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忠君報國

宣威將軍，出征不到半月，果然傳來了捷報，那蠻夷部落的首領階層已經被悉數斬殺，其餘各民眾均已降服朝廷，皇帝下詔命宣威將軍入京領賞。

京城，皇帝私下下詔請衛國公府全家入宮赴宴，以慶宣威將軍滅蠻夷之功。

“臣葉伯成攜全家謝聖人賞賜，聖人千秋萬世，葉家世代勢必以命相酬，忠君報國。”葉伯成夫婦領著全家跪在了皇帝面前。

“朕有衛國公，可以保朕永世無憂了。”皇帝說著虛扶了一下葉伯成，讓他起來 “衛國公請入席吧，不必客氣。”

“臣不敢，請聖人先安坐。”葉伯成趕緊向皇帝行禮。

最終還是皇帝先坐在了龍位上，葉伯成和楚景華才帶著一眾兒女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皇帝的內侍看眾人都坐在了對應的位置上，向殿外通傳了一聲，服飾樸素，裝飾簡單的侍女端著各色的菜餚擺在了擺在了每個人的桌子上。

皇帝像是忽然剛想起來什麼，向葉伯成問到：“衛國公，朕近日聽說徐府的外家侄媳婦犯了瘋病，闖進了你家，還傷了人，眾人可還好不好啊。”

“回稟聖人，沒什麼大事，也沒傷著別人，只是不小心她傷了自己，今日一早，徐府已經來將她接走了。”葉伯成起身回話。

“ 那就好，衛國公一定要保護好一家老小啊，朕以後還要有大事交給衛國公辦的。”皇帝喝了一口酒，“琳小娘子也沒事吧，據說那瘋癲了的人都力大無比，尋常人難以制服。”

“多謝聖人關心，若林身邊的侍女反應極快，當時就將她摁下了，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倒是琅阿姐在夜間聽見若琳這邊的動靜，嚇了一大跳呢。”徐若琳雖然平日裡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但是到了這種大場面還是，十分規矩有禮的。

“哦，琅小娘子受了驚嚇嗎？宮裡的御醫有一個安神用的方子，吃起來極為管用，不如讓御醫給琅小娘子開幾方吧。”皇帝有些擔憂的問。

“謝聖人賜藥，月琅感激不盡。”葉月琅，起身盈盈行了一禮。

因是私下舉行的宴會，期間也沒有什麼歌舞表演，就是皇帝與衛國公夫婦時不時說些什麼，再不就是與葉文禮或者徐明澈，說些不重要的政事。

宴會也沒有持續很久，不多時衛國公一家就離開皇宮，返回了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的側門前有一個人在那裡等著，看起來年紀約莫不到七十歲，身形消瘦，身上的青色長袍顯得格外寬大，顏色看起來也不是非常好。

“下官給衛國公請安了。”看見魏國公家的車駕回了府，他連忙迎了上去，在第一輛馬車前，躬身行了一禮。

葉伯成認出了這個男子，跳下馬車，走到了他跟前，側身示意讓馬車先進了門。

“於公，今日披星戴月前來，有何要事啊。”葉伯成也很尊敬面前這個人，帶著他走向了書房。

“衛國公可知新科進士徐明清。”這位老者捋了捋鬍鬚繼續說：“這位進士才剛剛過了關試不久。朝中各處官位均沒有空缺，但也有人給下官寫信，說了這位進士的種種好處。可本人去見過這位進士，他對於做官好像並不期待，衛國公怎麼看。”

“於公不必理會，等什麼時候有關職了再給他一個就行，但千萬不要將他外派，畢竟沒了約束不知道他們這一家子人會做出什麼事情。”，葉伯成一向有些看不透徐明清，雖說是徐寧鈺的孩子，但總表現出一種無慾無求的樣子，既不急於做官，也不急於回徐家繼承家產，與他的父母都是不一樣的。

可就算他是一個表裡相同的人，葉伯成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畢竟出淤泥而不染的人還是很少，說不定是他內心真的慾望還沒有被激發出來，如果貿然相信他，說不定日後會釀成大禍。

“於公，那位近日身體可好。可有什麼需要的物件？”葉伯成壓低了聲音說。

“一切都好，昨日還給我來了信，說不要擔心他，他一切都好。”老者將信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了葉伯成。

葉伯成接過了信，向老者表示了謝意才開啟了信封，細細看了幾遍才放下心來，將信又還給了他。

老者接過了信，當即就放在燭火上燒了，力求不留一點痕跡。

葉伯成和他一起看著那火焰慢慢旺盛又轉為灰燼，緩緩上升又落在地下，一個龐大的局才剛剛建好不久。

老者看著那灰燼，緩緩開口：“這麼多年來衛國公不恨嗎，親妹死於其手卻只能被壓下不表，還需隱忍多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我的頭還在脖子上頂著，我不恨。”葉伯成看著他的眼睛。

兩個人看著對方都笑了，他們都是十萬分忠君的人，雖九死其猶未悔。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是絕不可缺少的人。

“下官先告辭了。”老者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葉伯成也對他回了一禮。

“夫君，那位可還好嗎？”楚景華看於公走了才悄悄進了書房，“你要不要喝薑茶？”

“他說一切都，不必掛念。”葉伯成接過了那盞薑茶，吹了吹，喝了一口，“我們明日去看看阿妹吧，冬天到了，她在世時場說冬日裡除了期待春天到來，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我們去陪陪她，讓她別那麼孤單。”

楚景華握住了葉伯成空著的那隻手，將溫暖傳給了他，堅定的說：“好，我陪著你，我們一起去陪孟昭，說起來她都當姑奶了呢，我們也都這麼老了，她還那麼年輕。”

葉伯成放下茶盞，將楚景華擁進了懷裡，兩個人在冬季裡相擁，把溫暖相互留在對方的懷裡，給對方最大的支援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