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仙提前發現了築基男過來,白相只來得及吹幾聲離火笛,目的除了告訴江言歌他們外面籬笆車的變故外,也有求救的心思。

哪怕她知道就算再加幾個練氣期也無法對付這個築基男,更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女築基,可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只希望江言歌有能擊退築基的底牌。

築基男主修木行術法,化出的長棍舞的徐徐生風,不知是輕敵還是單純只想教訓她一頓,木棍打在身上極重極痛,但外表看上去傷的並不重。

就算這樣,白相也被打得無法言語,隋仙始終緊緊抓著白相的脖子,只要築基男的棍子朝頭打過來,隋仙就扒拉白相的腦袋讓其偏到一邊,躲過木棍。

它自己都重傷,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盡最大的力量了。

江言歌幾人好不容易從陡直的洞爬出來,便看到之前還俊美光潔的人此刻被打的烏髮披散凌亂,鞋子掉了一隻,除了衣衫仍然乾淨之外,無一處好地方。

但最令他們震驚的是:原本護送他們的築基前輩居然對白相動手了!

這是為什麼?!

“前輩!你為何對他動手?”江言歌雖然對白相有很大的意見,但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她不能完全不管。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他得死。”築基男道。

白相一直攢著一股勁兒,便在此刻突然大聲喊道:“前輩!你想獨吞籬笆車便獨吞吧,我就當不知道!只求你饒過我一命!!”

獨吞籬笆車?!

離火宗眾人瞭然,這籬笆車帶有聚靈陣,若是賣了,可得近千枚靈石,對於散修來說是一筆鉅額資源,若為此而殺人,的確是個很充分的理由。

築基男詫異的停下了手,疑惑的看著白相。

白相心裡一咯噔,這個反應…自己莫非猜對了?看見不該看的是小事,藉此殺人才是真正目的!

若是如此,該如何是好,她想跑,跑得掉嗎,籬笆車那還有個不知主修是什麼的女築基。

面對築基,她毫無抵抗之力,索性連靈力都不浪費,能躲過便躲,躲不過就硬挨著,被打了這許久,她已經看出來對方是在拿她練習棍法,自己現在和人形木樁子差不了多少。

“都回來了,不如現在就動手吧。”女築基不知什麼時候從籬笆車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眾人身後。

離火宗的幾個小練氣期驚了一跳,紛紛讓開前路。

“萬德哥還不快一招解決了他。”女築基嫵媚的笑著,一身紫色羅裙在夜色中彷彿妖魅幻影。

眾人竟不知這女修原是這般絕色,為何好似先前不曾注意?

萬德戀慕的看向女築基,“煙兒吩咐,夫君豈敢不從。”,煙兒十分享受這樣的目光,臉上飛出淡淡的紅暈,整個人更加的美豔。

白相一陣惡寒,忽被江言歌拖到一邊,江言歌的語氣多少有點幸災樂禍,“你沒事吧。”

“有事…有大事。”白相沒好臉色的道。

萬德轉回頭,發現自己打了半天的人已被拽走,不禁大怒,“給我滾過來!不然休想留全屍。”

“前輩放過我吧…咳咳…”白相躺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頭“我可奉上全部身家換自己的命!”

江言歌小聲嘲笑道:“軟骨頭。”

白相瞥她一眼,沒理,繼續道:“雖…雖然在下身家總共才兩百靈石,只要前輩放過我,我絕不回驛站多說…”

“你倒是識趣兒。”萬德樂道,“那你現在就把兩百靈石給我吧。”

“前輩答應了?”白相的聲音很是喜出望外,然後扭頭對江言歌道:“快把我那兩百靈石拿出來給前輩!”

離火宗眾人:“……”

在築基面前,江言歌不敢多說引起懷疑,萬德看過來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只好拿出兩百靈石。

“少耍花招,小子。”煙兒揮手用一道水牆將所有人圍上。

離火宗眾人目露絕望。

只有江言歌見過白相的冰,那是真正的寒涼刺骨,以冰見水,自然是不會差太多,與此對比,不知為何,她一個主修火的居然感覺到築基用出的水也沒有白相的強。

白相見此倒是長了見識,練氣和築基的差距大概便是,她用冰困人,築基可用水困人。

也不知她的玄冰能不能刺破水牆。

“宋師弟是前輩殺的嗎?”路英大著膽子突然問道。離火宗其他人頓時豎起耳朵。

“你是說那個瘦矮的小孩?那小孩是我殺的。”萬德得意道,“你們也不用太著急,一會就可以去陪他了。”

“宋師弟…”眾人又驚恐又難過。

收了兩百靈石後,萬德變的好說話了一些,又似乎是覺得他們就快死了,才無所顧忌。

“行了,一會天都要亮了,得早些解決…”萬德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驚訝的張大了嘴。

白相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待終於覺得有了點力氣後她迅速的放出一股水霧將自己籠罩,在霧中換上了拓拔琥的魔尊法衣,然後散開水霧大喝一聲:“分散跑!”

而後化出六根長長的冰刺分別落入眾人手中,自己也拿著一根,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這一切就在電光石火之間。

當玄冰刺碰到水牆的那一刻,白相的心是忐忑的,當玄冰刺真的刺破了水牆,她忍不住露出張揚自信又得意的笑容。

只是……

“你別和我跑一個方向啊!”白相轉頭道。

江言歌拿著玄冰刺,手被凍的發紫,聞言道:“我怎麼知道你要往這邊跑!”

“快起開!!”白相猛地將江言歌撞到一邊。

煙兒來勢洶洶的一掌直拍在白相後背,然而拓拔琥的法衣豈是尋常?暗紋一閃,便將煙兒狠狠的彈飛出去,這力道十分兇悍,竟即刻飛出了天邊,想來若不及時穩住身形,怕是摔也要摔死了。

白相絲毫沒有停留,剛還在追人的萬德,看見被伴隨著慘叫聲被彈遠的煙兒目眥欲裂,不再追旁人,轉過身疾飛過來,就要抓白相。

“前輩說話不算數啊!我可都給了你兩百靈石了怎麼還追我呢!”白相聽見後空傳來的烈烈風聲,回頭小心點看了一眼。

萬德當時並未看到煙兒是如何飛出去的,只以為是有人動了了不得的法器。

他這般追趕來,心裡除了給煙兒報仇,還有搶奪法器的目的。

殊不知白相現在有多期盼萬德打過來,甚至忍不住唸叨出聲,“快打我快打我快打我……”

江言歌奇怪的看著她,只見白相一臉激動,也不知道激動個啥。

誰知萬德謹慎許多,他發現白相換了衣裳,因為明明記得之前這小子還是粉衣,便問道:“你為何特意換了衣裳。”

白相面不紅心不跳的扯謊道:“因為好看,你不覺得我穿這套衣服更有氣質嗎?”

“哈哈…”江言歌忍不住笑出聲,白相的話配上他那一身打扮實在太好笑了。白相的樣貌雖俊美,看起來也遠比宋師弟要成熟許多,但穿這一身魔尊氣派的衣衫還是太過面嫩了,江言歌實在很難不發笑。

白相憤憤道:“我可是剛救過你兩條命呢!居然還嘲笑我?”

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激怒了萬德,萬德沉著臉,甩出一道術法。

白相與江言歌急急停住腳,看著面前這堵木牆,傻了眼,轉身,抬頭。

萬德落在木牆上,冷聲道:“我看你的冰刺還能不能刺穿我的木牆。”

兩人被木牆緊緊圍住,白相還真用出玄冰刺紮了扎木牆,卻是隻留下一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