,接著便將胳膊放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向張樹剛等人。

“你!你......”,

張樹剛在看到李光儒瞬間便被李文給捏死了之後,心裡頓時一個激靈,渾身上下汗毛倒豎,他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但是在略微向後退了一步之後,張樹剛猛然反應過來,自已作為身後這群人的首領,如果自已都露怯了,那後面的這些人就絲毫沒有對敵的勇氣,分分鐘他們這個團體就會分崩離析,只顧得上各自逃命。

想到此處,張樹剛明白想要從自已面前的李文這群人的手裡逃脫掉,唯有靠著身後這些人的掩護才能有一線生機,

再加上剛才李文瞬間出手,沒有絲毫猶豫就弄死了李光儒,張樹剛可不會天真到以為只要投降便能儲存住性命,再者說來,讓他做牛做馬來苟延殘喘還比如來個痛快的好。

“大家一起上,跟他們拼了!這才能有條活路!”,

張樹剛回頭振臂一揮,呼喊著身後的那些人讓他們一起衝上前去,而張樹剛身後的這些人雖然因為裝備等因素都有些怯怕李文等人,不過因為長久以來張樹剛的威嚴已經根植在他們的心裡,讓他們在聽到了張樹剛的命令之後只會下意識的照做。

後面的人因為被前面的人擋著視野受限,對李文他們還不算很害怕,於是他們推擠著在自已前面的人,而前面的人被裹挾著沒有辦法,人群就如同激流的河水一般沒有絲毫章法的朝著整陣待發的李文一方衝撞了過來。

而面對洶湧而來的人群,孫建業仍舊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色,帶領著身邊的眾人不退反進,不斷配合著迎擊敵人。

雖然每個人的身上穿戴著的用來防護的衣物也不少,但是都是一些衣物膠帶一類的東西,平常大多用來防禦喪屍的抓咬,即使偶爾對上其他倖存者的刀子一類的東西也足夠了。

然而這一次他們身上的防禦卻如同紙糊的一樣,銳利的鋼管在孫建業等人的手中輕而易舉的便穿透了這些人的身體,隨著一聲聲沉悶的撲哧撲哧的抽插聲,他們的身體上也相應的出現一個個前後通透的血窟窿。

也有幾個人的力度不夠或是位置扎偏了些許,將鋼管刺在了對方的骨頭處,發出一聲聲令人牙酸的吱喳聲。

張樹剛一夥的第一批身處在人群前方的人們沒有一會便已經全死乾淨了,屍體平整的散落成了一條線,可是除了能阻擋住自已一方前進的腳步以外沒有絲毫作用,修長的鋼管完全無視了距離,一下下的插在了前仆後繼往前衝的嘍囉身上。

第二批身處在人群中間的一夥子人們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自已前方明明一開始有那麼多人在,可是往前又擠又推了半天卻根本沒有前進幾步,反而自已身前的那些人們的聲音越來越少了。

而輪到中間的一夥人直面孫建業等人之時,他們才明白了他們剛才一直往前衝時到底是在面對什麼樣的對手,可惜他們醒悟過來的太晚了,只能被身後的人們推搡著不斷前進,

絕望的看著眼前一根根尖銳的鋼管扎進了自已的體內,接著隨著身體血液的不斷流失,他們一個個倒在了地上步了自已前面那些人的後塵。

當已經死了接近三分之二的人了之後,張樹剛那一夥人的腳步才逐漸停止了下來,一個,兩個,三個,剩下的人們不再盲目的向前,反而開始轉身向後跑去。

他們此時心裡已經接近崩潰了,自已一方已經死了大半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全是自已這邊的人。可是反觀對方,他們除了體力有些損耗以外竟然沒有一個傷亡出現。

如此巨大的差距徹底擊垮了剩餘人們的鬥志,如果說一開始還有這殊死一搏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想法,那麼他們此時腦海中只剩下逃命的想法了。

一個個如同斷了脊樑的喪家之犬一般四散著跑了開來,更有甚者將手中的武器都丟掉了為了減輕負擔跑的更快,而面對他們現在的舉動,李文卻並沒有讓大家接著去追擊那些人們。

“這些人已經被嚇破膽了,沒有了心氣也就成不了什麼氣候,就不用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了。”,

經過了今天的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戮,李文看剩下跑了的那些人也已經是心氣全無,他也就不再為了一群垃圾再去浪費自已人的時間和體力去追擊。

............

