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那三個說了不該說的話的人已經被我們給抓起來了,現在正綁在他們之前所在的那個教室門口呢,您看看應該......?”,

王文濤的身邊,楊易豪和姜紀遠兩人全都一臉諂媚的笑著,因為王文濤比他倆個子要稍微矮一點,兩人還刻意的微躬著身子,如同兩條哈巴狗一般想要討好著他們的主人,

而在他們兩人的身後,舉報那三個人對張樹剛他們這一夥子人心有不滿於是在他們這一夥子人背後說壞話的徐宿友,也和楊易豪和姜紀遠兩人一樣微微彎著身子,他彎的甚至比他前面這兩人還要低,徐宿友在王文濤的注視下面露惶恐之色,只敢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有絲毫的不尊敬王文濤的動作。

“你就是舉報那三個人的人對吧?”,

王文濤沒有先去管楊易豪和姜紀遠兩人,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他倆身後的徐宿友的身上,向他開口詢問道,

“是,是的!王老師!那三個人竟然敢不尊敬您和張校長,我聽到了他們說的那些話就第一時間報告給了楊隊長和姜隊長兩人。而且歸根到底主要的功勞也是他二人做的,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而已!”,

聽到徐宿友主動把功勞往自己二人身上推,楊易豪和姜紀遠心裡都很滿意,覺得他十分的懂事,兩人接下來就連看向徐宿友的眼神都比一開始要柔和了許多。

“行了行了,該你的就是你的,你一會去領一塊麵包和一根火腿腸。”,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塊麵包和一根火腿腸,但是徐宿友聽到王文濤給他的獎賞了之後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他都快要忘了麵包和火腿腸是什麼味道了,

光是想一想就讓他對此垂涎欲滴,徐宿友不敢加入外出的小隊去外面搜尋食物,他只能每天領著分發給像他這樣的地位最低等的人的“救濟糧”,

可是就每天的那點少得可憐的救濟糧哪能讓一個人吃飽吃好,現在徐宿友已經餓的肚皮都要貼到脊樑骨了,整個人瘦的都近乎皮包骨頭了,

這就成了一種惡性迴圈了,越餓越沒力氣就越不敢外出去尋找食物,而越不敢外出去尋找食物就越餓越沒力氣。更何況螻蟻尚且偷生,想要活下去完完全全是生物的本能,雖然每天都餓成這樣了,但徐宿友反而更加想要活下去。

徐宿友滿臉笑容點頭哈腰的目送王文濤三人離開,接著他已經興奮的止不住的嘿嘿笑了起來,這次舉報的獎賞不僅有一整塊麵包,更有一整根火腿腸!火腿腸可是個好東西!有鹽分,有油水,味道還頂呱呱。

張樹剛頒佈的“法律”其中就有一條,鼓勵這些人互相舉報,而且舉報有獎賞,雖然給的獎賞在那些生活在正常社會里的人看來可能不屑一顧,但是對於那些在張樹剛的統治下的人來說那些獎賞可是能讓自己活上好一陣子!

從儲放食物的庫房門口的人員手裡接過自己的獎賞,徐宿友小心翼翼的把食物揣進自己的懷裡,用衣服死死裹著夾在自己的身前,如同拿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他就連回自己所在的教室時的一路上都不停的觀察著周圍的人,生怕自己懷裡的食物一個不小心就被偷了,雖然張樹剛頒佈的法律裡頭也明確規定了不許搶奪因為舉報而得來的獎賞,但是真要是發生了被搶的情況只要沒當著王文濤那些人的面他們也就懶得管。

“文哥,這是我孝敬您的......嘿嘿!”,

徐宿友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教室門口,他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在門前小心翼翼的將火腿腸掰成了兩段,一段仍然放在懷裡和麵包一塊捂著,另一段他捧在手心裡,在進入了教室之後,將這半根火腿腸捧到了葛可文的面前,等葛可文接過去了之後便發出了兩聲低沉猥瑣的笑聲。

葛可文作為楊易豪帶領的小隊裡的副隊長,今天因為楊易豪去處理徐宿友舉報的那三個人去了,由於沒有隊長帶隊所以小隊裡的隊員們都散在各自所在的班級裡。

葛可文既然作為小隊的副隊長,地位自然是不低,所謂在其位幹其事,平時在學校裡他無事時便守在教室門口,就像監獄裡的“獄警”一樣監視著教室內的眾多“犯人”。

此時葛可文正坐在椅子上仰著頭靠在椅子靠背上打盹,這一天天的也吃不到什麼大魚大肉的美味,體力自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現在樓上面的那幾層“窯子”,除了像楊易豪和姜紀遠那個級別以及級別更往上能填飽肚子的人以外,其他人那是天天餓著肚子也沒有那個心思了。

