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是電燈泡該走了。

白相慢悠悠的下了車,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裡確實還不算在鏡春山內,草多樹少。

不過……白相記得在自己前面出來的人有三個,怎麼現在這樣看過去,只看得見兩位女修?那個在她旁邊修習火行術法看著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宋姓少年呢?

她沒有多想,猜想或許是草太高,人又蹲下去了,那自然是看不見的。

江言歌看見白相出來,便走了過來,道:“謝謝你的加入。”

白相轉身看了過來,漫不經心的道:“如果能先付下定金,會顯的你更有誠意。”

江言歌一噎,怒道:“五十靈石的車費還不算定金嗎?”

“那不是應該的嗎,你讓我幫忙難道還得我自己掏路費?”白相理所當然的道。江言歌旁邊的女修便是穿著蘭花裙的,名叫路英,練氣三重,見兩人氣氛一點便炸,立刻勸道:“快別這樣了,不要惹兩位築基前輩的不快。”

驛站不許護送的修士進車,兩位築基期也是一直遵守,但內心如何想的他們都不知道,萬一是性情不好的,本就在強忍,然後他們這些小修士嘰嘰喳喳的吵起來更惹人不快,那後果可想而知。

修真界殺人隨心,無一處不需要小心。

江言歌哼了聲,就進了籬笆車自己生悶氣,路英向白相友好的點了點頭,也跟進了車。

轉眼一刻鐘過去,兩位築基將雙角飛翅雪狼調整好,自己也恢復了靈力,便通知眾人籬笆車要再次出發。

江言歌忽然道:“宋師弟呢?怎麼還沒回來。”

離火宗眾人都緊張起來,與兩位築基前輩說了此事後,全部出來找人,白相墜在後面。

她只是隨便一想而已,怎麼人還真的不見了?現下找不到人肯定是走不了了,嘆了口氣,白相也只好盡力找一找。

說到底,這個小宋對她來說只是陌生人,白相從來就不是爛好心的人,現在被迫爛好心屬實有點無奈。

這般找了許久,路英不解道:“宋師弟怎麼會走遠呢?”

“該不會是被妖獸抓走了吧?”孔理猜測道。孔理練氣二重,便是之前趕電燈泡白相下車的那位,與其一對的女脩名叫藍鈴,聽見孔理這樣說,也順著猜想道:“黃師弟才練氣一重,被任何妖獸抓走都不奇怪,但是為什麼沒有呼救聲。”

兩位築基你儂我儂的守在籬笆車旁,遠遠的看著眾人。

雖說在盡力找,但白相本身就怕自己迷路,所以就是默默跟著,在大家眼裡像是個湊熱鬧的。

白相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宋姓小子是他們的同門,又不是她的。

越來越走近鏡春山了,眾人停下腳步,望著前方黑咕隆咚的深林,不知為何,心中都有些不安,好像面對的不是暗林,而是幽深的巨口。

江言歌道:“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們先在附近看看。”

離火宗的人都很聽江言歌的話,便四散去找,只有白相絲毫未動,江言歌氣道:“你為什麼不找?宋師弟一路坐在你旁邊,現在出了事,你就這麼事不關己?”

“你是說他幾次燒到我衣角嗎?”白相淡淡的道。若不是穿著這身粉衣有防禦法印,恐怕早就不知道被燒成啥樣了,宋姓少年雖然人不壞,但粗心大意,不小心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人,江言歌聽後也是無言。

不再管白相,江言歌自己找,半晌,江言歌扒開草後發現地上有個半人寬的深洞,“你看這個洞!”

白相走上前,俯身看了會兒,道:“有沒有能探進去看看的法器。”

“我沒有。”江言歌疑惑的道:“但你可是崑崙山弟子啊,怎麼會沒有。”

白相:“我是崑崙山弟子,同時也是窮鬼,這不衝突。”

兩人在洞口嗆了幾句嘴,江言歌吹響了離火笛,將其他幾位離火宗弟子叫了回來,一起看著這小洞想辦法,最終還是江言歌把破甲鰥放了出來。

讓破甲鰥挖開洞口,幸好裡面都足夠寬,將破甲鰥收起來,眾人便打算親自跳入小洞。

其實本來大家跳洞也不是那麼的堅定,但孔理的一句話讓眾人有了更大的動機,他說:“這個洞一定是妖獸的洞嗎?難道沒有可能是前輩遺府?”

“說不定宋師弟就是這樣主動下去的。”

想到宋師弟矮小瘦削的單薄身板,似乎這樣窄小的洞口真的能夠透過。

“我就不下去了。”白相道。

離火宗眾人一頓,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

白相抬了抬下巴,方向是籬笆車,她道:“你們這麼放心兩位前輩會一直等我們嗎?”

眾人都沉默一會,便不再多說,江言歌則是想了想,把自己的離火笛遞給了白相,道:“不準私吞逃跑,若是籬笆車那邊有情況,就吹笛警示。”

白相接過笛子,點點頭,多了一嘴,“我可不是那種人,別汙衊我。”

“希望如此。”江言歌當即打頭跳入洞中。

待離火宗的人都進了洞,白相百無聊賴的蹲守在洞口。看了看遠處的籬笆車,白相趕緊挪開了眼。

救命!那一閃而過的白pg是什麼?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我說兩位築基前輩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大膽,現在不是無人區啊,她看到不該看的會不會被滅口啊啊啊啊!

趁那邊還沒有發現,白相立刻倒地裝死,高高的雜草完美遮住了她的身形,她卻仍然不放心,將隋仙放了出來。

隋仙趴在白相肚子上,懨懨道:“又拉俺出來幹嘛…”

白相不吱聲,練氣期和築基期的差距太大,尤其那還是兩個築基,一旦他們發現了自己並且真的計較,她就真的危險了,很有可能會死。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著進洞呢,白相難過的想到。

卻說江言歌這邊,洞的確很深,必他們猜測的還要深,看洞壁痕跡,似乎真的像是人為,但修真界妖獸千奇百怪,他們也無法確認到底是人還是妖獸。

終於落到洞底,眾人抬頭,似乎只見一絲月光擠進來,能看見,卻照不到洞底,好在他們都是離火宗的弟子,孔理掌心燃起火焰,照亮了周圍和腳下。

只見他們站在碎裂的翡色石板上,石板碎的和踩在小石頭堆上無甚差別,但能肯定的是,這一定不是妖獸的洞。

眾人升起希望,,莫非這裡真的是前輩仙人留下的遺府?

江言歌輕咳了一聲,小聲道:“我們是來找宋師弟的,其次才是探遺府,有不贊同的嗎?誰不贊同,自己走前面,別躲我後面。”

眾人紛紛道:“當然是找宋師弟為先。”

“好。”

洞底只連通著一條道,又窄又潮溼,僅能令一人透過,江言歌仍是首當其衝。

一行人慢慢前進著。

“停!”江言歌站住,神情凝重。

路英道:“這是…什麼聲音?”

“怎麼像是離火笛?”

“白相吹響了離火笛!遭了,籬笆車。”江言歌轉身,“快回去!”

白相從來沒吹過笛子,情急之下,吹的更是長一音,短一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離火宗眾人便是伴隨著這樣的“魔音”在洞底飛奔。

白相剛放下離火笛,便連滾帶爬的躲過築基男的一擊,“前輩,我真不是有意…”

築基男不信,臉上皆是怒容,“你看到什麼了!”

“什麼也沒看到!”白相沒想到這位築基男是如此自戀的人,自己男裝打扮看到他那點pg究竟有什麼好計較的,她實在是不能懂。