“呼!呼!”,

張樹剛和王文濤兩人互相攙扶著倚靠在牆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才兩人一口氣跑出了學校也不敢有絲毫放鬆,直到又在建築群裡穿梭了許久才終於敢停下了腳步。

“快!快,先進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再休息!”,

哪怕張樹剛此時感覺他的肺如同要爆炸一般的難受也不敢和王文濤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他強行將王文濤從地上拉扯起來,接著跑進了一旁的建築物裡。

在一開始張樹剛振臂一呼了之後,他便在身旁不斷衝上前去的人群的掩護下躲到了人群的最後,接著他一看勢頭不對立馬和王文濤跑走了。

王文濤畢竟也是跟了張樹剛多年的下屬,再加上張樹剛一人去和喪屍搏殺他也害怕,於是便帶著王文濤一塊跑走了。

對於自已的手下死了那麼多張樹剛自然十分心痛,更何況他經營了許久的“營地”就這樣被李文輕鬆的擊垮了,他當然非常憤怒,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張樹剛只能強行打起精神來。

“老子才是T市的王!李文,我記住你了,總有一天,我要也像今天一樣將你們所有人都屠戮乾淨!”,

張樹剛在心裡憤恨的想著,在他終於平穩下來自已粗重急促的呼吸了之後,幾聲沉悶的咕咕聲響卻從他的腹部傳出,今天他還沒有吃一點食物。

平時張樹剛習慣吃兩頓飯,十點左右吃第一頓,等到下午五六點再吃第二頓,而上午他從起來開始還沒來得及吃東西李文一夥人便出現了,再加上剛才劇烈的奔跑讓他現在緩過神來了之後便頓感飢餓。

“咳!文濤啊......咱們今天還沒有吃東西對吧,我知道你也一定很餓了,你就出去幫咱們找一些食物帶回來吧?”,

張樹剛輕咳了一聲,接著看向一旁還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的王文濤,朝他命令到,

王文濤聽到張樹剛到話後心中立馬便是一驚,如果說一開始時不知道喪屍不瞭解喪屍對喪屍一無所知的時候,他無知者無畏還敢上去和喪屍比劃兩下,

可是現在距離喪屍出現災變降臨都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對於喪屍的恐懼早已經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位倖存者的心裡,

尤其是此時的王文濤,他之前從未外出面對過喪屍,人都是越活越怕死的,王文濤也不例外,現在沒有了聽從他們命令外出為他們搜尋物資的手下了之後,王文濤那是一點也不敢獨自外出。

眼看著王文濤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終沒有明確的回應自已的命令,張樹剛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自已長久以來在學校裡建立的組織沒有幾分鐘便被李文等人給消滅的一乾二淨。

要說張樹剛對此一點也不在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為了讓王文濤繼續為自已效力而裝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現在就連一直以來從來對自已都是說一不二的王文濤都敢含糊著糊弄他,張樹剛如同一個火藥桶一般被這點火苗直接給點炸了。

“媽的,你也覺得我是一個失敗者!連你也敢不聽我的話!”,

張樹剛上前兩步,一腳便踢到了王文濤的腿上,堅硬的鞋尖頓時踢的王文濤生疼,他立馬下意識的捂著疼痛的地方蜷縮起了身子,背對著張樹剛想要保護自已。

“你就是老子養的一條狗而已!別真把自已當個東西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一腳下去張樹剛仍然覺得不算解恨,繼續不停的踢在了王文濤的身上,一腳接一腳的踢個不停,同時他嘴裡還在不停的辱罵著王文濤,就好像試圖以此來發洩出體內的怒火一般。

大力踢了七八腳了之後張樹剛才終於停了下來,插著腰氣喘吁吁的看著躺在地上始終一聲不吭的王文濤,他的心裡絲毫沒有自已萬一把王文濤給踢死了的後悔,

張樹剛看著地上仍舊蜷縮著身子的王文濤,以為對方已經沒有了氣息,他的心裡只有因為自已損失了一個人手的可惜。

回過氣來,張樹剛低頭啐了一口唾沫啐到了王文濤的身上,接著便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尚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文濤,而是開始思考起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

而在張樹剛到身後,卻只見剛才還躺在地上的王文濤此時卻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為了壓抑住身上受到擊打帶來的疼痛,將嘴唇都咬破了,幾縷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渾身激動的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一柄雖然比較短卻十分鋒利的小刀被王文濤不知何時拿在了右手裡,他看著張樹剛還在叉著腰毫無防備的背對著自已的身影,

王文濤的氣血此時也壓抑不住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王文濤一個有血有肉的男的,他的血氣登的一下子便衝上了顱頂,讓他喪失了理智和冷靜。

王文濤緊接著便猛然暴起衝到了王文濤的身後,手中的小刀狠厲的捅進了張樹剛的腰部,小刀直接齊根沒入了張樹剛的體內。

在隨著撲哧一聲之後,兩人都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有些癱軟了下來,王文濤的眼神又重新回過了神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一下子是自已下的手,握刀的右手都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