“嗯?什麼?”,

原本還在不停打著盹的葛可文猛然之間聽到有人在自己跟前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從昏睡中驚醒了過來,使勁睜大他那睡意惺忪的雙眼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看到自己面前被徐宿友捧在手心裡的半根火腿腸,葛可文緩了幾秒自己還沒開機的大腦,回想起來了剛才徐宿友對他說的話,立馬將那半根火腿腸給拿了過來,

“算你小子懂事,滾吧!”,

葛可文擺了擺手將自己身前一臉諂媚的笑容的徐宿友給隨手打發走,他便迫不及待的撕掉火腿腸表面的包裝,接著慢慢把火腿腸一小節一小節的咬了下來,在嘴裡細細的咀嚼著,慢慢品味著嘴裡那無窮的滋味。

雖說葛可文好歹也是作為一個小隊裡的副隊長,可是因為張樹剛和王文濤制定的規矩,每次外出的所有收穫都要“歸公”,就算是自己能比那些“豬玀”們吃的要好一點要多一點,但他每天也還是要餓肚子。

說到底,小隊長級別的那些人才是張樹剛和王文濤他們的“家人”,才是利益共同體,哪怕是葛可文歸根結底也還是被壓榨的人。

孝敬完了葛可文,徐宿友回到自己朋友的跟前,此時他才徹底的放下心來了,才敢將懷裡的食物正大光明的掏了出來。

“來來來!分成三份,咱們三人一人一份!”,

將麵包和剩下的半根火腿腸小心翼翼的撕扯成近乎同等大小的三份,徐宿友和他的好友茂成志以及高銳遠便迫不及待的拿過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塞進嘴裡細細品味食物的香味。

他們三個此時的樣子比剛才的葛可文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如果和他們周圍的這一群人的樣子做一下比較,那麼他們那誇張的樣子似乎也就情有可原了。

教室裡的這一群人在徐宿友掏出懷裡的食物了之後,便雙眼冒著綠光的盯著那些吃的,一個個就好似餓死鬼一樣,不僅是神態像餓死鬼,就連樣子也十分的相似,個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光看著都感覺十分的滲人。

雖然他們這群人一個個的都已經餓的前胸貼著後脊樑骨了,看著徐宿友他們三人吃著東西就要躍躍欲試的想上去搶過來,但是有著門口葛可文的監視著,只能熄滅了自己的想法。

張樹剛這一夥子人完完全全把他們當成豬狗來管理來訓練,而且有了那些制定出來的各種規定,讓他們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所以在他們眼裡哪怕此時只有葛可文一個人在門口,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於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宿友他們三人將包裝袋裡面最後的一點殘渣也給舔食殆盡。

吃幹抹淨了,徐宿友隨手將包裝袋扔到一旁,都引起了那些剛才一直旁觀的人群的哄搶,雖然裡面已經被舔的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了,可是他們依然想要搶到手來,哪怕只是聞一聞氣味也行。

而徐宿友三人此時就倚靠在牆邊靜靜的坐著看著那群人的瘋搶,他們臉上都掛著戲弄嘲笑的表情,就好像是吃飽飯了在欣賞飯後的娛樂活動一般。

沒有人在乎剛才被從人群中拖拽出去的那三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大家全都已經預設他們三個死定了,除了徐宿友以外誰也不在乎,而徐宿友在乎的理由和原因也只是想要像這三個人一樣的再多有一些,這樣天天舉報天天都能吃到麵包和火腿腸了。

徐宿友咂吧著嘴,一邊回味著剛才的食物的滋味,一邊在心裡這樣想著。

............

“不要!不要!王老師,您饒了我吧,您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教室門口,三個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著,不停的給面前的王文濤磕著頭,堅硬的瓷磚地面把他們三人的額頭磕的已經紅腫了起來,稍微一碰都十分疼痛難耐,可是哪怕如此他們三人也絲毫不敢停下來,繼續不停的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著頭。

如果不是王文濤身邊還有很多人以外,那三個人早就湊上前來抱著王文濤的腿乞求了起來,畢竟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這些都根本不叫事。

雖然三人已經如此賣力的想要討好王文濤,想要討他開心,可王文濤看著他們三人賣力的“表演”,臉上依舊冰冷一片,沒有一點表情的波動。

等到那三人都磕的暈暈乎乎的沒有了力氣,他才接著說道:“張校長說了,你們三人只能活下來一個,我的話就落在這了,具體到底是你們哪一個活下來怎麼選擇由你們自己決定。”,

雖然張樹剛說的是挑兩個出來扔進“屍坑”裡去,但是王文濤這項工作做的久了也麻木了,他一開始還能想出點花樣來,比如剪子包袱錘或者是抓鬮之類的,到後來就乾脆直接讓他們自己決定,王文濤只是站在一旁等著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